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卫温婳”的手段
卫庭轩神色匆匆地进到书房里,一个平时最注重外形打理的公子哥,今日却发冠歪斜,衣衫不整。
卫庭轩一见到南宫曜就想把自己的所见一股恼说出来,刚开口就看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卫庭轩这才后知后觉地收住情绪,控制住要崩裂的表情,随手挥了挥有些凌乱的衣袍,又是哪翩翩公子哥了。
“都下去。”南宫曜摒退屋内的人,只留下时五和卫庭轩,然而还有一人不请自留。
“慕华,这里暂没你的事,你先出去。”南宫曜看着慕华冷声道。
慕华面色郁沉,他只想尽快把事情说完然后就离开这个是是非非一大堆的地方,回到军营无碍地度过未来两个月。
“我说完就走,不会耽搁你太久的。”慕华神情有点迫切,为让南宫曜让他说,开口道:“这可事关你那未婚妻,你确定不让我先说?”
南宫曜冷冽的目光停在慕华身上,刚刚确实听到了慕华有提到一句廉夜安,只是慕华这人,南宫曜只信得过他的医术,至于他的人品和作为,南宫曜永远持怀疑的态度。
廉夜安和慕华根本没接触过,慕华怎么会有关于廉夜安的事要告诉他?慕华不是第一次用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来唬弄他用来换取早点离开的机会。
慕华见南宫曜不信任地看着自己,不屑地“切”了一声,不等南宫曜允许干脆直接开口说:“有怀疑我的时间,还不如分出三分神听我把话说了。我就直接告诉你吧,你那未婚妻在几天前就已经……”
“主子!”
慕华再一次话说到一半又被人打断,那个恼啊。
时七快步走进屋内走到慕华的正前面扑通一下就单跪下,膝盖重重地砸在地上,关听声音就知道肯定很痛,可时七亳无所觉,着急忙慌地冲南宫曜说:“主子,城外发现南彊人的踪迹!”
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时七把声音提高了好几度,成功地压过身后想要开口的慕华。
“走。”南宫曜眼底浮现肃杀之气,拿起手边的白狼,脚底生风,衣袂猎猎,不过眨眼间就消失失在书房内,时七和时五连忙跟上,卫庭轩在原地思索了一阵,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书房内就只剩个慕华,脸色黑得不行:“老子今晚就收拾包袱走人,反正到时候你也没时间搭理我了。”
几人出府,南宫曜让时五,时七去盯着城外的南疆人,自己跟着卫庭轩去卫府察看情况。
“今日一早,王氏就被发现死在了阁楼中,整个人被钉在木桩子上,偏地的乌鸦毛和密密麻麻的小蛇,打扫的丫鬟被活生生地吓晕过去,我去见过,场面太过阴深诡异,还没走进去我浑身就先起鸡皮疙瘩。”卫庭轩现在回想起早上见到的场景,仍有些后怕。
“怎么死的?”南宫曜问。
“血尽而亡。”卫庭轩答,又补充:“是被人绑柱上,一点一点地放血,慢慢死去的。”
南宫曜沉默。
卫庭轩虽对王氏这个继母没什么太深的感情,但看到她以这种惨烈的方式死去,心中难免有些难受。
“她是什么反应?”南宫曜没有表达对于卫夫人死的看法,他从来不会将情绪浪费在多余的人身上。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卫府中的冒牌“卫温婳”,卫庭轩说:“她当场就抱着王氏的身体哭得直接昏厥过去,真情切意,比起……”卫庭轩本想说比起真正的卫温婳还要像亲女,但这样似乎不太妥,就将话给咽了回去。
南宫曜冷硬着脸,想到了时五从南疆调查到事情,神色就又凝重了几分,洛夫人不希望把廉夜安卷进她们上一辈的恩怨之中,所以从未向廉夜安提起过自己的身世,而行亦阳则是从小耳儒目染,自幼就被母亲虚拟了一个仇人,为了击败而活,性格在母亲的各种残酷的训练下变极端狠辣,不折手段。
继承了母辈的仇恨的行亦阳对从未见过面的廉夜安连连下毒手,对于廉夜安有着阴狠病态的执着,即使两人从未见过面,即使那所谓的仇恨不过是她母亲少年时期为证明自己的假想敌,而她不过是自己母亲证明自己的牺牲品。
少见世间险恶的廉夜安绝对不是这样的行亦阳的对手……南宫曜想到这,大拇指不由自主地摩擦着白狼的刀柄,目光变得危险不可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廉夜安绝不能落在行亦阳的手里。绝对。
行亦阳,必须消失!
