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

自此，陈极开始渐渐适应了清河山的修炼生活。

        陈极也终于知道了赵影的小狗和李菲的蝴蝶，原来都是她们变幻出来的，陈极的羡慕成了努力习术的动力。

        当有一日陈极终于成功地把水滴化成花瓣雨落下后，巨大的成就感带来的快乐使她的叫声响彻了整个清河观。

        只是至此，清河观的上空便时不时地会下一场花瓣雨。

        一日，王瀛叹着气对她道：“惠与啊，懂不懂什么是物以稀为贵啊，太多反而不觉美了。”

        陈极也的确有些腻了，终于罢了手。

        陈极在修穿墙术时，常把自己撞得满头包和满身青紫还是有时能穿过去，有时穿不过去，弄得她每次看到墙就打怵。

        再说那避水术，陈极修习时，沉到水里无数次，无数次地被王瀛粗鲁地抓着头发薅上来，致使陈极严重怀疑他这是故意的，心里愈发抵触，干练也练不成。

        陈极最喜欢的还是点石成金术，王瀛说这个法术去凡间历练最实用，让她好好练习。陈极练来练去，金子勉强能点成了，就是持久力还差火候，好的点石成金术是可以坚持一天一夜不变回原样的。

        至于腾云驾雾术，王瀛把陈极带到山顶，让她往下跳，陈极看了看万丈悬崖，道：“大师兄，你确定不是想谋害我？”

        王瀛甩给她一个嗤笑，道：“就你，也值得我谋害？赶紧的！”

        陈极抱住涯边的一棵老松，就是不跳，最后被王瀛硬掰开手踹下去了。

        下坠的速度之快，让陈极感觉自己的心都要从嘴里蹦出来了，她正一边因恐惧狂笑不止，一边高叫‘王东篱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时，忽觉下坠之势一缓，脚下竟多了一朵白云，这朵白云托着她，渐渐把她重新托上了崖顶，王瀛黑着脸吼道：“念决呀！”

        陈极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哪还记得什么口诀。气得王瀛并指一点，那朵托住她的白云顷刻消失得无影无踪，陈极复又迅速下坠，如此反复，陈极好歹是能踩几朵厚厚的乌云飞起来了。王瀛便嘲笑她道：“知道的是你陈惠与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打哪儿来了一妖怪呢。”

        吕温也笑她道：“小师妹，你是有多沉啊，非得乌云才能托起你。”

        陈极对他一通乱捶，后望着王瀛离去的背影，道：“这大师兄平时还好，就是教起人来太吓人。”

        侯深道：“小师妹，你若是专心想学什么还不快，非总是一心多用，还老想找捷径，不把他惹毛才怪。”

        然而，无论别人如何劝，陈极依然坚持刀剑齐修。

        王瀛点着她的脑袋，咬牙切齿道：“术业有专攻，术业有专攻，懂不懂，懂不懂？如此杂七杂八地修，如何能精？”

        陈极几次去找师父，要求把这个既粗暴又无耐心的指导师兄换了，皆未果，于是陈极时常感叹：“‘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眨眼间，陈极快十五岁了。

        每日晨时，少女陈极依然喜欢跟吕温、侯深一起玩抢山头，王瀛早已不屑参与，故每日只见陈极一人便把吕温与侯深杀得落花流水。

        那日，陈极正披头散发呼和打杀得畅快，王瀛忽走到她身边，声音低且厉道：“去拿个镜子照照自己，简直就像个疯丫头！”

        陈极闻言，当即愣在那里，这句话，不知为何竟深深触动到了她，将她的心瞬间由女童点化为少女。

        至此，少女陈极开始琢磨如何方能为淑女。

        她开始观察清河观里最淑女的赵影，模仿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起初陈极的模仿虽只如东施效颦，刻意而做作，但慢慢习惯后，表面上竟也淑女得小有所成，不过她骨子里的那份刚硬粗率还是如影随形，稍不注意便暴露出来。

        既然晨时不能再疯疯张张打打杀杀了，那么要如何做才能既女人又能释放天性呢？

        陈极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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