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亲自做的
卫怀窝在马车上有气无力看着崖香在不远处熬药,云一等人还听顾庭的话搭了个小土灶熬白粥。
“顾监军,我们时间紧迫,还是尽快出发了,我没事儿的睡一觉就好了。”
顾庭听着卫怀第五次要求尽快出发,非常敷衍的点点头,将手中的白粥递给卫怀。
“快了快了,来把这粥喝了,马上喝药了。”
卫怀一脸无奈,“我说我们要尽快出发了。”
“我听到了,记得喝了。”说着顾庭把粥往卫怀手中一放。
卫怀叹了口老气,看着手中的粥,“没想到我卫怀也有这么一天啊!”
顾庭瞥了他一眼,“别贫了,你快点好了,还得教我骑马。”
卫怀吸哩呼噜的将一碗粥喝进去,听见顾庭这话差点呛到,“咳,咳你还真打算骑马呀?”
顾庭静静的看着卫怀没有说话,但眼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卫怀还想劝一劝,可又担心顾庭多想以为自己是看不起他,只能憋着满嘴的话低头喝粥。
卫珞姝看着一旁就着树荫下的嫩草吃得正欢的大枣,揉了揉自己咕咕作响的肚子。
昨日带的干粮都被雨淋头了,全泡成了糊糊兜在布袋中,吃是没法吃,今日着急着离开也没想到这事儿。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从昨日早上吃了半个饼就饿到了现在的卫珞姝有些后悔这么一个人偷跑出来。
瞧大枣吃得这么开心,卫珞姝随意拔了根草塞到口中,一股又酸又涩的味道瞬间裹住了整个舌头。
“呸呸呸,大枣,这味道你是怎么吃下去了?”
大枣圆溜溜的马眼疑惑的看了一眼卫珞姝,又低头继续干饭,脑袋却往边上挪了些,似乎是要让一块出来给卫珞姝。
卫珞姝绝望看着四周,这地方连只鸟都看不到,难道连老天都想劝自己回去吗?
忽然卫珞姝的鼻尖动了动,一股霸道的肉香窜进卫珞姝的鼻子中,勾的胃里的饥饿感一阵阵冲击着脑海中最后的理智。
抹了抹腰间的银钱袋子,卫珞姝牵上吃得正欢的大枣,循着味道赶过去。
瞧着眼前熟悉的车队,熟悉的喀以及喀让脸上那熟悉的笑容,卫珞姝搓了搓衣摆。
“那什么,好巧哦!又见面了。”
喀让好笑的看着面前眼睛不断往营地中瞄的卫珞姝,“秦小姐怎么又回来了?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卫珞姝听到了喀让语气中的打趣青年,赶紧收回视线,“不是,我就是路过,都是巧合,巧合而已。”
“噢!巧合啊,那秦小姐吃了吗?”
卫珞姝眼睛一亮,一脸兴奋的看着喀让,“没吃呢!你们呢?吃了吗?”
喀让摇摇头,“我们正准备吃,刚在林子里打了几只鸟,正烤着呢。”
卫珞姝听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喀让,喀让却不再说话了。
卫珞姝等了好一会儿,见喀让是真不打算再说什么,忍不住厚着脸皮问:“你不邀请我一起吃饭吗?”
喀让笑眯眯的看着卫珞姝,“秦小姐的意思是想要与我们一起吃饭吗?”
