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擒获拓蝶
拓蝶神色匆忙低着头顺着人流往外,完全没有注意到卫珞姝。
卫珞姝这次没敢立马跟上去,转身跑了两步想回大营给卫怀报信。
可一转身又担心起万一自己这么一走,反而让拓蝶溜了,瞧他这急匆匆的样子,绝对没干什么好事。
想了想卫珞姝随手捉了一个路人,让他去大营找一个叫卫怀的人。
这人张口就要拒绝,卫珞姝手中一块碎银递过去,这人立马笑开了花,满口答应着一准把那卫怀叫过来。
卫珞姝放走那人,悄悄跟了上去,掏出匕首一路上在那些支撑房屋的木桩子上给卫怀留了记号。
走在前的拓蝶忽然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视线总是落在自己身上,有意的顺着水边走,没多久就发现鬼鬼祟祟跟在不远处的卫珞姝。
拓蝶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就算卫珞姝暂时还是不知晓拓蝶的身份,经历之前那番事情后,也知道拓蝶等人绝不会是普通的南疆人。
拓蝶带着卫珞姝兜起了圈子,有意将卫珞姝往目的地的反方向带。
卫珞姝见拓蝶本打算往城东走,转着转着又往城西去了,难道是被他发现了?
卫珞姝有意识的与拓蝶拉开了一些距离。
拓蝶一直注意着卫珞姝,见她拉开的距离,猛然加速穿过小巷几个转弯之后,甩掉了卫珞姝。
卫珞姝喘着粗气看着面前七扭八拐的小巷子,没想到拓蝶居然这么熟悉赤梧城。
人跟丢了在卫珞姝看来,反倒是证实了自己之前的猜测,拓蝶他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这么一想,卫珞姝赶紧往大营赶去,得刚快告诉宋爷爷和哥哥拓蝶出现在赤梧城这事儿。
若是能封城细察,找拓蝶无异于瓮中捉鳖,卫珞姝越想越觉得自己立功了。
拓蝶甩开卫珞姝之后,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躲避着人群,往落脚的小店赶去。
要想从城东回城西又不得不经过之前酒馆所在的那条街,也许拓蝶今日运气实在不好。
刚一露头,没想到就遇上了接到卫珞姝传讯赶过来的卫怀。
卫怀本来正与宋老将军还有顾庭在探讨着之后的兵力战略部署,收到卫珞姝的口讯本不愿搭理。
奈何宋老将军一听,立马就让卫怀过去,说出兵还早,之后再讨论这些事情也行。
卫怀叹着气一路磨磨蹭蹭花了整整半个时辰才来到,谁知却刚好遇上了拓蝶。
拓蝶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破风声,一个跨步侧身躲过卫怀的鞭腿。
还没站稳便是迎面挥过来的拳头,拓蝶抬手挡住却被卫怀一掌砍在肋下,剧烈的疼痛让拓蝶的反应变得迟缓。
勉强又接下卫怀的一通左右交替的摆拳后,终究是不敌卫怀,被卫怀一脚踹翻在地。
不待拓蝶反应过来,卫怀便一膝盖压在了拓蝶身上,三两下将拓蝶的手臂反钳在身后,完全控制住了拓蝶。
等卫珞姝马不停蹄的回到大营,急匆匆就往主帐跑,“宋爷爷,哥,我今天在赤梧城看见之前要抓我的南疆人了拓蝶?”
