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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梦里梦外


南宫曜这般失常的样子轩辕凌霄不敢审张,只能将南宫曜扶回床上,又去找来了夏琉璃,轩辕凌霄本不想找夏琉璃,可知道廉夜安的事只有他们二人,就算知道夏琉璃对南宫曜可能怀有一种别样的情愫,但这种时候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夏琉璃被一身都湿透的轩辕凌霄慌里慌张地叫走,来到被砸得一片狼藉的帐篷中时,夏琉璃在见到南宫曜那撞得已经看不见一块整肉的时候发出一声惊呼:“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曜的额头还留着血呢,夏琉璃不敢有耽误对轩辕凌霄说:“王爷我去找毛巾热水,能麻烦您去向军医要点纱布的伤药吗?”

        “自然可以。”轩辕凌霄应下后,两人又冒着雨走出了帐外。

        廉夜安就这样看着这两个人进进出出的,越发好奇帐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雨声太大,她压根就听不到里面的声音,无力地踢了踢那压住她命运的黑铁,现在这副状态还不如让她一直昏迷着呢,廉夜再叹气,对着这雨咿呀咿呀不伦不累地唱起只有她自己才听得懂的歌:“唉,二哥呀,二哥呀,你饭吃了没呀,二哥呀,二哥呀,你药吃了没呀,二哥呀,二哥呀,饭可以忘,药不能忘呀……”

        廉夜安吱吱呀呀不成调的叫声彻底淹在这大雨磅礴的夜晚中,她也不指望有人可以来欣赏她的歌喉。

        廉夜安再一次看着轩辕凌霄和夏琉璃先后匆忙地跑进帐中,手里还都抱着什么东西,夜色太黑了,她看不清楚。

        帐中,夏琉璃用打湿了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南宫曜那一脸的血迹,南宫曜就算昏迷着眉头也紧紧拧作一团的,夏琉璃抚平了好几次,都未能成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就谈个话吗,怎么将军就伤成了这样?”夏琉璃话语中是满满对南宫曜的心疼。

        许是心底不赞同夏琉璃对南宫曜那种有悖伦理的情愫,夏琉璃这话让轩辕凌霄听着有些刺耳,但他也无法批判什么,只不动声色地接过夏琉璃手中的帕子并说:“阿曜知道本王调换信件的事,本王将那事告诉了他。”

        夏琉璃惊谔地看着南宫曜这般的惨状,这竟是他自己弄出的!

        夏琉璃心里的想法开始动摇那个“廉姑娘”当真对南宫曜这般重要吗?南宫曜根本不是因为什么指腹为婚的责任才对“廉姑娘”另眼相看的。

        夏琉璃不愿意再想下去,反正人已经没了,南宫曜可能会沉浸一段时间的悲伤,但绝不可能缅怀一个死人一辈子。她又拿走轩辕凌霄手上的帕子重新打湿拧干覆在了南宫曜的额头上,仔细地擦拭着,打开伤药,将药粉撒在南宫曜的伤口上,正打算用纱布给他缠上的时候,南宫曜猛然睁开眼睛,手突然一把抓住了夏琉璃的手。

        “你干嘛!”南宫曜睁大的瞳孔浑浊,渗透着令人恐惧狠戾的血光,压抑着极大愤怒的低吼声将夏琉璃手中的纱布吓掉在地。

        “将军……”夏琉璃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失常的南宫曜,未婚妻离世的消息真的对他有这么大的打击,夏琉璃心里有点隔应,脸上带着安慰的柔意,细手覆上南宫曜抓着她的说,轻声道:“将军,人已经去了,请您节哀,逝者已逝,廉姑娘若见到您这副样子九泉之下不会放心的。”

        南宫曜眸中血色更浓,一把将夏琉璃掀到在地,哑声低吼:“滚。”

        轩辕凌霄在夏琉璃摔倒在地的前一刻就大步向前跨接住了她,同时对床上的南宫曜吼:“阿曜!廉姑娘已经走了,你在这里发这么大的火气又有什么用,振作一点吧!”

