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知根知底的小伙伴
廉夜安立马打起十分精神,坐直身子:“你说。”
南宫曜轻揉着廉夜安的后颈,斟酌了一下道: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皇上要见你。”
“啥么?!”廉夜安直接就窜了,要没南宫曜抱着,她就一咕噜滚地上了。
“见见见,皇皇皇上,要见见,见谁?!”廉夜安指着自己紧张得舌头打结,话都说不清楚。
南宫曜安抚得揉着廉夜安的后颈:“不怕,只是见一面。”
不怕才怪!书上可没说过有这茬!这东煌帝可是踏着亲爹亲兄的尸体走上的皇位的狠人呐!
廉夜安小心脏直颤颤:“他他他,老人家见我干嘛呀……”
“有我在,不怕,皇上只是想见你一面。”南宫曜大拇指轻蹭着廉夜安的脸颊柔声安抚她。
“好好……的……”廉夜安嘴上弱兮兮地应着,小脑瓜子飞快地转了起来,盘算着往哪下针,可以让她看起来虚弱得像要死的样子,这样没准皇帝就打消要见她的想法了!
没错,没错,很好,很好。廉夜安点着头,觉着自己这法子十分的可以。
南宫曜以为廉夜安还是害怕,将人往怀里拢了拢,温言细语地哄着,实则,南宫曜心中也不宁静,皇帝知道廉夜安的身份是迟早的,但他想的是可以瞒到他们成亲后,这样皇帝碍于南宫家的面子不会对廉夜安他们出手。
只是……南宫曜没想到,皇帝知道得这么快。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当初廉夜安及笄宴上,他对外称的也只是远房亲戚,自幼定亲,轩辕凌霄和卫庭轩已承诺过不会说出,若不是他们,那便是有人在调查廉夜安。
南宫曜的眸光逐渐变得狠戾,“嗯……二哥……”怀里的人儿突然挪了挪,小脑袋拱着他的胸膛嘟囔着。
“怎么了?”南宫曜眼神顿时柔下,低头柔声问。
“困……”在南宫曜深思的时候,廉夜安已经打着哈欠昏昏欲睡,她最近一沾南宫曜就犯困,想睡,而且自他回来之后,南宫曜晚上都会来和她聊天,聊着聊着都是她先睡着,她隐约有感觉南宫曜一直在她床边坐着,睡得浅的时候,她可以感觉到自己体内有股温和的力量在游走……待第二天一早,身旁已然空了,廉夜安不知道南宫曜是在她睡熟之后就走的,还是早晨才走的。
南宫曜亲了亲廉夜安的额头,将廉夜安抱起往里屋走,动作轻柔地放在床上,替她掖好被子:“好好睡,一切有我。”
“嗯……”廉夜安抓住南宫曜的手,一个翻身便睡了过去。
南宫曜一直坐在床边,直到廉夜安呼吸逐渐均匀,大掌抚上她的脖颈一直到她的心口,掌心的下柔软让他有一瞬的心神,南宫曜深吸了一口气,凝神,内力凝于掌心,如之前的许多个夜晚一样,牵引着廉夜安体内的均匀地往她的四经八络去。
不多时,南宫曜额间就结了一层薄汗,嘴唇干白,坚持了许久才将内心收回。
仔细观察着廉夜安的脸色,没有一丝的异样,南宫曜才松了口气。
其实廉夜安之所以会一沾他就睡,是因为他每次来见廉夜安都会在衣服上熏安神香,也亏廉夜安对他没有一点防备,才会每次这么快就睡着。
看着廉夜安恬静的睡颜,南宫曜嘴角勾了勾,伏身蜻蜓点水般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轻吻后起身。
身形有些不稳地站起身,走到小厅,坐到茶桌前缓神,廉夜安这几日的状况让他放心了许多,看来再过一段时间,那股内力就不再是廉夜安生命的隐患。
据南宫曜说,皇帝不会单独召见她,而是打算在一次宴会上见她一面即可。
于是廉夜安好奇了,这东煌帝就为了远远地看她一眼?这里面绝对有猫腻……于是为了知道是什么猫腻,廉夜安又去找了知根知底的小伙伴——廉怀瑾。
双胞胎院中的书房中,廉夜安玩着毛笔:“你说,这东煌帝是不是和咱家有什渊源?比如……和咱爹是情敌?!爱而不得所以才痛下杀手?!”
廉怀瑾从书里挡起头,一脸的冷漠:“少看点话本。”
“不然你说,我知道咱爹是被冤枉才被凌迟的,也知道他的死是为了巩固当时的帝位,可我想不明白的是,那么多个人,为什么被杀的偏偏是咱爹呢?杀鸡儆猴,也是可以挑只比较弱的鸡,为什么要挑厉害的呢,这不是砍自己的左膀右臂吗?”
