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绿袖陪着周氏逛了布店，逛完布店去粮店。再去调料铺子。一路上绿袖变得蔫巴巴的。

        周氏看出了领袖的心不在焉，但是确实是手里有不少需要买的东西，便给了绿袖2文钱，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方，要知道2文在这个时代可以买1斤大米，馒头一文钱3个，包子一文钱2个。

        周氏给了绿袖一刻钟时间可以出去逛逛，然后到原地来找自己。

        绿袖心里暗道，果然收入决定家庭地位。看来今天赚钱，周氏真的是很高兴啊。铁公鸡变成散财童子。

        绿袖赶忙向周氏表忠心，承诺一刻钟回来。绿袖赶忙跑到街上，大概回忆了一下前世的记忆，隐约记得，就在附件不远处，又和卖包子大婶确认一番，终于确定了城隍庙的位置，发现离自己所在位置不远。

        绿袖脚底抹油，往城隍位置跑，来到城隍庙前。今日不是初一十五，庙里人因此不多。绿袖花了一文钱买了香纸蜡烛。虔诚的来到殿中，按照指示虔诚的拜了，跪在蒲团，虔诚祈祷。

        “城隍大人，小女绿袖，乃地府小鬼转世，现在有急事联系阴曹司”然后绿袖在心里，把自己本来投胎，如何阴差阳错重生的事情说明。

        还说明自己目前身份，地址。希望地府各位大人可以帮忙调查一下。因为绿袖是第一个购买地府套餐的鬼，应该是很好查的。说完后，也顾不上城隍大人是否听见，就匆匆忙忙的离开。

        绿袖心里打算，周家和“兰品坊”有了合作，后面有很多机会来府城，大不了下次再来城隍庙。眼下时间不早了，还要回去。如果今天自己，不在周氏规定时间回去，下次绝对没有机会独行。

        绿袖气喘吁吁，剩下的一文钱钱也没有花。现在得攒钱，不知道后面怎么样。

        回到杂货店，果然周氏已经买好东西。正在店里和老板闲谈，看见绿袖回来，周氏未多说，就和老板辞别。绿袖连忙帮周氏拿起东西。两人匆匆赶到城外。发现周明远正在伸长脖子眺望城门口，应该是在等待周氏两人。

        三人会合，一行人满载而归。三人都未吃东西，这时候周氏打开张掌柜归还的食盒。打开后三人齐齐抽气，餐盒有三层，这个餐盒还是绿袖让族叔做的，仿照绿袖在地府看到的，所以盒子看起来不大，但是装的东西着实不少。

        里面三层都满满当当，桃酥，酥酪，绿豆糕，枣糕，栗子糕还有几样绿袖不认识。反正有八样点心。都是白面或者米粉做的，样子雅观精致。每种样式各有几块，整齐的码放在一起，看起来很赏心悦目。

        一时间，倒是让人不知道该吃哪种。绿袖送去的东西，龙须糖和龙须酥加起来，也不过最多两斤。

        这样子一餐盒点心，绿袖按照刚才看到的价格，大概估算了一下，最少得有2两银子。

        三人又不太舍得吃，但是也是饿了。周氏犹豫片刻，边做主，拿了一块桃酥，外加枣糕和栗子糕。三人分开吃了。

        绿袖等的眼睛快绿了，接到后边不客气的开始吃。周明远也未推拒，直接开吃。周氏也是许久未吃这些东西，在周衍之父亲去世后，很多年，都是拮据的日子。看了眼旁边，那个吃的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周氏第一次产生了，要对对方好点的自觉。

        其实周氏这样子，并不是周氏势力，而是确实有点感动。要知道这个时代，手艺人都是把自己手艺捂着，一门手艺，可以当做传家宝一样，一代代的养活一家人。

        这个丫头平日里最是机灵，但是可以无私的把自己手艺教给家里人，平心而论，如若不是自己母子依靠周家，周氏自己都不会轻易交出来。可见这个丫头平日虽然没心没肺，但是对家里还是看中的。

        三人天黑了才回到家，还好村子并不是很偏僻，要不然周明远路上可能会找驿站或者破庙借住。因为没有灯走夜路实在很危险。

        回到家，发现族长让家中侄子在路上等着。看到三人回来便迎接上来。三人直接去了周二伯家，周二伯娘做了三人晚餐，知道三个人肯定饿了，便先让吃饭，完了再说。三人吭哧吭哧的吃了晚餐。直接和周二伯去了族里议事的屋子。

