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方锦瑟皱着眉睁开眼，头疼欲裂，耳边传来如意的哭泣声，细细一听“夫人，你什么时候醒来，再不醒可叫我们怎么活。”
方锦瑟艰难地发出嘶的一声，如平率先看到她醒了，用手拉住如意，惊喜道：“夫人醒了，夫，夫人醒了。”
如意被她这声怔住了，呆呆地看着床上的方锦瑟，怔怔地看着，眼睛一挤，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扑在她身上开始放声大哭，哭得就差断气，“夫人，你都昏睡了三天三夜，再不醒，我们就快要被老爷吓死了。”
躺在床上的方锦瑟，被如意突如其来的一扑，脆弱的身子骨有些经不住，抬手轻拍如意的身子，安抚道：“我这不就醒来了吗？没事哈。”
如平看出她此时有些难受，便走到如意身边将她拉起来，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与方锦瑟，说完便跑到门外告知其他下人。
方锦瑟听完后，久久没有说话，良久，淡淡地说道：“全听他的处置。”
刚赶到屋内的郭凌听到她说了这句话，喜悦之情流露在眉梢上，清了清嗓子：“你醒了？”
方锦瑟只见他满脸倦容，眼球充血，下巴处冒出青色胡茬，仿佛有很久没有见到他一样，既陌生又熟悉，方锦瑟咧嘴一笑：“嗯。”
郭叔匆匆忙忙赶来，将药箱放在桌子上，拿出黑色药递给郭凌，“老爷，你身上的毒解得差不多。黑色药丸已配齐半年的量。”
郭叔打开药箱屉子，将里面的瓶瓶罐罐都摆在桌上，吩咐道：“夫人还需每日服用一颗黑药丸，才能抑制住体内的毒素。”
方锦瑟看着桌上的瓶瓶罐罐，抿了下嘴唇，尴尬地说道：“你就是郭叔，劳烦你了，以前在方家时，我亦是常喝药汤，为何这次我突然发作？”
郭叔解释道：“这是她不知道剂量，下多了引发了你体内积攒的毒素。”
方锦瑟看向如意和如平，眼里似乎在询问：方婶人呢？
这一切都被郭凌看在眼里，淡淡地说：“被我关起来了，严刑逼供才说出来实话。”
“你想怎么处置？”
被他突如其来这么一问，方锦瑟愣了愣，她从未想要处置他人，原书中原主这条命活不过三月，因为她的到来改变了书中的剧情线，原书中，原主一直寻死觅活，并没有回门，想必回门那天方婶回了方府，梁氏仔细交代了白蚕毒的剂量。
这才导致原主没有像她那样那么快发作。原主还傻傻地以为方婶是特意来帮她，教她管家治家的，其实是来害她的。
梁氏借方婶的手，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她。
既然舅父追查到了原主母亲姚氏死亡的线索，方婶能得梁氏重用，自然是梁氏自己人。
方锦瑟唤来如意：“给我更衣，我要去见见方婶。”
郭凌正想说些什么，但见她神色凝重，索性就随她去了。
众人皆退出屋内，留下如意替她梳洗，如平去厨房准备膳食。
方锦瑟扒拉两口膳食，就来到了关押方婶的柴房。
方婶被人绑在屋柱上，这种绑法称作五花大绑也不为过，口中塞满麻布，嘴唇被麻布撑开而干裂流血，染红了麻布。头发凌乱，眼瞎乌青，像是这几天几夜没有很好的休息了，身上留下了一条条被鞭打过的血痕。
随着柴房门吱呀一声，被绑住的方婶，条件反射一般，缓慢睁开双眼，见来者是方锦瑟，眼里的绝望突然消散，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她。
方婶自知此时能救她的只有方锦瑟。
“将她口中的麻布拿出来，给她喝口水。”方锦瑟淡淡地说道。
郭凌对王柳使了一个眼色，王柳麻溜地将方婶口中的麻布取下来，如平端来茶水，方婶连饮三碗，才缓过劲。
哭喊道：“夫人，你要救救我，我家中一双儿女被扣在梁氏手中，我别无他法，只能听从梁氏的吩咐。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
悲怆的哭喊声，听得人心里发毛，方锦瑟继续说道：“梁氏还让你做了什么？”
“仔细想想，十几年前的陈年旧事都可以说出来。”
方婶的哭喊声停住，垂下双眸，静静地思考着，方锦瑟补充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望方婶揣度清楚再回答。”
方婶听到方锦瑟的话，脑袋一哆嗦，抿嘴，抬头望着方锦瑟，说道：“我自知有罪，也不敢奢求你放过我，但我孩子是无辜的，还望夫人手下留情。”
方婶缓缓说道：“当年方家先夫人，也就是你母亲姚氏，在生下你后不久，梁氏正得宠，那时我被负心汉抛弃，一双儿女我养不活，梁氏找到我，将我一双儿女带到方家教养，也给我谋得一处大庄子管理。”
“我以为梁氏是良善之人，满心欢喜的答应，不料她把我儿女带走后要挟我，要我将先夫人带到城南段庄去，我将先夫人带到段庄便离开了。”说完便无地自容，满眼悲伤地看着方锦瑟。
继续说道：“后来想必你也知晓了，先夫人从段庄回来，不到两个月就离世了。”
方锦瑟心口一痛，伸出右手捂住发疼的胸口，原主的身体有了反应。
郭凌伸手想去扶她，方锦瑟假笑地摇了摇头，稳了稳心神，说道：“你当年是说了什么，姚氏，不，我母亲愿意跟着你去城南段庄？”
方婶急着说道：“当年梁氏要我对先夫人说小锦瑟年幼，经不起风吹雨打。”
当年真如梁氏所料，姚氏听到方婶说了这句话，便同方婶匆匆感到段庄。
方锦瑟心里暗暗发狠，姚氏的死和梁氏脱不了干系，原主在方家生活这些年，梁氏亦是不放过原主，暗自在汤药里下毒。
究竟有何深仇大恨，要对她们母女二人赶尽杀绝。
方婶见她不发话，连忙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当年段庄发生了何事，听梁氏的管事妈妈王氏说，那日先夫人戌时才从城南魂不守舍地回到方府。”
“求夫人放过我家那一双儿女，他们都不知情，我老婆子扔你处置。夫人，求你放过我孩子。”
方锦瑟轻叹一口气，吩咐道：“给她好吃好喝，安排伤药医治，切莫再动刑。”
方婶看着渐渐远去的众人，悲怆地说道：“我只是没办法，放过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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