        南宫曜的脑子还在嗡嗡声的作痛,偏偏这些人还一遍遍地在他面前说“人已经去”、“九泉之下”、“廉姑娘已经走了”……这般不吉利的话,谁走了,谁在九泉之下,为什么他们一定要这般诬蔑他的安儿!

        “闭嘴!”南宫曜眸色黑郁得可怕:“出去!都给我出去!”

        “将军……”夏琉璃半坐在地上眼神无措,眸中蒙着一层无辜的水雾,一副被无辜牵连的可怜样。

        “出去!”南宫曜现在谁都不想,什么话都不想听。

        “阿离,先回去吧,让他自己静一静。”轩辕凌霄扶起夏琉璃,南宫曜这个样子他也是无计可施,他已经后悔将信的内容告诉南宫曜了。

        “阿离在这守着吧,万一将军再作出什么冲动的举动我还可以拦着点。”夏琉璃不放心,而且她知道这种时候陪在南宫曜身边才是最重要的,一个人在最伤心脆弱的时候总会格外容易对身旁人敞开心胸。

        轩辕凌霄心中觉得不妥,未曾细想,话已经脱口而出:“不用,本王在这照看就行,阿曜这样子,本王也有责任,今日你已经很累,回去休息吧。”

        “可是……”夏琉璃还是想留下来,可轩辕凌霄很坚决,推搡着她已经到了帐门口,打开了一把油纸伞举在她的头顶,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道:“阿曜的会想明白的,你回去吧。”

        “好吧,辛苦王爷了。”夏琉璃接过伞走进了雨中。

        轩辕凌霄没由来地松了一口气,回到帐内,南宫曜正坐在床头,双目空洞地看着窗户出神。

        轩辕凌霄走过去,轻叹了一声:“你好好休息吧,一切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轩辕凌霄,”南宫曜突然开口唤了一声,语调像一潭死水毫无感情,他眼睛依旧盯着窗户,开口继续说:“你不该瞒我,南疆送信至此至少四五日,加上战乱,便更久了,因为你的期满,我在一个月过后才知安儿的消息,十几年的情分,都比不上一个你认识不过几月的外人,你连同一个外人,欺瞒我,如果我见不到安儿一面……”

        南宫曜转过头,看向轩辕凌霄道:“王爷,恕臣往后只能待您以君臣之礼。”

        轩辕凌霄心之大撼,南宫曜这是要与他划清阶限,这下他终于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他也听出了南宫曜的话中的意思,如果当日他就把信给南宫曜,那么南宫曜快马离营,或许还能见到廉夜安的最后一面,而如今半个多月已过,再怎么说,柜木都已经入土,死者为安了,南宫曜无论如何都见不到廉夜安的一面了,这才是最严重的事。

        其实当时的情势并非是非开战不可,左右也是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南宫曜瞒过大军悄然离开肯定可以赶上去见廉夜安的最后一面……

        轩辕凌霄当初并没有想那么多,又听了夏琉璃的一番分析,才下定决心瞒着南宫曜。

        如今看来,轩辕凌霄知道,这次他是真的错了。

        “我很抱歉。”轩辕凌霄无力辩解,拉开屏风,自己坐到了屏风之外的厅中,扶着额头,陷入了深深的懊恼之中,他不该没有自己的主见,听信旁人之词,现在这个情形当真是挽回不了了。

        “安儿……”南宫曜仰着头手覆在自己的眼睛上,声音哑得可怕。

        这一夜,营中的帐篷的灯火一一熄灭,唯有南宫曜所在的帐篷烛火通明,屏风内外,皆坐着一个不眠人,帐篷之外还蹲着一只不眠鼠。

        “唉……”廉夜安扔掉被雨水压塌了的叶子,又揪了一根更大的叶子遮在头上叹息:“这雨咋还不停呢?”

