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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他的沦陷和救赎


抢救室里一片冰冷。

        医疗器械发出的声音无比刺耳,我不顾护士的劝阻,坚持要留下来陪她。

        这一生,我们错过了太多时间,以后,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守着她。

        每一分,每一秒。

        “我,我喜……”

        她躺在被血染红的手术台上,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压榨胸腔里的空气。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但却不敢说,我想让她有所遗憾。

        当初,我中了两刀,也曾九死一生,差一点就死在手术台上。那个时候,我是凭着心中对苏粟的执念,才硬撑着一口气熬过来的。

        我知道,只要我说不懂,她一定会像我当初一样撑过来。

        ……

        一年。

        整整一年的时间里,苏粟都没有再醒过来。

        就那么躺在病床上,靠呼吸机维持着生命。

        她变成这样,江子启心里愧疚,来过两次之后,辞掉首长的职务之后,远赴边疆去了。

        从那之后,这间病房就再没有别人进来过了。

        秋天慢慢过去,很快就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苏粟坐在轮椅上,我推着她出去看了雪景,再回来的时候,他和我的头发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这一刻,我好像突然看到了很多年以后的我们,白了头发,弯了背脊,我依旧牵着她的手。

        结婚。

        这个词语不由得浮现在我的脑海自,而我也确实去办了。

        当然,苏粟是植物人,我现在和她结婚,很快就成了瞳市的劲爆新闻。

        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既然她回到我身边了,那我总是要给她一个名分的。

        12月25。

        圣诞节,我将日子定在这一天,就是为了给她一场完美的婚礼。

        准备了很久,婚礼现场布置的和童话里的宫殿一样美,给苏粟换上洁白婚纱,我推着轮椅走上红毯。

        很盛大。

        来的人很多,都是瞳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步步走到所有人面前,我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西米,看到了吗?小时候你总把自己比喻成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以后,你就是我的公主了。”

        西米。

        你听到了吗?

        我抬起头的时候,证婚人已经走上台了,将话筒递给我。

        “林言寻先生,你愿意娶苏粟小姐为妻吗?不管顺境,逆境,健康或者疾病,照顾她,爱护她,一生一世对她不离不弃,你愿意吗?”

        “我愿意。”

        这句话无比神圣,说了便是一辈子,我低头,看向轮椅上的苏粟,难掩情深:“我愿意。连生死都走过了,还有什么能让我们分开呢?西米,我爱你。”

        我低头,印上她唇的那一刻,眼眶不由得酸涩。

        全场无比安静,聚光灯从头顶打过来,将我吻着她的影子清晰的投在地上。

        “苏粟小姐,你愿意嫁给林言寻先生为妻吗?不管顺境,逆境,健康或者疾病,照顾他,爱护他,一生一世对他不离不弃,你愿意吗?”

        按照计划,这个时候,我要替苏粟回答。

        可还没拿起话筒,只见婚宴上的人突然轰动起来,我低头,却倏然对上一双含泪的眸子。

        她……醒了?

        许久不见阳光,她的眸子只是半眯着,证婚人握着话筒伸过去,顿时,生涩又干涸的声音,从扩音器传遍了整个大厅。

        “我……愿意……”

        “砰!”

        话筒从手心滑落,我看着她,近在眼前的她,震惊,欣喜,很多种情绪在一瞬间涌进脑子里,最后,全都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深情的拥抱。

        “西米,好久不见。”

        ……

        好久不见。

        这句话,是打开幸福大门的钥匙。

        庆幸。

        我们还是等到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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