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再次争吵

门被从里面打开，齐刘氏从屋内漏出半个脑袋。看到门口站着的齐欢，阴阳怪气说道。

        “我当时谁呢？这不是齐欢吗？不是进城做大买卖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我娘呢？”

        齐欢也不接齐刘氏的话茬子，开口就是问齐鲁氏的下场。

        “你这成日不在家的，你娘不是也寂寞？大伯娘好心让你娘回来住几天。”齐刘氏也不管齐欢脸色黑的有多难看，自顾自笑嘻嘻的说着。

        “叫我娘出来。既然我们已经分了家，那就少来往。我娘是不是一个人在家，用不着你个外人担心。”齐欢说话冷冰冰的，齐刘氏仗着自己是大房的，往日里没少指派齐欢母女两个干这干那的。

        没有分家之前，每天寅时两母女便起来，挑水做饭喂猪喂鸡，伺候完一大家子吃完饭，两个人才能去吃点残羹剩饭。齐老太每天中午都要午睡，夏天要齐鲁氏站在身边扇扇子，冬天要齐欢在床边捶腿。捶腿的力度大了不行，小了也不行，稍有不合他们心意的地方，便对着齐鲁氏母女又打又骂。

        这几年来两个人没有吃过一顿饱饭，齐欢正是正身体的时候，天天饿的是头晕眼花。几年下来整个人都是面黄肌瘦的，明明是个十二岁的孩子看着就像十来岁一样。

        “哼！老三媳妇，你女儿回来了。”齐刘氏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转头朝着屋里面喊着。

        “欢欢回来了？”齐欢听见齐鲁氏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随后看到她娘从小柴房走出来。

        “娘，你在家好好待着，来这干什么？”齐欢从齐刘氏身边挤进小院，牵过齐鲁氏的手就要走。

        “去哪？”齐老太的声音从内堂响起。

        “回祖母，我跟我娘回家。”齐欢声音很大，大的从小院门口路过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几日，我正病着，叫你母亲先回家住着吧，方便照顾我。”齐老太吩咐齐欢。

        “祖母，您这不是有我大伯娘的吗？”

        “她一个人哪里忙的过来呢，还是你母亲心细。我听人说你在县城找了活计？什么活计，不是在勾栏院中做活计吧？”齐老太冷哼一声。

        “您要是怕我大伯娘忙不过来就叫我二伯娘回来照顾您。还有我有手有脚，凭借着我自己的本事挣钱。别说我不在勾栏院做活，就是我真在勾栏院，那我也是凭我自己的本事挣钱，也比有的整天只会躺在床上使唤别人的废物老太太强。”齐欢听到齐老太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一家人，这老太太对待自己却比过路人还不如。

        “你个死丫头说什么呢？”齐刘氏本来是听着自己婆婆教育齐欢，这会子听婆婆被齐欢拿话给噎住了，又想过来拧齐的耳朵。

        齐欢一抬手抓住齐刘氏的胳膊，她近日来吃的不少，还天天拎着大铁锅炒菜，人已经圆润了不少，力气也大了不少。

        “我说大伯娘，我有爹有娘的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教育吧？”猛地甩开齐刘氏的手，齐欢又对着屋内的齐老太说；“祖母，我们是已经分了家的。别没事就叫我娘回来，当然您非要我娘回来照顾您也可以。给钱，只要给钱就可以，一天50枚铜钱。当然，您要是手头没有钱可以从咱们的欠条里面扣。”

        “反了天了，我是你祖母，是你娘的婆婆！我让她回来照顾我一下怎么了！”齐老太气的坐在床上锤床板。

        “祖母您要时刻记住，咱们是分了家的。分了家的意思您明白吗就是从分家的那一刻开始咱们就毫无关系了。我这个人有有礼貌，您是长辈，我还叫您一声祖母，叫这位一声大伯娘。”齐欢顿了一顿又道：“我讲礼貌，您不能不要脸啊？这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您不能年纪大了就不要了啊？”

        “娘，我们走。”齐欢硬拽着齐鲁氏就往门外面走。

        她真的是气坏了，气齐家人的欺人太甚，更气齐鲁氏的不争气。爹临走之前非要分家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他走了之后，她们娘两个可以不受欺负，齐家人再来找事的时候，她们可以理直气壮的说已经分家了。

        可以齐鲁氏呢？都已经分了家了，还是被齐刘氏和齐老太欺负得死死的。自己才不在家几天，就又被欺负了。这她哪里能放心齐鲁氏一个人在家。

        回家的路上齐欢拉着齐鲁氏走的飞快，却是一句话都不说。齐鲁氏偷偷看了自家女儿好几眼，也不敢吱声。两个人回到家之后，齐欢扶着齐鲁氏坐在凳子上。

        齐欢双手分别搭在齐鲁氏肩膀上，额头低着齐鲁氏的额头，声音低沉道：“娘，下次不要这样了好不好。我真的很心疼您，我见不得您被人欺负。就当是为了我，勇敢一点好不好？该拒绝的事情，咱们就拒绝好不好？”

        齐鲁氏怔怔看着女儿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欢欢，娘”齐鲁氏声音有点哽咽了。

        “其实娘也不想这样的，只是从小你外婆就和娘说凡事要忍忍，只要忍过去了以后就会好了。当和你爹成亲那会，我受了委屈跑回娘家，你外婆却不给我开门。她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让我不要总想着回娘家，有什么事情忍忍就过去了，媳妇熬成婆是需要时间的。”

        齐欢听着她娘的哭诉也不说话了，一个人的原生家庭给一个人带来的影响是很难改变的。齐欢叹了口气，把齐鲁氏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娘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后我会保护你，我会永远保护你。”

        “如果有人欺负您，或者对您不好，您就告诉我，我替您出气。”齐欢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齐鲁氏的背。

        “好啦好了，不哭了，哭多了对眼睛不好的。”

        安抚住了齐鲁氏，齐欢便和她讲了，自己在县城找了工作，做厨娘的事情。

        齐鲁氏听了之后惊讶不已：“你怎么会下厨的？之前你从来没学过的啊？”

        “当日我跳河差点被淹死的事情您还记得吗？”齐欢朝着齐鲁氏做了一个小点声的动作然后开始往下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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