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传闻中的沈梦云
“所以，现在你还要带着这么多人去吗。”叶蓁不答反问，带这么多人来我府中，沐青瑶你是怕我吃了你吗。
呃。。。沐青瑶被噎住，想了想确实不太合适，便把所有人打发回府了。
几人坐在马车上，相顾无言，沐青瑶又悄悄打量柯容成，她也算是阅男无数，什么俊美的男子没遇见过，怎么眼前这个人就这样好看呢。
“咳咳，咳咳！咳咳！”叶蓁原本想提醒沐青瑶注意点，没想到从假咳嗽变成了真咳嗽。柯容成连忙扶着她一手轻抚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沐青瑶不耐烦地瞥她一眼，移开了视线。
“姐姐今日怎么了？”柯容成问。
叶蓁不说话，喝着柯容成递给她的水。
“喂，沐蓁蓁，你还没说这件事到底和云儿什么关系。”沐青瑶问道。
叶蓁抚着胸口，想了想告诉她也无妨，反正迟早也要知道，便挑着重点告诉了她。
“你说什么！元辰在外边养人？！他居然敢背叛云儿。”沐青瑶气愤极了。
“额…准确来说，他没有背叛，他和沈梦云还没成婚。”叶蓁提醒道。
沐青瑶怒视她，“沐蓁蓁你忘了吗，他们可是从小的婚约！是父皇赐婚，你觉得这个婚约是有转圜余地的吗？？”
叶蓁心道：好像也是，全希原城的人都知道这两人的婚约，算算日子，明年年底就可以成婚了。
“只是猜测，那个大闹街市的女子是元辰贴身的丫鬟，她说替她少爷去接一个姑娘，想必是元辰亲密的朋友。”柯容成出声道。
沐青瑶没有回答，将脸扭到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那个女人呢？现在在哪？”沐青瑶看向叶蓁。
“她受伤还受到了惊吓，还没恢复过来。”
叶蓁其实有些担心沐青瑶会对陈姑娘做些什么，但没想到沐青瑶听完以后就淡淡“哦”了一声便没有后文了。
叶蓁和柯容成对视了一眼，他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马车在宏伟气派的太师府门外停下，叶蓁提前让人传过消息，此刻除沈太师之外，沈夫人以及沈小姐都在门外迎候。
叶蓁在握着柯容成的手下车，他的视线则盯着手心里那只素白纤长的手，下意识收紧了手掌将她的手握住。
叶蓁抬起头看着那比公主府的气派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太师府，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
沈家人上前行礼，叶蓁连忙道“不必多礼。”
院中湖心亭上，叶蓁三人与沈梦云对坐。叶蓁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沈梦云，她穿了件绛紫色的纱裙，喂着鱼不时回头同她们笑着交谈，是那样的温婉动人、沉静端庄。
叶蓁看着这样漂亮大方的沈梦云，不禁替她感到不值。
一想她现在什么也都还不知道，更加觉得她有些可怜。
沈梦云凭栏而坐，裙尾遮住了双脚，她旁边站着贴身的丫鬟服侍她。
此刻正安静，沈梦云洒下手中的鱼食，几条红色的鱼快速游过来抢食，见状沈梦云轻笑一声。
看她状态很好，丫鬟开心道，“小姐之前一直因为这池塘里的蛙鸣而辗转反侧，让人捉走青蛙之后，小姐近两日终于睡好了。”
沈梦云平淡地扫了她一眼，她一慌像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马低头退到一旁。
听到这话，叶蓁微微皱眉，转过头发现柯容成眼里是同样的疑惑。
“沈小姐，这池塘不是通往府外的活水吗，青蛙似乎只会生长在‘死水’中，这里怎么会有呢。”叶蓁不解，沐青瑶也点点头表示疑惑。
闻言沈梦云淡淡一笑，放下手中鱼食。
转头正视叶蓁道
“回公主的话，池塘确实是活水，可能正是因为通往外部，所以导致什么东西都能混进来。
大抵它也是随水进入的吧。”这个它指的是青蛙。
叶蓁解惑般点点头。
