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幻境里外
白首神色里带着几分的平静，在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对许向文接着说道：“这夜啊，总是那么的长！”
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许向文有些不解，他看着这个说话的男人，正要多问，眼前的景色却一下子变化了起来，在最后的最后，他看到的，是那村口的老妇人醒过来，然后他眼前便变得虚无，空洞，没有任何的景色！
只有无边的黑暗，在他的眼前徘徊！
许向文皱起来眉头，却不知道，这不过是幻术罢了！
白首微微一笑，松了一口气，对老妇人说道：“青柠，还好你及时，否则啊，我都要控制不住了！”
老妇人咧开了嘴，笑的那么渗人，可是让人感觉到奇怪的，她的面庞，她的肌肤，都在这一笑之后，逐渐的变得光滑，变得年轻，就好似，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是假象！
不大一会儿，她就变成了一个看着只有二十多岁，正值风华的美人儿，她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阴戾，看着站立不动的许向文，忍不住道：“难得遇到了一个如此天真的神仙境界人物，可够我们夫妻俩，吃好一阵子了吧！”
说罢，她原本不曾张开多少的红唇多开了些，露出了里面那无数的獠牙，浓重的腥气溢出来，让人感觉到恶心，而白首闻言却是点点头，冷笑不已，他看着这皱着眉头，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许向文，笑着说道：
“这还多亏了夫人啊，若不是夫人施法及时，这家伙一定就跑掉了！”
青柠笑了起来，看着是那么妩媚，可是那咧开的红唇之下，却是让人有些害怕和反胃，大概，这便是天生的心理吧！
许向文没有说话，或者说，他看着眼前的黑暗，似乎是回到了什么地方一样，让他熟悉，也让他有些怀念！
他记得，最初的时候，也是如此，在这无边的黑暗里，他见到了夜华的存在！
不多时，他听到了这无边黑暗里，那轻轻的水声，好似有些温柔，却也有些寒冷，他重重的咳嗽起来，脸上挂着一阵潮红，好似要把心肝脾肺肾都要咳出来一般！
好不容易的，他终于走到了这水声发出的地方，这里是一条白雾茫茫遮盖，看不清眼前是怎样的河流！
而层层遮盖的白雾之中，却也有着那星星点点的灯火，他有些意外，这不灭的灯火，永远不曾靠岸，他们好似，就永远的这样游荡在这河水之上！
他低下了身子，用手触摸了这河水！
是那样的冰冷，还有一阵彻入骨髓的寒！
好似，这河水里，是万年不化的寒冰，冻结一切的温度，他有些意外，想到了什么，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前方，那无穷无尽的茫茫之中，那看不见多少的灯火之中，他们好似，在这茫茫之中，渐渐地，走向了自己的终点！
当风慢慢的起，这眼前的景色，逐渐的变换了模样！
白雾茫茫，轻轻悠悠，它们好像是吹不散一般，微风徐徐的起，只有它们轻轻的动，却不曾见到，这河水上，有着别样的景色，许向文皱紧了眉头，运起自己的神力，往前，走了一步！
他踏上了这冰冷的河水，却不曾看到，在他的身后，是无数双眼睛，好似都在关注着他的动作！
他走出一步，引来了一阵阵惊讶，好似，这是永远无法踏足之地，而今日，许向文却走上了这地方，走上了他们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
不多时，这冰冷的河水之上，许向文终于是看的清，这茫茫的白雾之下，到底是什么在遮盖着一切！
那是无尽的死亡，那是永恒的弱水，那无数闪烁的灯火，是这弱水之上，优哉游哉的摆渡人！
他愣住了，他记得，以往多少次，都不曾见到这般景色，这河边，只有夜华一人还在，如果这里是弱水的话！
但是今日，见到的却是变化了几分！
他忍不住回头去看，可是他走过的，已经彻底被迷雾所遮盖，他什么都看不到，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而他现实世界里，他的身体正在遭到二人的吞噬，血肉模糊之间，还有着无数神力的流逝，他蓦然身体重创，剧烈的咳嗽起来，好似感受到了什么！
他终究还是抵不过，倒了下去，融入了这冰冷的弱水之中！
眼前逐渐的模糊，他不记得，是不是在最后的时候，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他只是知道，眼皮越来越重，他已经无法呼吸，口中鼻中，都是这弱水不断的灌入，他静静的，看不见，听不见一切！
好久好久，耳旁，好似是响起来一个可怖的声音！
就好像是他最初遇到的时候一样！
“你在畏惧着死亡吗？”
一个十分平和，甚至带着几分温暖的声音，不比得夜华那冰冷无情，几乎是疯狂的声音，许向文骤然一惊，抬起头看去！
一个孤独的老人，他被束缚在这弱水的最深处，遭受着无尽的折磨，只是他的目光，仍旧是那么平和，他的面容，仍旧是那么的祥和，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轻声的，柔柔的问道。
“我......”