“阿曜……到了。”卫庭轩一直坐在南宫曜的身边,被南宫曜眼底迸裂的杀气给震住的心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等马车到了的时候才胆颤地提了一声。
南宫曜眸光微沉,收回眼底的杀气,目光变得平静,又恢复到原来冷漠的南宫曜。
“嗯。”南宫曜应了一声,掀帘下了马车。
因为府中死了一个人,死的还是卫府的女主人,所以府中的气氛格外的沉重,所有人都灰暗着一副面孔。在见到南宫曜时,灰挫的面孔上多了几分畏惧。
南宫曜先去前厅拜访了丧妻的卫朗。
卫朗再度丧妻,整个人看上去都十分地颓丧,没有生气。
“卫伯父,节哀。”南宫曜抱拳行礼,卫朗只是无力地抬了下眼,虚弱地嗯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了,现在的他实在没有心情接待南宫曜这个贵客了。
“父亲,是孩儿觉得母亲的死有蹊跷,所以南宫军前来帮忙调查。”卫庭轩临时编了个理由向卫朗说明南宫曜来的理由。
卫朗手撑在桌子上,捂脸哀声:“南宫将军,贱内突然去世,府中已给乱作一团,已经没有余力再想别是事,再者家丑不可外场啊,这件事卫府会自己处理好的,就不麻烦将军了。”
“父亲……”卫庭想再一步劝说卫朗,可卫朗沉浸在悲痛中,挥了挥了让他们都走,自己要一个人待着。
“兄长,父亲说得对,这是我们的家事,怎么能劳烦一个外人呢?”“卫温婳”出现在门口,眼睛红肿着,眼眶内还有泪珠在打滚,因为哭得太过悲伤,需要有丫鬟扶着才走得了路。
“卫温婳”用手帕捂着嘴,眼眶中的泪珠无声地落下,看上去楚楚可怜,惹人怜爱,在丫鬟地搀扶下走进厅内,虚虚地向南宫曜行了一礼然后对卫庭轩说:“兄长,母亲刚去,亡魂还没得到安息,你就随便让外人去惊扰母亲,这不合适吧。”
“再者,”“卫温婳”靠卫庭轩靠了两步,用手帕捂住嘴用轻如柔云的声音对他说:“不是婳儿多想,南宫将军杀虐重,戾气冲,母亲的魂魄定还留恋在府里,万一冲撞了,让母亲转不成世,这可是我们的不孝。”
卫庭轩潜意识中知道这是“卫温婳”迷惑人心的话语,但不知为何意识开始慢慢沉进了她过分轻柔的声音中,逃脱不了。
“不关庭轩的事。”南宫曜及时在他肩下重重一拍,痛苦感让卫庭轩恢复意识。
南宫曜不动声色地将卫庭轩拽到身后,自己对上“卫温婳”,面不改色地说:“卫府发生这般耸人听闻的事,犯人又没有头绪,这若传出去,定会引起百姓恐慌,本官兼大理寺,自然要查清这背后的缘由。”
“这是卫府私事,我们也并未报官,将军似乎无权插手。”“卫温婳”的眼神没有半分闪躲,目光似水一样的轻柔地看着南宫曜,在故作无辜垂眸的时候挑弄一般朝南宫曜眨了一眼,媚意十足。
南宫曜目光凛然,避开了“卫温婳”的眼神,对卫朗说:“卫伯父,是侄儿唐突了,但如不抓住谋害卫夫人的凶手,万一凶手再对府中其他人下手,到时候事态严重,恐有惊扰皇上。”
南宫曜将皇帝搬了出来,卫朗不得不提起几分精神去看南宫曜,良久,长长地叹一声:“行,你们查,你们爱怎么查就怎么查。”说完便起身在仆人的搀扶下离开。
南宫曜朝卫庭轩看了一眼,卫庭轩明白,假意去扶住卫朗送他回房,趁机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卫小姐可还有疑虑?”南宫曜再次看向“卫温婳”,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
然而,“卫温婳”没有半分的心虚,反而坦荡荡地对南宫曜说:“既然如此,就让婳儿带将军去阁楼。”
“有劳。”南宫曜淡漠地道谢。
“卫温婳”低头垂眸做出小女子的娇羞样,走在前面带路,南宫曜保持着距离跟着她。
背对着南宫曜的“卫温婳”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时刻关注着的身后的动静,慢慢地放慢脚步,然后在要跨过门槛时故意绊了自己一脚往后仰去,欲倒在南宫曜身上。
南宫曜几乎都没考虑一下,闪身就躲开了,眼睁睁地看着“卫温婳”倒下,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卫温婳”嘴角勾起一抹渗人的微笑,手指处牵着一根不易察觉的细线,手指微微勾动,细线飞出。
原本稳稳当当地站着的南宫曜突然足腕一痛,似乎别什么用力一扯,南宫曜身形向前倾,“卫温婳”看准时机双手环住了南宫曜的脖子,南宫曜立马稳住了身形,不稍半分迟疑就去扯“卫温婳”的手,冷得发寒的声音厉言道:“放手!””
“我不~”“卫温婳”故意放软声音,撒娇一样地用力圈着南宫曜的脖子,一条腿还大胆地勾进南宫曜的腰,原本漆黑的眼珠子变成幽蓝,带着蛊惑人心的光,“卫温婳”慢慢凑近南宫曜的嘴唇,一边用柔到极致的声音说:“阿曜哥哥~我肯定比廉夜安要好,你不试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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