廉怀瑾一个白眼就翻了上去:“你这都什么比喻。”
“都说是比喻了,在意那么多干嘛?”廉夜安不觉得有不妥。
廉怀瑾边看着书边给廉夜安解释:“爹和东煌帝知己好友,当初朝上旧臣忌惮爹在朝堂上的权力,怕他会成为自己的绊脚石,便联名弹劾爹,皇上自然力保,但根基不稳,明里保得住,却防不住各种暗手,爹遭人暗算,命不久矣,便与皇上商得一计,两人明面反目,爹用命换皇上帝位稳固,并不是皇上为己而斩杀爹的,我们呢,就当被流放,然后死在了流放的途中,实则是偷天换日,用几副尸骨掩人耳目,娘亲带着几个老臣隐居不竹林里。”廉怀瑾说的这些也是他入仕之后打听了才知道的。
“哦……”廉夜安恍然大悟,她终于知道洛夫人为什么可以带着三个孩子安全离开帝都,若东煌帝真想赶尽杀绝,那至少是个诛九族的罪,哪会放过漏网之鱼。
“上一世,直到当朝皇上驾崩,我都没见上他一面。可能不打扰是他的最好的选择。否则,若太过关注,就会有异声出现,当初下死手的旧臣肯定会赶尽杀绝。”廉怀瑾说完继续看书。
廉夜安手撑在下巴:“你的意思是,皇上这次见我并没有恶意?单纯想见一下旧友的血脉,那干嘛只见我呀,怎么不见你和阿琮啊?”
廉怀瑾放下书想了想:“十年前,我和阿琮还在阿娘肚子里呢,皇上估计都不知道我两的存在。”知道廉家还有对双胞胎活着的事,也就那么几个人,其中有几个还不竹林的那场杀戮中死了。
廉夜安点点头,这下就说通了,想到了什么,又问:“那竹林,那些杀手,你可有头绪?”
“我当初查过,但没有头绪,至今我都不知道那些杀手的目的是什么。”廉怀瑾面色变得凝重,当时他多方调查,但线索总是莫名其妙地断了。
廉夜安转着毛笔,下结论:“跟爹没关系,那就是跟娘有关系。你晓得咱娘是什么底细吗?”
“娘亲?”廉怀瑾从未想过这事会与洛夫人有关,在他眼里,自家娘亲是个温婉恬静的女子,和杀手扯不上关系:“娘亲只是一个江南水镇的孤女,与爹一见钟情,与爹结成连理,仅此而已。”
“嗯……好像是这么回事,总不能是因为我们一家颜值太高,招人嫉恨,所以杀之而后快?”廉夜安趴在了桌案上,把毛笔架在嘴上,想破头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有病。”廉怀瑾骂了一句,继续看书,并道:“你就去,皇上也不会揭你的身份,你就当参加一下普通的宴会,吃完喝完就完事。”
“对了,你说的这事二哥他们知道吗?”廉夜安爬起身,问。
廉怀瑾摇头:“不知道吧,这事似乎只有爹娘和皇上两人知道,这种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怪不得……”廉夜安小声喃喃,怪不得南宫曜昨天看起来那么着急。
“对了,你要赴的是什么宴?”廉怀瑾抬头问。
廉夜安又趴回了桌子上,把毛笔架回嘴上:“好想说是,十月二十二,冬至,迎雪宴。”说到雪,廉夜安转了下头,看向了窗外:“话说,今年的雪怎么还没下呢,我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下了啊……”
“你记错了吧,帝都的雪都是在冬至前后下的,所以才叫迎雪宴。”廉怀瑾摊开了宣纸,提笔沾墨写了起来,并下了逐客令:“没事就别在这,打扰我做功课。”
“行行行,我走我走。”廉夜安无奈起身,把笔挂回了笔架上。
走在回廊上的廉夜安突然站定盯着水洗一样的蓝白天出神,嘴里喃喃着:“咋还不下雪呢……”廉夜安算了算,距离冬至还有十多天呢……
恍悟间,廉夜安似乎看到了白雪皑皑的云泉阁,那会儿她才刚去云泉,屋前的松树上积了一层层的雪,树下,屋檐下是她堆好的雪人……不得不承认她有些想那里的人了……
千里之外,云泉镇外云泉山下,楼小小孤身一人站在那里回望着身后长长的阶梯上的云泉阁,云泉已经飘起了小雪,阶梯两旁的树上挂上了积雪,阶梯上是雪化片的一片片水渍。
楼小小将手中的包袱挎在肩上,回过头迈开了脚步,身后云泉山离她越来越远,而她也越走越远。
楼小小呵出一口冷气,心里计算着到帝都城的日子:“看来冬至前可以到,也不知道小安是否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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