柯容成还是盯着沈梦云，明辨是非一般盯着人心中发毛。
“不过青蛙不是活在‘死水’里，而是活在井中。公主殿下，你们可听过坐井观天。”
三人交换眼神后点点头。
沈梦云微微一笑继续道
“坐井观天的那只青蛙是否会感到悲伤？”她像是真的在思索这个问题，她的重点在是否上。
叶蓁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想听她继续说下去，柯容成剥了个核桃递过来。
叶蓁顾着观察沈梦云的神情，想也没想就着他的手咬下，柔软的唇碰到他的食指。
柯容成手轻微抖动了一下，被烫到一般迅速缩回了手，面上发热。
沈梦云笑的云淡风轻，“身在井底，不知自身处境，便不会像外人一样认为它见识短浅，嘲笑悲悯都是外人强加给它的，于它自身却是没什么感触的。”
不知为何，叶蓁总觉得她意有所指。
“它自出生之日起就在井底，不曾见过井外的天空，所以大约也不觉得难过。
反而是见多识广，明知外面世界的美好，却囚困于井底难以出去。
心中不免悲怆痛苦，还不如不知。
所以说，人知道了自己想做什么，却碍于现实什么都做不了，明明白白的知道了真相，却还是无能为力，倒还不如一开始便不知道。”
她讲完，神情平淡的喝茶，好像刚才讲故事的人不是她一样。
而其余几人却是被带入了这个说法里。
沐青瑶人已经傻了，她不知道沈梦云会想的这么多，说出这么深刻的话来。
叶蓁觉得她的说法不对，不该这么说，却又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正百般纠结之时，一道清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沈小姐未免有些悲观了。”叶蓁转头望向出声的柯容成，他起身靠着柱子抱臂而立。
他并未正视沈梦云惊讶地脸色，正声继续道
“井底之蛙就永远是井底之蛙？可人家都逆流而上奋力进到了这太师府，又怎能说人家见识短浅呢。
可见知晓真相之后，它是有能力跳出困境的。
所谓知晓真相后却囚困于井底，也不过是沈小姐你自认为的吧。
子非井底之蛙，安知其心境如何。”
无视沈梦云愈发惨白的脸，柯容成继续道
“沈小姐不如换个想法乐观一些，人活于世总不能一直稀里糊涂过下去。清醒痛苦要好过浑浑噩噩沉沦不起。
最后还是要清醒的活着，即使痛苦，可在知晓真相之后不停地追寻，其本身就已经是生命的意义所在了。”
说到这里他停下了，不再言语。而沈梦云已经面色惨白摇摇欲坠，整个人失魂了一般。
叶蓁佩服柯容成的清醒明白，向他投去了赞赏的目光，后者腼腆一笑，眼里星光点点，叶蓁有些心动。
“云儿？云儿？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太医！快去请太医。”
两人齐齐转头，大吃一惊。沐青瑶在一旁抱着沈梦云坐在地上，快要哭出来了，沈梦云面色惨白昏死过去。
叶蓁皱眉，连忙上前查看，柯容成双眸眯起，也跟上前去。
一旁的丫鬟担心自家小姐，应声立马跑去找太医。
“殿下…我，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沈梦云气若游丝般开口。
沐青瑶害怕担心极了，一直让她别说话了。
沈梦云艰难地转动眼睛，看向一边的叶蓁，叶蓁凑向前去。
叶蓁知道她有话对自己说，果不其然，
“公主殿下，我明白你今日为何而来，只是要让你失望了，我一早便知元哥哥他爱上了别的女子。”
沐青瑶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心疼她，忍不住在心里骂他是个傻子。
“我明白，你不必再说了”叶蓁也些不知所措。同时也很疑惑，沈梦云一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她一直身体也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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