“我不知道！”
许向文的身体动不了，但是却可以说话，他沉吟许久，这才说出这么一句老实话来！
那个老人，他穿着上古时代那粗布麻衣，身上没有一个出现时代的影子，他就像是看穿了一切的睿智的老人，温和的笑着，好久好久，他才点点头，说道：“你见过太多次的死亡，或者说，你早已经死去，只有死去的人，才不会畏惧死亡！”
“可是......”
“当你不知道的时候，你便已经给出了答案，死亡或许十分可怕，但是终究只是一个概念罢了，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活着的世界又是什么，怎么断定这两者的界限，没有人知道，可是我们去将这两者分开来说，不觉得，这有些错误吗？”
“我冒昧的问一句，您是谁呢？”
老人笑了，笑的那么自然，他仰天大笑，就仿佛是听到这三界里最好笑的笑话，好一会儿，他才看着许向文，说道：“你不认识我吗？”
“老人家，如果我认识，为什么我还要问您呢？”
老人家听到这话，忍不住笑的更加的放肆，好久好久，他才停下，看着眼前这个小家伙，点点头说道：“人的欲望是无限的，所以人的潜能，也是无限的，如果你愿意，如果你能坚持的住，那么或许你可以做到！”
“您在说什么？”
许向文皱着眉头，可是这位老人却不想说太多，他缓缓的，费力的抬起手，这冰冷的弱水里，好似多了那么一丝丝的温度！
再接着，许向文醒了！
他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那一对男女正在肆意的啃食着他的身体，吞噬着他的神力，见到许向文骤然惊醒，都是一惊，可是他们毕竟都只是人仙境界，哪里是许向文的对手，许向文手一挥，他们便倒了下去！
这些伤虽然重，但是并不致命，许向文纳闷的看着眼前，那个村子还在，但是奇怪的是，这里已经看不到一个人了，只有累累的白骨，他所看到的那些个村民，便是他们变化而来！
而眼前这对男女，虽然被他杀死，但是这一刻，若是仔细的观察，他们的身体里，有着一处十分明显的跳动，那是他们的心脏部位，虽然微弱，但是却可以看到，仍旧在跳动！
将神力注入到受过啃食的地方，看着逐渐的恢复，许向文的神色逐渐变得冰冷，他回想着那个老人的事情，虽然有些不解，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杀死这二人的心思！
他走到白首的面前，右手握成爪子，一把掏了下去！
就像是预料中的一种，他抓住了他的心脏，而在他的心脏上，他感受到许许多多，那怨气的存在，他啃食过得人，恐怕已经多的不能数了吧！
那村子里那些畏惧的人，那些不敢靠近这老妇人的人，他们便是最好的证据了！
许向文毫不客气的捏了下去，他听到了十分清脆的一个声音，张开满是猩红的手一看，原来并不是心脏，而是他们的身体里，有着一个类似于玻璃弹珠的东西，那些血肉会依附在它上面，逐渐的让人复活！
而这颗珠子，它的亮度便决定了复活的时间和次数，看着这两个人的，许向文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他忍不住查看自身，但是并没有看到这个玩意儿的存在，思索了许久，他将已经彻底死去的白首丢在了一旁，而是细细的观察起来青柠的变化！
当他第一次杀死她之后，她便没有了自我的意识，这种复活就像是一种自我修复的行为，不会受到自己的控制！
那么这就有意思了！
将青柠这满是鲜血，不知啃食了自己多少血肉的身体带到了村口，随意的找了一点东西给她绑起来，许向文便面露微笑，开始了自己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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