卫珞姝看着营帐中间被五花大绑的拓蝶,满脸错愕,不理解为什么这人会在宋爷爷这边。
其实宋老将军在卫怀将人逮回来时也吓了一跳,不同于从京城来的卫怀一行人,对于南疆还不大了解。
宋老将军镇守边疆多年,对于南疆边关的守将那是如数家珍,更何况拓蝶还是个将军。
哪怕拓蝶在南疆也只算是勉强当上的将军,但宋老将军本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精神还是认认真真了解过这个人的。
拓蝶这人就是纯粹的有勇无谋之辈,他做事从不考虑后果,但有两点宋老将军特别欣赏,一是拓蝶这人对于认定的人格外的忠诚,二是拓蝶遇到事情的应变能力很强。
直到卫怀把人逮了回来,宋老将军才知晓之前卫珞姝口中那一对假南疆商人中居然还有拓蝶。
这么一来,这次事情绝不只是卫珞姝和卫怀所猜测的巧合了,拓蝶一行人深入大雍绝对有很重要的任务。
若是仔细推敲起来,或许是卫珞姝的突然出现,使得拓蝶一行人改变了原本的计划。
亦或者是拓蝶等人在遇到卫珞姝之前已经完成了这个任务,只是目前他们做了什么还未可知。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给众人敲了个警钟。
顾庭瞧着拓蝶被士兵带走看押的背影,手指不自觉的开始描着腰间的祥云纹玉佩,“或许,想要狠狠打上一仗的不止我们大雍。”
这话一出,几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宋老将军捋着胡须,“会不会是南疆故意使出的障眼法,让我们出兵时想得太深,反而绊住了自己的脚步。”
顾庭摇摇头,“我认为可能性不大,毕竟之前出来太子殿下的人外,没人知道我们大雍之后打算做什么。”
宋老将军与卫怀都点点头,表示认同顾庭的话,毕竟要出征这事儿,来的太过突然。
“南疆现在正是内乱的时候,一众皇嗣都忙着争王位。”卫怀话音一停,看向顾庭。
顾庭也刚好看过来,两人都在对方眼中读到了相同的想法。
两人同时说出了两个字,“兵权。”
争来争去,最后能坐上那位置决定性的两个原因,无非兵权和人心罢了。
不同于大雍多平原,非常容易统一管理,南疆大多是山地,人在山中蹿,十天半月不见回的。
如此,只有一项兵权,掌握了军队,那么王位自然也是囊中之物。
可若是没有功绩在身,想要兵权谈何容易,而与南疆相邻的大雍从来就不是个好战的民族,要想挣功绩只有主动出击。
“听说卫小将军逮了个南疆的将军回来?”宋卿直直走进大营,面上带着一抹冷笑。
卫怀听着他这阴阳怪气的声调皱了皱眉,顾庭也有些不舒服。
宋卿故意绕着从顾庭面前走过去,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顾参军原来你知道这事儿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我听了这事儿还好心让人去同你说一声来着。”
顾庭也皱起了眉头,这宋卿才刚来到就坐不住了,“宋参军多虑了,我只是恰好有事过来找宋老将军,又恰好碰上这事儿而已。”
宋卿视线扫过营帐中的几人,手中的折扇轻轻在掌心拍了拍。
“想来也是宋老将军明事理,知晓卫小将军大概是不会与你说这事儿,才通知了你过来。”
此话一出顾庭面色就不大好看了,宋卿这是故意在曲解自己的意思,是为了挑拨还是为了试探。
而卫怀瞧着宋卿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就来火,顾庭见状悄悄冲卫怀微微摇了摇头,“今日是我疏忽了,本该第一时间通知宋参军一声,今后一定注意。”
宋卿抖了抖衣摆,坐的端端正正,一副教训小辈的模样,“顾参军之后可一定得好好注意了。”
宋卿这一套做派下来,连宋老将军都快看不下去了,更别说卫怀了。
但不得不说宋卿不愧是四皇子面前的红人,几句话将在场的几个人全堵了。
“不然,整日让宋老将军和卫小将军担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还要我们做参军的有什么用。”
顾庭听着这话第一次觉得之前卫怀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在宋卿面前,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宋卿自打进来之后,句句点在顾庭身上,半句不说卫怀和宋老将军有什么问题。
宋老将军是长辈,不合适参与到小辈的这些语言争执之中,而卫怀与顾庭是上京城中出了名的死对头。
宋卿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笑眯眯的看着几人,心中暗道:要演就得把戏最到最绝才好看不是?
因为有宋卿在,几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又说了说拓蝶的事。
宋卿听着几人话,心里起了思量,自己只知道卫怀捉了人回来,具体几人,什么样的人宋卿的都不大清楚。
但现在听下来,卫怀只捉了一人,所以就算是那日跟着粮车进来的两人,也还有一人未找到。
“宋老将军可有审过那人了,他有没有同伙?”宋卿打定主意后主动问起来。
“还没来得及审问,但军营中有专门负责审讯的,宋参军不必担心。”
宋卿展开一小部分折扇,掩住半张脸笑了笑,“有宋老将军我自然是放心的,我只是担心那审讯的人不知道大家想知道什么。”
卫怀冷笑两声,“宋参军不必担心,我会告诉他我们想知道什么的。”
宋卿见卫怀和宋老将军防自己防的紧,干脆也不拐弯抹角了。
“既然如此,那劳烦卫小将军带我去看一眼,之后回去了,陛下问起也好让我有些话说。”
卫怀听着真是恨的牙痒痒,这宋卿还真是难缠,这一句陛下问起来,任自己有再多理由也挡不了他了。
“宋参军与我皆是参军,若是陛下问起来,宋参军答不上,那我替宋参军答就是了。”
顾庭不咸不淡的撂下这么一句,倒是总算堵上宋卿的嘴了,只是宋卿瞧过来的目光中带上了些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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