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志之所在
叶蓁全然没去听后边的话，摸着如凉玉一般的从心，欢喜的不得了。一旁的柯容成也默然不语，静静立在一旁笑着看她把玩爱剑。
这时，乾坤袋里有什么东西一拱一拱的，叶蓁也看了过来，柯容成这才想起来，赶忙将那东西放出来，叶蓁一看，竟是一个白色带花纹的小脑斧，啊不是，小老虎。
“咦！”叶蓁看着那白虎，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尽是惊奇。
“这，这是，这是我的老虎吗。”叶蓁蹲下身，惊喜的看着柯容成。
柯容成点点头。
那小老虎刚被憋在乾坤袋里闷得不行，这才刚出来，喘了几口气，晃了晃脑袋。就一副“敢关我这么久，看我不撕了你”的凶样子对着柯容成呲牙，只是它明明就是个奶奶的小老虎，毫无威慑力，甚至有几分可爱。
叶蓁噗嗤笑出了声。那老虎这才注意到叶蓁，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叶蓁，嗅了嗅叶蓁的气息，随后态度立马软了下来，叶蓁觉得她从这老虎眼神里看出了几分委屈。
那老虎委委屈屈、扭扭捏捏跑到叶蓁身前，在叶蓁膝盖上蹭啊蹭。叶蓁被它逗笑了。
“这是小白，它很想你。”柯容成说道。
叶蓁伸手抚摸着小白虎的小脑袋，“好可爱啊，你叫小白吗。”
那白虎很是通灵，可以听懂叶蓁的问话，于是蹭蹭她的手心以示正确。
叶蓁唇边绽开更深的笑容，柯容成也顺势坐在一边的梨树横生出的树根上，低头托腮注视着叶蓁的笑容。
……
从神识出来的时候，叶蓁带出了自己的从心剑以及小白，她把小白变得更小了，看上去跟一只大猫没什么区别。
叶蓁打算从此就把小白带在自己身边。于是从早上开始就不停有侍女偷偷观察这只凭空出现的大白猫。
叶蓁解释说是晚上捡到的，他人也不敢多说你这只大白猫看上去怎么那么凶猛，猫主子看上去不大好伺候啊。
正在吃早饭的时候，沐烨白到访。
“小皇叔，你来了！”叶蓁惊喜地起身，手里还拿着一个咬了半块的母后派人送来的青团。
沐烨白墨发微散，身着大红衣袍，翩迁而至，身后娇艳欲滴的各色蔷薇竟比不上上他分毫而黯然失色。
“你好香啊小皇叔，这是新研制的香粉吗。”随着沐烨白的靠近落座，叶蓁闻到了一种又像是麝香又像是雪松的香气，清甜又带着温柔和禅意。
“嗯，是从前和朋友一起研制的。”沐烨白漫不经心的回答，尽管他尽力遮掩，叶蓁还是瞧出了他的凝重，仿佛心事重重。
递给他一双银筷，叶蓁也坐下，什么也不多说，咧开嘴笑着招呼皇叔吃菜。
“挺好闻的，下次有机会带给我一份。”
这样的体贴和不加询问，让沐烨白顿时舒了一口气，在这皇宫里，大约只有在这才能真正放松自己，无畏表达自己的情绪，不用遮掩。
他回了个好。
二人默默无言，对着吃饭。
“对了，绾绾呢，她是和你一起回宫的，怎么一整天都不见她人。”沐烨白问。
叶蓁想了想，“阿姐回去看望邱夫人了吧，没事，大约下午就过来了。”
沐烨白点点头。
饭毕，俩人坐在廊下喝茶。
叶蓁百无聊赖的盯着院子里的蔷薇发呆，突然一团雪白的东西从别处滑过来，蹭蹭蹭上了叶蓁腿上。
叶蓁惊了一下，一看是小白，就爱不释手的揉捏起来。
“这是？”沐烨白疑惑。
“它叫小白，是我捡回来的。”叶蓁说话的时候，小白就在她身上蹭啊蹭。
沐烨白没有多追究，看着那个可爱粘人的小东西，忍不住伸手过来想要摸一摸，谁知还没碰上，小白就扭过头对着他呲牙，小表情可凶了，于是他一下子缩回了手。
叶蓁笑了，“哈哈哈，我们小白也是有脾气的，只许我摸哈哈。”
沐烨白一脸郁闷，“嘿，这小东西，你怎么还差别对待呢，不行我今天非摸你不行。”
于是又把手伸过去，不顾小白的龇牙咧嘴，固执地去揉弄它毛茸茸的脑袋。小白两个爪子去拱他的手，却怎么都推不开。于是小白翻身下地，一溜烟儿跑了。
两人对视一笑，叶蓁也不担心小白会失踪，那可是神兽啊。
“小皇叔，你找我是不是有事要说。”叶蓁问道。
沐烨白闻言盯着叶蓁看了一会，轻叹一声。“你知道了吧，皇兄要你联姻，你什么看法。”
叶蓁端起茶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嗯，不如紫桦泡的茶好喝。
“没什么看法，说真的皇叔，我一开始很惊讶，后来就不担心了。”
“怎么说。”沐烨白好奇道。
叶蓁沉吟一声道，“我这次回宫已经给父皇透露了一些消息，父皇一定会在宣布和亲之前查出宫外流言的幕后推手。”
沐烨白点了点头，叶蓁继续道，“父皇急于联姻，不过是因为流言四起，民心不稳，他唯恐此时其余两国联手攻打上元。
于是他想要拉拢东晋，以对抗北明，使之不敢轻举妄动，北明再凶悍，也不可能让自己腹背受敌。
一旦上元与东晋联姻，北明势必要忌惮几分，他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去筹谋良策。
再则两国联手，焉知不能覆灭北明，又焉知父皇他没有灭北明之心，而后与东晋平分九州呢。”
沐烨白投以赞许的目光，“蓁儿果真聪慧，你所猜测极为全面，众人只以为皇兄派你联姻只为自保，但其实皇兄他……”
他话没说完，叶蓁也能猜测个大概，“看来我没有猜错，小皇叔，你也是极其了解我父皇的吧，性格、治国谋略、雄才伟志，应该也知晓一二吧。”
这话若是换了旁人问，他势必要回答一句，不曾了解，不敢，不能揣测圣意。
但是自己的皇侄女问，是沐蓁蓁问，沐烨白却能十分放心的说出心里话。
他点点头，叶蓁见状起身继续说，“且不论父皇志之在何，如果我没猜错，单说只要找出幕后之人，父皇会借此次舆论造势大做文章，直指北明。”
沐烨白看着眼前滔滔不绝的皇侄女，心中思绪万千，明明自小就是个病秧子，圈养在皇宫，不曾接触过外界纷纭，怎的现在对国事时势这么了解，甚至她比后宫那些妃子还要了解沐子良的心思和谋略。
叶蓁转身时他也未来得及收回那审视的目光，叶蓁见状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自己表现出懂得太多的样子，太不像沐蓁蓁了。
于是她面不改色地悄然住声，微微一笑，“当然我只是猜测，但我知道的是，只要能证明妖怪作乱只是谣言，父皇就不必非要联姻不可了。
因为昨天在我说了自己所见妖物之乱不过是别有用心之人造谣之后，父皇便不曾向我提起联姻一事，如此，想来大抵如我所猜测。”
“嗯，但愿如此。”沐烨白如是道。“接下来便等皇兄的消息了，皇兄一向养了许多精锐暗卫，此事交由他们去做，再合适不过。”
叶蓁点头如捣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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