卫珞姝面露尴尬,可腹中不断翻涌的饥饿感终究战胜了理智,“既然你邀请我了,那我们一起吃个午饭吧。”
说完卫珞姝都不敢看喀让的反应,低着头牵着大枣自觉的朝那火堆上驾着的各种烤肉靠近。
喀让完全没料到卫珞姝居然是这个反应,错愕之后忽然笑了起来,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没想到这将军府的大小姐居然这么有趣。
跟着卫珞姝的回来的还有拓蝶将军,之前喀让把人放走虽然说让人跟着但拓蝶不放心,就自己去跟着了。
看见卫珞姝主动找回了营地,拓蝶实在是想不通,直到卫珞姝一脸兴奋的坐在火堆边吃起了烤肉,拓蝶才猛然醒悟。
想到前一晚喀让悄悄割破卫珞姝包着干粮的油纸,拓蝶背后一凉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南疆最不起眼的王子心机未免太过可拍,他隐藏了那么多年,如今却一一展现在自己等人面前。
想到身体日渐衰弱的王,拓蝶哪里会不清楚喀让这么做的意图,现在看来是没有退路了。
不过现在的拓蝶对喀让心服口服,若是追随这样一个有野心有能力的人倒也不难接受。
卫珞姝凭借着厚脸皮解决了自己的午饭,而另一边的卫怀正端着一大碗黑漆漆的汤药跟崖香讨价还价。
“好崖香,能不能只喝一半,这也太多了。”
“没想到堂堂卫小将军,上京城让人闻风丧胆的小霸王居然会害怕喝药。”
卫怀一转眼就瞧见站在崖香身后的顾庭,清清冷冷的声音中还带着些挑衅。
崖香自知劝不了卫怀,能治自家主子的只有顾公子,非常自觉的让到一边,让顾公子上。
卫怀被顾庭这么一激果然端着药碗就要一口闷,但刚凑到嘴边,那又苦又涩的味道就钻到了鼻腔中。
好不容易鼓起的气立马就泄得一干二净了,端着药的卫怀悄悄抬起眼偷偷瞄了一眼顾庭。
没想到被人逮个正着,顾庭对上卫怀那贼兮兮的眼神,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卫怀血气一下就从脚底冲上了脑门,眼一闭一碗药就灌了下去,那药汁经过喉头,卫怀身子还是颤了一下,差点没忍住将药吐出来。
好在理智战胜了本能,但喝完药的卫怀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萎靡了。
一只白净的手伸到卫怀面前,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个宣纸小球。
卫怀抬头看着顾庭,不明白这人要干什么。
顾庭微微扬着下巴将头扭到一边,耳尖微微泛红,“梨子糖压一压苦味。”
卫怀嘴角抑制不住的扬了起来,接过顾庭手中的糖,三两下拨了糖纸塞到口中。
卫怀捻了捻手中的糖纸,有些意外的看着顾庭,“丞相不亏是文人之首啊,就连府中的糖纸都用写字的宣纸,不一般,不一般。”
顾庭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难得没有接卫怀的话。
口中的梨子糖甜味清淡,还带着淡淡的梨花香,与将军府中做的完全不一样。
“没想到你们丞相府的梨子糖也蛮好吃的,再给我些呗。”
顾庭将手收回衣袖中背到身后,“没有了。”
卫怀却不相信,笑嘻嘻的凑过去,“我拿将军府的与你换,不占你便宜。”
苦木刚好走过来驾车,一听卫怀跟自家公子要糖就急眼了,“卫小将军,这糖可是我家公子自己做的,你拿你家厨娘做的来换,怎么不占便宜。”
卫怀闻言一愣,“没想到顾庭你还会做糖!”
顾庭掩唇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院子里梨树结了许多梨子,吃不完浪费了,以后都不做了,麻烦。”
苦木听着自家公子这话一脸纳闷,明明梨子是公子让人从南方快马加鞭送来的。
卫怀有些可惜的回味了一下口中的清甜,没再多说什么,靠在车窗边休息。
队伍重新出发,看着官道两侧成片的夏意,蝉鸣和着鸟语不但没让人厌烦,反倒是多了几分夏天的趣味。
卫怀听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梨子是秋天成熟的,现如今刚入夏,顾庭院中的梨树怎么可能就挂了果。
摸了摸收在了荷包里的那张不规则的宣纸,悄悄回过头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顾庭。
没想到这京城世家子的典范,顾大才子也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在官道上,摇的人昏昏欲睡,大概也是药性上来了,卫怀的意识渐渐模糊。
忽然一个脑袋轻轻靠在了卫怀肩上,卫怀的瞌睡立马醒了大半,而肩上的人呼吸却慢慢平稳下来。
卫怀不用转头也能闻到淡淡的檀香夹着一丝药材的清苦,是顾庭身上特有的。
卫怀直了直身子让顾庭靠的更舒服些,肩上的力量渐渐压到了卫怀心中。
低头看见顾庭腕间的一截红线,线圈本不大,可挂在顾庭腕间就显得空落落的。
卫怀收回视线看向窗外,轻轻叹了口气,就顾庭这身板,若真骑五天马还能有半条命都不错了。
到了晚膳的点,整个队伍停下来休整了半个时辰又继续赶路了。
顾庭一路上睡得沉,卫怀想着他昨晚发烧也是折腾了大半宿没休息好,便没把人叫醒,就连腰杆子都僵直发麻了都没动一下。
顾庭睁开眼发现自己靠在卫怀肩上,见卫怀闭着眼似乎也睡着了,顾庭便轻轻坐起来,装作无事发生过的模样。
卫怀感觉顾庭的动作,干脆继续装睡,不让顾庭怕是心里又别扭得不行了。
找了个合适的时机,卫怀做出一副刚睡醒的模样,稍稍扭了扭腰,一股酸酸麻麻的感觉便覆盖了大半个身子。
顾庭自打醒过来之后就一直关注中卫怀的一举一动,见卫怀似乎没察觉到什么时狠狠松了一口气。
可瞧见卫怀捂着腰呲牙咧嘴的难受样,卫怀又觉得良心上过不去,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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