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崩乱的情绪
大铁人用超出常人千百倍的蛮力扛了受过专业训练的时七等暗卫。时七再次被甩去,腾空翻了个跟斗勉强地稳住身形落地,狠狠地咬着牙扛住了铁人一击重拳,仅一拳就将他足下的地砸出了一个浅坑。
时一与时五将时七从铁人手下救出,“时七,这人有古怪,任砍任打,半分伤都没有,我们没有胜算,快撤。”
时七挣开时五的手,擦了擦嘴角的手,闪着戾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铁人身后的落雅:“不!就算今天我杀不死她,我也要她折损三千!”说完便要再次进击,被时一和时五同时架住,时五劝道:“时七,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主子忤逆圣意擅离府邸硬闯驿站,那群多事的老头不会放过他的!现在当务之紧是回府为主子挡刀!”
时七充血的双眼愤怒又不甘地死死瞪着落雅,杀戾气爆棚地道:“落雅!你等着!”
“呵。”落雅轻蔑地挑了下眼角,半个眼神都没多给时七,铁人开始对一众暗卫进行疯狂的攻击,没有任何的技巧,只有砍坏力惊人的蛮力,时七等人根本无从下手,最后在相互掩饰下才接连离开驿站赶往南宫府。
落雅看着落荒而逃的一众人,勾了勾唇角,柔声道:“什善。”
“在。”什善跪在了落雅的面前。
“给东煌皇帝上书一封,就说东煌的臣子不敬南疆使团,我们需要一个解释,就在三天后的国宴上。”
“是。”什善应下,然后迟疑又带着一点恐慌地问:“那阿力……”
落雅拢了拢了肩上的丝绸坎肩,幽幽地道:“不急,他逃不走的,他会自己会来的,倒是你,”落雅的目光落下,轻轻地落在了什善的身上,什善全身一绷,不敢动弹,落雅道:“连个人都看不住,白疼你了,领罚去吧。”
“是……”什善垂下的眼中透着绝望的色彩,可猜出落雅口中的“罚”有凶残。
南宫曜一路抱着廉夜安飞回府中,途中廉夜安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南宫曜的心越发的冰凉,“安儿……你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
南宫曜落在了南宫府的房顶上,他扯下了外袍将廉夜安裹住,然后牢牢地绑在自己的身上,让他的头冷寒的目光扫视中院中的人。
紫黑压压的紫袍卫在下面等待南宫曜的自投罗网,即使这个人是他们上司,是曾视他们为手足的上司,但他们必须听命于皇帝手令。
南宫曜看到了被几名紫袍卫控制在前厅的南宫夫妇和三个小孩,眼神变得更加的冷寒:“不要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南宫曜,你忤逆圣意,本就有罪,擅闯驿站,罪加一等。”一名紫袍卫大声劝说:“现在认罪,我等会请求皇上从轻发落。”
“南疆落雅劫持东煌子民,私设祭坛作法,有违东煌章法,毫无原则地维护外朝之人,就是你们身为紫袍的职责吗!先皇设立紫袍司,赋予你们先斩后奏的权利,就是让你剑指自己人的?”南宫曜冰凉的言语令一众紫袍卫陷入了犹豫,只是那些出鞘的利刃没有一把收回。
南宫曜不再废话,抽出腰间的白狼腾空跃下。
在南宫曜落地的时候,一众紫袍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他们都不是真心想要与南宫曜打,只是那日轩辕凌霄拿着金龙令牌下令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们只能遵守命令,南宫曜一系列的行为就是在抗旨,抗旨便是大罪了,他们的天职便只有服从皇令,斩杀抗旨之人。
南宫曜提着白狼一步步地逼近,紫袍卫便一步步地后退,南宫曜凌冽冰寒的脸庞带着血戾的肃杀,刀峰的银光四闪。
南宫曜眸光一沉,飞身举刀落下之际,那头靠在他肩上的廉夜安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南宫曜爆裂的戾气一瞬间尽数消散,将白狼放到一边,半跪在地下,小心翼翼地将廉夜安解开,抱在怀中,抚着廉夜安的胸口,着急又惊喜地道:“安儿!安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嗯……”廉夜安艰难而又缓慢地睁开眼睛,迷茫空洞的睛神没有焦距地四处乱看,渐渐地眼睛聚光恢复了明亮,一见到南宫曜,眼泪控制不住地一波一波地涌出,咳嗽着,抽泣着,一句整话都说不出,南宫曜只能听到那饱含委屈和埋怨的“二哥”,南宫曜抱起廉夜安冲挡在面前的紫袍卫吼:“都给我滚开!我只会去陛下面前说清楚!”
紫袍卫手中的利刃都下意识地缓缓落下,不待他们自行散开,府外匆匆赶来一辆马车,有两个人不等马车停下就跳了下来,轩辕凌霄头次这样不顾形象地一路跑进府中,举中手中金龙令牌道:“所有紫袍卫立刻撤出南宫府!”
