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花楼喝酒
顾丞相被顾庭这话气得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却又碍于周围都是朝臣,不得不忍下这口气。
顾庭早知自己这个父亲的脾性,唇角勾出一抹嘲讽,不等顾丞相再说什么,自顾自的离开了。
顾庭既然与顾丞相说了要去含香楼,自然不是开玩笑的,从宫内出来便直奔含香楼了。
含香楼的老鸨也难得见着顾庭这么俊俏的公子,立马就笑眯眯的迎了过来。
“呦,小公子今日来是吃茶还是听曲儿啊?”
“既吃茶又听曲儿。”顾庭一副熟稔的样子回那老鸨。
顾庭眼神一动,苦木慌慌张张的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那老鸨。
那老鸨顿时就笑的见牙不见眼了,“姑娘们,伺候好了。”
顾庭被带到了一间雅室中,苦木听那带路的姑娘这么介绍还颇有些不屑,这烟柳之地,何雅可谈?
可那姑娘一推门,苦木就惊呆了,这屋子里处处精致素雅,半点不染艳俗。
顾庭扫了一圈,又给苦木递了个眼神,苦木赶紧又摸出一锭银子,满了肉疼的递给了之前带路的女子。
女子一脸的惊喜,态度也更加殷勤了,笑眯眯的将顾庭招呼进屋,“公子稍坐,姑娘们马上来。”
说完女子就急匆匆的出去了,没走两步恰好遇上老鸨带着姑娘们上来。
这带路的女子扫了一眼老鸨身后的几个姑娘,赶紧将老鸨拉住,“妈妈,这些妹妹是要去那俊俏公子那儿吗?”
老鸨捂在嘴笑起来,“可不是,真是便宜了这些小丫头片子了。”
带路的女子赶紧将银锭子放到老鸨手中,“妈妈,怕是得换一批。”
老鸨拖着手中那沉甸甸的银锭子,眼中又惊又喜,“还是那位小公子赏的?”
带路的女子点点头,“妈妈好好斟酌着,那公子眼光怕是极高。”
老鸨精亮的眸子一转,将那些姑娘遣去了别处。
雅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老鸨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走进来。
轻轻拍了拍手,一群女子鱼贯而入,打眼一看,比起之前那一群容貌气质都高了不止一筹。
顾庭却只是随意扫了一眼,端起酒盏独饮了一杯,微微摇着头,“看来妈妈实在是不懂我。”
老鸨看着顾庭的反应,眼睛一转笑容灿烂的凑上来,“瞧小公子这话说得,我这含香楼里最好的姑娘可都在这儿了。”
顾庭将酒杯放在桌上,脸上挂着笑,神色却冷了下来,“嗐,原来妈妈只是看不起我呀。”
老鸨眉心一抽,“哎呦喂,我的好公子,奴家怎么敢看不起您呀!我们含香楼的姑娘真的就这些了。”
“妈妈我也给你句实话吧,我听说含香楼的头牌花容姑娘当得是国色天香,我今日正是为了花容姑娘来的。”
那老鸨一听顾庭要点花容,想都没想就要拒绝,开什么玩笑,那花容可是三皇子殿下的心头爱。
若不是怕将青楼女子带回府,会被御史台的官员弹劾,这花容早被三皇子接回府上娇养着了。
还没等那老鸨说话,顾庭身后的苦木便闭着眼将怀中抱着的大布袋认了出来。
白花花的银子哗哗落了一地,闪的那老鸨眼睛都反光了,一众姑娘见着这场面也说不出话来了。
老鸨看着一地的银子,要不是身边的姑娘扶着她,人早就一头扎进这银子堆里了。
这么多银子,就是十个花容都买下来,别说这只是要见一面了,再说那三皇子会不会给花容赎身都还不一定呢。
老鸨眼中的担忧与贪婪来回争斗了几番,最终还是觉得先将白花花的银子握在手中才是实事儿。
“公子,你看你这弄得,我们花容正梳妆呢,一会儿就来见你。”
这老鸨嘴上和顾庭搭着话,手上的飞快的捡着银锭子,真是嘴上忙活这,手上也不轻松。
卫怀就知道这老鸨最不肯放过的就是银子,其实刚才顾庭还担心这些银子不够打动这老鸨呢,差点儿就连袖子中的银票都捞出来了。
现在看来倒是好了,自己这小金库起码也能留些余粮了。
老鸨将银子全收到布袋里,狠狠一提差点抻了自己的老腰,这下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老鸨笑眯眯的带着银子和其他姑娘们出去了,房间里只剩苦木和顾庭两人。
顾庭脸上的风流立马被一抹厌恶取代,这屋子装饰虽雅,但这味道还免不了俗,浓郁的脂粉味呛得人头晕目眩的。
苦木还心疼着那些撒出去的银子,“公子,您怎么不早说你今天是要来当败家子的,那我也少换些现银了。”