        夜都这么深了,廉夜安奇怪帐内为什么还没有煌灯,南宫曜最需要休息的呀,她刚刚只看到了夏琉璃离开,而轩辕凌霄还在帐内,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谈到这么晚还没结束。

        雨下得很大,廉夜安的脚掌子都泡在雨水里了,瞟到那死死压着她尾巴的黑铁,廉夜安灵机一动,跳到了黑铁之上,把那大叶子头尾相连系在头上,又扯了几片叶子盖在自己的身上,绻缩在黑铁之上准备先来睡个觉,看看能不能再梦到她金元宝的美梦。

        哗啦啦的雨声变成了催眠神曲,再加上背后的伤口被雨水不断拍打,伤势愈重,廉夜安困意终于爬了上来,眼皮沉重重的,不过须臾,廉夜安半昏迷半沉睡地进入梦乡中,并如愿地见到了她的大金元宝。

        松鼠安欢喜地将那在自己面前蹦哒来蹦哒去的金灿灿的大元金一把抱在怀里,啪叽就给了大元宝一个大香吻。活着的时候见不到金元宝,梦里能见到也是个好事。

        松鼠安抱着美滋滋使劲地用脸蹭。

        “安儿……”松鼠安本沉浸在莫大的喜悦中,被突如其来地一声熟悉的叫唤声吓得一个囫囵,下意识地抱紧怀中的大金元宝,“二哥?”松鼠安警惕地四处看,在她看来南宫曜哪哪都好,有一点特别不好,就是喜欢苛扣她的钱。

        “安儿……”又是一声唤声,松鼠安找来找去就没见到人影只能更加用力地抱紧金元宝,又是几声唤,她这下知道声音从哪传出来的,她迟疑地低下头,那金元宝上竟然倒映着南宫曜的大脸,“呵!”松鼠安一声惊呼还卡在喉咙里,砰的一声,金元宝炸开被一阵白烟包围。

        松鼠安再睁眼的时候自己正被南宫曜压在身下,而她竟也恢复了人身!

        廉夜安自成松鼠后就没在梦到过南宫曜了,而且还是以人身,廉夜安看着南宫曜近在眼前的一张脸,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二哥……”

        “安儿,”南宫曜撩起廉夜安一缕的长发在嘴边亲吻,眸光温情似水,声音低沉温柔地道:“安儿,想我了吗?”

        “想了,想了。”廉夜安狂点头,一边高兴地掐着南宫曜的脸,这是她为人的时候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南宫曜有事没事就喜欢掐她的脸,她也很想尝试一下这是什么感觉,这下终于圆梦了,果然啊,梦想什么的,也只能在梦里才能实现了。

        “嗯……我也想你……”南宫曜轻声在她的耳边低喃,然后大掌抚摸着她的脸颊,缓缓地向她凑近。

        嗯?嗯?嗯?你要做啥子!?廉夜安双手抵着南宫曜的胸膛,神情慌乱地说:“二哥!二哥!冷静!冷静!不能乱来啊!二哥你要干啥子!”

        这可是她的梦!怎么对在这做少儿不宜的事呢?不对不对,为什么她会梦到这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妈呀!邪恶了……

        “安儿,你要好好的。”南宫曜在离她一个拳头的距离停下,深不见底的眼中是淡淡的悲凉让她看了心疼。

        “二哥……”

        扑通——的一声巨响,廉夜安迷迷糊糊地转醒,不知哪来的一阵水花溅到了她的脸上,半梦半醒着中的廉夜安被迎面这么一泼,有点懵逼,哪个情况!

        廉夜安抖了抖脸上的水,看到自己的眼前停着一双黑靴,还是穿反的,廉夜安被吓得清醒了两分,这大晚上,谁还来吓她。

        廉夜安眨了眨还有点朦胧的眼睛抬起头,透过雨帘,只看着一个披着长袍的模糊人影,廉夜安不不仔细辩认的时候自己就被一把抓了上去,还迷糊中的廉夜安下意思地疯狂挣扎,对抓着自己的手又抓又咬又嚷的。

        那只手就这样任由她各种抓咬也不吭声,廉夜安渐渐安静了下来,头上的叶子落下,她看清了抓着自己的人……

        “吱?”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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