        周明远憋得快要忍不住了，终于在周二伯的示意下拿了契约书，还有掌柜的定金的6两银子。饶是平日里问的住的周二伯，在见了契约书内容和定金不淡定了。

        连说几声好之后，周二伯便让周远光详细说明了一路上情景。绿袖机灵鬼在旁边补充。重点说明“兰品坊”的情况，在京中老字号，顾客多为高门贵女和富家千金，走的高端路线。

        周二伯便想了很多，觉得这是个长远买卖。张掌柜给出如此优厚条件，应当是有意想要交好。但是心知道这个方子捂不住，因为只是占了新鲜。有心人想要钻研其实并不难。现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但是后续，可以从其他方面来合作，比如周家村原材料或者其他合作方法。

        暂时先放下目前的打算，周二伯便打发周明远，让绿袖陪着周氏，和周氏说明了分成的事情。

        因为方子是四房提出来的，所以四房理应当占所有。但是平日族里对周氏颇多照顾，后续供货，仅仅周氏一家肯定做不及，还是需要族里一起来做。

        周二伯当下拍板，说明后面供货，由族里出材料和人力。但是后续利润周氏占4成，其他三房出材料和人力，各粘两成。但是需要绿袖去交给三房技术。

        周氏心知周二伯这样子，已经是自己占便宜，相当于自己只出技术，后续当甩手掌柜。于是便提出，其他几房出材料和人力费，可以算作成本，支付他们费用，自己这一房就不赚这份子钱。周二伯本来想说不用，但是周氏阻拦。

        “二伯，我知您好意，您想要照顾我们孤儿寡母，但是这些年族里颇多照顾，我们也该为族里付出。不能光我们占便宜，有好处也要惠及族里。”周氏情深义重说。

        周二伯满脸感动：“我知你一向是个知书达理的孩子，二伯代族里感谢你们。但是这次定金的6两银子，你先拿一半，不要推拒，就当是大丫教手艺的费用。”

        这次周氏没有推拒，见天色不早了，便带着绿袖回家休息。周二伯约好周氏，明日来族里做详细安排。

        周氏拜别，和二伯娘赵氏说了便回家，走时候二伯娘把白日的糕点分了一半给周氏，剩下的说是明日会议，分给族人，周氏推拒不得，只得提了食盒回家。

        回到家里，周氏并未着急梳洗睡觉，而是拿出1两银子给了绿袖。并且承诺后续龙须糖结算四房的分成，会拿出给绿袖3成。被突如其来的狂喜砸中，绿袖猝不及防。

        绿袖心中打气，再三鼓起勇气。

        “娘，我可以询问您一件事情吗？”绿袖小心翼翼。

        周氏：“你说？”

        绿袖：“娘我想问，我能不能不要提成，可以拿提成消除我的奴籍身份吗？”

        周氏恍然大悟，才知道自己好像真的忘记了这件事儿。记得当时买绿袖，纯粹是恻隐之心。记得最先要买大丫的是三房伯娘薛氏，但是后来薛氏嫌弃绿袖瘦弱，在人伢子准备带走绿袖时，周氏动了恻隐之心。

        周氏现在想起来都有点难以置信，毕竟自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大概是但是绿袖的眼神太过明亮，充满希冀。周氏就迷迷糊糊的买了她。

        买回来后周氏一度后悔，为什么动了恻隐之心。要知道2两银子，真的是对这个家很重要。所以，一度周氏对大丫的感情十分微妙。

        每当看见大丫，就想起自己犯了蠢。但是每次看到小丫头张牙舞爪，但是又卖乖讨好样子，周氏觉得平淡的日子又有点生机。就这样子过来半年多。

        周氏同意，答应下次去县城就办理。但是只是收回了刚才给绿袖的银子，拿了2两，还给绿袖1两。绿袖喜笑颜开，就是说后面还可以拿三成。

        绿袖立马打蛇随棍上“还有娘，就是消除奴籍，入户籍，我这边该以什么身份？”说了后，绿袖点到为止没有多言，因为绿袖清楚即使上辈子，周氏都没有想过拿自己当童养媳。知识迫于谣言，为了名声咬牙承认。

        周氏也开始反思，对于村里关于大丫童养媳的流言，周氏一向是嗤之以鼻。而今日绿袖的话提醒了周氏，现在大丫和大郎年纪尚小并无闲言。等到长大，男女共处一室，肯定会有风言风语。周氏爱子如命，知道儿子未来走仕途，所以大丫的身份一定要处理好，要不然真的会影响儿子一辈子。

        绿袖知道周氏听到心里，便不多言。

        绿袖不知道周氏此时心里想法，此时周氏，俨然已经把绿袖当做烫手山芋。

        绿袖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不知道周氏心里已经惊涛骇浪，可以确定周氏今晚绝对睡不好了。绿袖依然是吃好睡好。

        这天晚上，本以为会一觉天明的绿袖，猝不及防。地府工作效率啥时候这么高了。望着眼前熟悉的孟婆大人，绿袖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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