顾庭看着苦木那掰着手指头算账,越算越难过的模样,忍不住打趣了他两句,“你若是少换了现银,你家公子我就用银票,那薄薄的一张纸,扔起来就更轻松了。”
苦木立马急了,“公子,可不能呀,这些银子得你抄多少书,画多少画才能赚回来,陛下刚赏下来,这都没入库呢,你可不能全造出去了。”
说着很是不放心的走上前来,“公子,你身上应该还有银票,一会儿公子要见花魁了,银票还是由我替公子保管更安全些。”
顾庭看苦木这焦心的样子,将袖口处的银票抽出来递了过去。
苦木接过厚厚一沓银票,仔细点了一遍,心中一阵后怕,陛下总共就给了十万两,顾庭居然就塞了一半在袖子中。
苦木宝贝的收到这些银票,没银子的日子有多难熬,苦木可太清楚了。
之前顾庭还在城外宝华寺时候,顾庭与苦木主仆两就靠着顾庭帮人抄经书稍微能混口热食了。
到了冬天,那宝华寺不给炭火就算了,连被褥都不给,若不是将军夫人心善,顾庭和苦木怕是早冻死在宝华寺了。
想着这些苦木忍不住红了眼眶,顾庭看在眼中也想到了从前那些事儿。
果真是世事难料,自己那好爹可能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得不将当初那一个被送到宝华寺等死的儿子接回京城,而且这个儿子马上就要给他惹一个天大的麻烦。
主仆两人的思绪被门外的吵闹声打断。
“花容,那是花容姑娘!”
“花容姑娘好美啊!”
“嘘,你不要命啦,花容姑娘可是三皇子的人。”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当初有个不要命的调戏了花容姑娘一句,如今坟头草都会打酱油了。
众人眼瞧着花容推开雅室的门,有些个不怕死的伸着脑袋往里看了一眼。
这一眼可将人吓坏了,里面居然不是三皇子殿下,而是一位面生的俊俏小公子。
有好事者认出了顾庭,当即就向周围的人介绍起来。
可惜众人再看过去时候,花容已经将门合了起来,隔绝了众人窥探的视线。
顾庭不做声静静的看着花容,不愧是三皇子看上的人,留在含香楼的确委屈她了,若直说容貌哪怕那深宫之中的宠妃都不及花容半分颜色。
花容微微垂着头,莲步轻盈移到顾庭面前跪坐下来,小白葱似的手指轻轻提起酒壶给顾庭斟酒。
顾庭不动声色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听闻含香楼有一株娇花,不日就要养到三皇子殿下园中,今日我赶巧得见了。”
花容脸上的笑容没有半分变化,“公子可能说一说那娇花是和模样,待有时间花容也去欣赏一番。”
顾庭闻言抬眼看来一眼面前的花容,见她神色如常,顾庭收回视线眼中出现了几分兴趣。
“可叹,那花连我都心动了,可惜只有三皇子那般的天潢贵胄,园中尽是金玉,才能护住这一支娇花。”
花容将顾庭的酒满上了,“若是一支花便应当植于沃土,若是放到金玉中怕是一日就枯萎了。”
顾庭微微一挑眉,世人都说花容恋极了荣华富贵,可如今看来怕是世人都说反了。
“公子,花容无才,可否问公子一个字?”
“你想问什么?”
“琤字是何意?”
顾庭脸色一变,看向花容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探究。
“你怎么问这个字?”
“三皇子给奴写过。”
“琤,玉器向击或琴声流水。”
接下来两人一人喝酒一人斟酒,没再交谈过,一个时辰之后,顾庭起身走出雅室。
眉眼压得有些低,今日花容这一字问断了顾庭的谋划,心中有些摸不定,难道这花容是太子殿下的人。
若是如此,就不好再以她做引诱三皇子入局了,太子殿下安排这么一颗棋子,说不定还有其他的打算,看来自己的谋划也得从长计议了。
送走了顾庭,花容忽然伸手将身上的衣服尽数褪下,抹乱了精致的妆容,平静的躺在地上。
老鸨笑眯眯的招呼着将顾庭送出门外,一回到雅室就看见了自家的大花魁一副残破的模样倒在地上。
老鸨立刻喝退了周围的人,让看见这事儿的人都不准将事情说去。
花容可是花魁初夜就被三皇子看上了,一直以来都只侍奉三皇子一人,可如今这花容被那小公子
老鸨心中这七上八下的,若是这事儿被三皇子殿下知道,那自己这含香楼怕也就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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