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公子试探

司丞相只有司皓轩这么一个儿子，他之所以极力反对他去考武举，也是避免有朝一日儿子会被送上战场，他司家会绝了后。

        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心意已决之下，是不会再听任何人的奉劝的。尤其是那个对他而言没有父爱，只有严厉与强求的父亲，他的逆反心理会更加的重。

        “暂且不说他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看看隔间的那些人在耍这什么花样。”司云锦抬头看了面前那一朵雪白的墙壁，几副字画装潢在上面显得非常的风雅。

        “这些隔间的隔音都非常好，就算你趴在那墙壁上也听不到那边在说什么。想要知道隔壁情形如何，只有一个办法。”景煜走到了窗户边，伸手将窗户推开探出头去看了看对面。

        这下面是一处广阔的后院，栽种着许多花花草草。有十几个公子搂着美人在下面赏花，吟诗作对。他们每一个人都不会抬头看这一面冰冷的阁楼窗台，只顾着在下面放浪形骸。

        “从这个地方走过去，打开一点点窗户就会有人声飘出来，你想听吗？”景煜转过头来，意味深长的问了一下司云锦，脸上已经是出现了一丝丝的狡黠。

        司云锦走过去看了一眼，那在下面玩乐的公子，简直就是谈笑风生不亦乐乎，只怕她现在往他们头上扔一把土都可以。

        “那下面的公子如此尽兴，你偷偷的过去将那边的窗户打开再回来也不会有人发现。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呢？”司云锦没有犹豫也并没有不好意思，而是大大方方的要求了景煜。

        景煜已经猜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但是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偷听别人说话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想要开口让别人做她的帮凶。那心里怎么都会有些膈应，可是司云锦的脸皮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他从来没有看到她有任何不好意思过。

        景煜收起折扇，卷起袖子，一个潇洒利落的腾身便是跃出了窗台之外，踩在了那只有三寸来宽的栅栏边。

        他就像是一只灵巧的鸟雀，三两步就走到了隔间，轻轻的用手将那窗户的边缘拉出一些来。这一开窗，就看到了里面那仰头大笑，笑得花枝乱颤的孟氏。

        “明公子可真是会开玩笑，我这女儿长得可比年轻时候的我要漂亮多了，哪里承得起明公子这夸赞！”孟氏挥舞着手里的丝绢，双脸已经是微微透出了一点红晕。

        如果不知道的话，还以为她是哪个青楼里的老鸨。

        “孟夫人这可是谦虚了，你们二位坐在一起，如果旁人不说的话，我还以为两位是姐妹呢，根本就不像是母女二人。”明公子依旧笑得那般斯文儒雅，举手投足之间也是彬彬有礼。

        他的也是有些微微泛红，看样子已经是喝了不少酒了。景煜摇头冷笑了一声，看来这书香门第的明家公子也不是什么好人，甜言蜜语的，看上去道貌岸然罢了。

        他将窗户打开之后便顺着原路回去，那打开的一点点缝隙足够他们听到那边的谈话。

        “我还以为传说中的书香门第会说出什么高雅的话来，原来也不过就跟那茶楼酒肆的跑腿小子一样。胡说一通，反正就是往好了说就完事了。”司云锦对刚才的那一番话也是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是翻了个白眼。

        景煜也没有说什么，这也是他的心里话。

        早几年在宫中的时候，那明家的人就曾经入宫来伴读。那时候朝中的官员可都在称赞明家知书达理，培养出来最差的子孙都是做到了一个同知的位置。

        其中那明家的嫡长子更是在太子的身边坐了伴读，两人可以说是同吃同住了一段时间，只是他们之间的交情并不算很好。

        过了两年之后，名家这位明家嫡长子再一次骑马出游的途中不小心坠马而死。那时候朝中可是每一个官员都在为这个嫡长子而惋惜，说朝廷失去了一个未来的肱骨之臣。

        如今这个跟孟氏坐在一起喝酒谈天的则是一个庶子，如果不是那嫡长子坠马身亡，如今明家的一切根本就轮不到他。

        他也不可能有底气在这里放这么多的甜言蜜语，来蛊惑丞相府家的妻女。

        “说起来，二小姐也已经是待字闺中，不知相爷可否给她许了人家。在下十分好奇未来这得了司家二小姐的究竟是何等人中龙凤，有这样的福气，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呀。”

        那边说着说着不知怎么的就谈到了司梦蝶的婚嫁，这让司云锦跟景煜二人都是留了神。

        早年这经常之中可是流传着太子婚事，但是传了很多年都没有见有着落，这其中传得最多的便是太子跟司家丞相府之间。

        明公子不可能没有听说过这些传言，如今开口一问，他想要知道的无非就是丞相跟太子之间是否有牵连，两家之间有没有可能联姻。

        这位公子说起来年纪也不大，也就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上次考了科举没有中，但是这第一次考不中的大有人在，他也没有觉得自己脸上抹黑，只是这将来做官那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既然将来要入朝为官，那就免不了要跟司丞相这等大官打交道。早些打探清楚一些跟丞相府交好的人，也有利于将来他的官路亨通。

        “公子，快别说这话了，女儿家在这儿呢，你要说着人家可怎么自处呢？”孟氏直接是一句话给反驳了回去。

        怎么说司梦蝶都是丞相府的二小姐，也是掌上明珠，在这酒席之间公然议论婚事，那是对她的大不敬。孟氏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任由其他公子这样子商议她的婚事，这不是自己轻贱了自己的女儿吗。

        “说的是是在下唐突了，自罚三杯，还望夫人跟二小姐不要见怪。”明家公子坦然一笑，在三言两语之中，就将自己却略有不敬的言语给带了过去。

        那边又是传来了说说笑笑的声音，竟是说着一些有的没的，并不是很重要。

        “果然孟氏也是个老狐狸了。”司云锦在外面听了半天，她竟然是没有透露丞相府的半点消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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