“是!”紫袍卫同声应道,几乎立刻全部退出南宫府。
“阿曜我!”轩辕凌霄急着向南宫曜解释,却不知该怎么开口,他要如何说他这几日是被夏琉璃绊住,并不知道南宫府发生了什么事,他本意只想让南宫曜冷静两日,然后一同商议救出廉夜安之事,没想到会拖这么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楼小小在轩辕凌霄之后赶上,看到南宫曜看里的廉夜安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急道:“什么事以后再说!快把人带进房里!”
廉夜安在南宫曜怀里哭着哭着就再次陷入了昏迷,南宫曜迈开步甩开众人离开。
南宫夫人急匆匆从厅中出来时见到南宫曜怀中的廉夜安时,差点直接晕厥过去,南宫钧及时从后面扶住了她。
南宫夫人难受地捂着心口无声地哭了起来,见迈着小短腿欲去追南宫曜的廉怀琮时,连忙伸手将人拉住,控制住情绪对走上前的南宫祈和廉怀瑾说:“今日都吓着了吧,回房好好休息,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阿琮想看姐姐……”廉怀琮已经五天没见到廉夜安,尽管他们都告诉他廉夜安很快就回来,但廉夜安一日不回,廉怀琮就做一日的噩梦……
“阿琮乖,跟哥哥回房。”廉怀瑾牵着廉怀琮的手道,只是他脸上沉郁怎么都掩不住。
“来人,将小公子们带回房中。”南宫钧直接吩咐道。
不容反抗的三只团子被带回了房间。
三个小孩走后,南宫夫人转身就扑进了南宫钧的怀中难过地哭了起身来。
“好了,人回来了,没事了。”南宫钧这会儿只能这样安慰人,他也看到廉夜安被伤成什么样子,在痛心和愤怒的同时疑惑这南疆为什么要对廉夜安下这样的死手……看来南宫曜还有事情没有告诉他……
“我对不起柔姐姐的托付,没能给小安安稳的日子还让她一再受苦受伤。”南宫夫人无比地自责愧疚。
南宫钧轻拍着妻子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
采篱院廉夜安的卧房内,楼小小看着坐在廉夜安得床边,着急地道:“南宫曜你让开,让我为她医治!”
南宫曜在放下廉夜安要撤开手的时候,廉夜安似有所感地猛地抓住他手,离开了熟悉怀抱和气息,绻缩着身子,没有安全感地痛哭起来,南宫曜轻轻地抽回手,廉夜安便哭得更厉害,南宫曜根本离不得。
楼小小没法,拿着医箱直接跨到床上,伸手欲解开廉夜安的衣服的时候冷冷地瞪了轩辕凌霄一眼:“王爷!请您回避!”语气中满满的埋怨,轩辕凌霄知道楼小小在怨什么,一脸愧意地低下头,默不作声地离开了房间。
楼小小轻轻地按压廉夜安身体,无论她按在哪里,无里她的力道有多轻,廉夜安都面露痛色,十分难受的样子。
楼小小让小昭打了盆温水放到床上,楼小小解开廉夜安的衣服,完全顾不得身旁还有个南宫曜。
廉夜安浅色的衣裙里里外外都被浸成了黑红色,这让南宫曜和楼小小都一脸的骇色,楼小小咬着下唇,轻嗅了衣服顿时松了一口气:“是黑狗血。”
楼小小小心地擦拭着廉夜安黑红的痕迹,简单擦拭完之后,额头上的伤口和手臂、腿后面烧伤得比较严重,其他的都是擦伤,楼小小疑惑,为何廉夜安一直喊疼,而且她憔悴惨白的脸色,让楼小小以为廉夜安受了什么危及生命的伤。
“既然不是身上的伤……”楼小小抬头问南宫曜:“你从哪里把小安带出来?”
“……”南宫曜握着廉夜安微凉手掌的手一寸一寸地收紧,哑着声音道:“棺材,正在被火烧的,完全封闭的……棺材里。”南宫曜都不能想象廉夜安在那里面有多害怕多绝望……
“落雅!这个毒妇!”楼小小怒火根本压制不住,咬住下唇的牙齿失了力道,殷红的鲜血破皮而出,滴落在廉夜安的身上,楼小小慌乱地擦去,为廉夜安套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给处理了手臂上的烧伤,伤口上沾着被烧化的衣服,与血肉掺杂在一起,令楼小小触目惊心,心里一阵一阵地疼。
廉夜安的即使在昏迷中情绪也是极不稳定的,时不时痛吟梦魇,在楼楼拿着小刀谨慎地挑去伤口的衣服纤维时,廉夜安猛然惊醒捂头尖叫起来,楼小小未反应过来,小刀在廉夜安的伤口划上了一地,鲜血喷涌而出,楼小小连拿起纱布堵在伤口止血,可她一碰到廉夜安,廉夜安便更加惊恐无助地尖叫哭喊起来。
南宫曜将廉夜安拥在怀中,却被廉夜安一把推开,廉夜安挣扎地挪缩在角落里,抱着头拼命地摇头地大喊着:
“我不是,不要!我就是我,我就是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是我!救命!救命!
二哥……南宫曜……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廉夜安越喊声音越小,双目空洞失洞地重复着最后一句,最后将自己的头埋在了双膝间,全身不断地颤抖着,南宫曜的任何一下触摸都让她如临大敌,精神崩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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