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未!你有种
谢归未:“太子能和他那样的货色为伍,也着实让我吃惊了下。”他也没想到图野竟是这般着急,不过倒也是,褚宵从虽是烂泥扶不上墙,但他手下却有不少能干的谋士,其中一位还让谢归未吃过亏。
也是天时地利人和,褚宵从按耐不住自己到了晏都,不然谢归未还真没把握能用这招骗过他身边的谋士。
图野闻言楞了楞,这大殷丞相矜傲挑衅的模样,倒真是对他胃口。
他笑了笑:“左右我们如今两相制衡,不如坐下来喝一杯?孤对你是真的感兴趣。”
谢归未回过头,没去管被褚宵行攥的已经泛红的手,而是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褚宵行的发顶,他声音是面对图野截然不同的耐心与温柔:“行儿先出去好不好?”
褚宵行一直保持着沉默,然后抓着谢归未手的力气和已经不平稳的呼吸显示了他此时并不平静的心情,他的眼眸此时极沉,像是一抹寒潭。若是他抬头,谢归未一定能看出此时的小皇帝与平日里乖软截然不同。
然而褚宵行没有抬,谢归未哄着他:“我们船上的鱼该凉了,行儿去替相父多尝尝好不好?”
图野看着谢归未轻声细语哄孩子的样子挑了挑眉:“小崽子皇帝,大人说话你还是回避的好。”
他这话着实放肆,大殷的帝王再小也是九五至尊,哪里容得下他这个异国人放肆。于是图野话音刚落,四下金吾卫直接出剑半鞘对着他,一派警告惩戒之色。
谢归未转过头,神色冷凝宛如一片寒潭:这图野未免太过猖狂。
察觉到他的神色,正打算抬眸与图野对视的褚宵行竟把头垂了更低,他敛下眸中冰寒,声音仿佛被吓到,带着些微的颤:“相父……”
谢归未抚了抚褚宵行的肩膀。
图野对金吾卫这架势不可置否,他轻蔑地笑笑,端着酒杯‘嗤’了一声,他觉得这小皇帝绝非绝非表面看起来这般纯良无害,反倒是能装的很,至于谢归未,他不信他真敢动自己。
然而还没等他抿完那口酒,散发着寒芒的剑尖就指上他的喉咙,谢归未利落抽了一边金吾卫的剑,站在他面前,气势凌凌。
那双桃花眼像是蒙了雪山最冷的寒霜,看得图野神色一凌。
谢归未启唇,声音冰冷:“当真以为本相不敢动你?”说罢根本没等图野回答,寒铁剑下一秒便刺穿了他的肩膀。
利器入血肉声格外清晰。
谢归未动作干脆地抽出剑,血珠顺着剑尖蜿蜒滚落,一滴一滴落下来。
褚宵行有些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的手紧紧攥成拳。
谢归未看也没看捂着肩膀一脸冷汗的图野,也没理会图野瞪着他时越来越危险的眼神。他径直再走回到褚宵行面前,微弯身拉起褚宵行紧握的拳头放在手里。
谢归未:“方才是相父错了,不该让你先回去的。”
“相父给行儿赔个不是,待会给你挑鱼刺好不好?”
他声音温柔清润,全不现刚才杀意凌然的气势,此时低低嗓音哄起人来自带着一种别样的蛊惑,若面前的是个小姑娘,怕是此时耳根都要红了。
褚宵行的低着头,没被谢归未拉着的那只手还在死死攥着拳,哪怕他现在耳根也红着。
褚宵行环住谢归未的腰,脑袋蹭了蹭,没说话。
谢归未知道他这反应是还在生气,索性微弓下身一把将怀里的小皇帝抱了起来。
“相父——”褚宵行瞳孔焉的睁大,双手慌乱间环住谢归未的脖颈,又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副手足无措又脸红的样子,把头埋在了谢归未怀里。
图野此时眼神已经染上猩红,他一手捂着还在流血的肩膀,表情再也没了原先那副淡定,看着要离开的二人:“谢归未!”图野记得褚宵从这么喊过他。
“你有种!他日若是再见,孤必不会放过你……”
船舱口传来清冽的声音:
“放马过来。”
————
还是方才那艘普普通通的打鱼船,船头两个红灯笼分外明亮,在这辉煌热闹的湖面却十分不起眼。
船外还是一片靡乐,歌舞升平。
老伯在他们回来前已经把岸上的菜热了热,谢归未正拿着筷子,他仔仔细细挑完鱼刺后才把鲜嫩的鱼肉夹到褚宵行碗里。
褚宵行看着他,看得格外认真。船舱外的热闹像是被这窄窄的船篷彻底隔绝,他眼里半点容不下周身享誉整个大殷的胜景,只有眼前这个谪仙似的人。
谪仙染了烟火气,正在给他挑鱼刺。
“相父不管做什么,都很认真。”褚宵行想,“不管是朝堂正事,还是生活小事,抑或是像现在这样给我挑鱼刺。”
他夹起谢归未刚放到盘子里的鱼肉,入口极鲜极嫩。
褚宵行:“相父不管那卓和太子了吗?”他其实猜到了谢归未不会再找图野去谈话,可就是想听谢归未亲口说出来。
反正就是想听。
谢归未头也不抬,还在认真给他挑鱼刺:“管他作甚么?一会儿卓和的人会来接他。”
褚宵行愣了愣,他没想到相父还要放图野回去,忍不住问:“那岂不是放虎归山……是因为那二十万大军吗?”
谢归未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他一眼,他刚才嘴一顺就把这句话说出来了,他本想着瞒着褚宵行的,转念一想自己又从来没限制过他发展自己的势力,若褚宵行稍有心去查,自己也瞒不住。
谢归未净了净手,语气颇有些无奈:“是,也不是……”
他语音淡淡:“陛下可知道鞑靼今年的情况?”
褚宵行闻言也正色起来,他坐直身体,也是一脸严肃地听着他相父说话,谢归未说很重要的事情时才会对他说敬称。
只听如珍珠落玉盘的朗润声音。
“鞑靼去年遇雪灾,大雪埋了半个鞑靼东部,青草长不出牛羊又饿死大半,外加东部是整个鞑靼重要的产粮地,今年基本颗粒无收。”
“百姓食不果腹,饿殍遍地甚至易子而食”
谢归未说这些的时候揣摩着褚宵行的神色,见他神色还算平静便要继续讲下去。
褚宵行也悄悄打量着他相父,见他说这些时虽有意收敛着但还是不免流露出些悲悯。褚宵行注视着他,用尽量安慰的声音的问:“相父替那些百姓难过吗?”
谢归未:“天下分国界,但生命不是。”
他一直在教导褚宵行做一个有手段的君王,因为他们生活的环境与状态不允许他们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但如果可以,谢归未也希望褚宵行能多些对百姓的在意之心。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谢归未:“鞑靼有些百姓如今靠死牛羊尸体果腹,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爆发了瘟疫。”
褚宵行眼神暗了暗:“所以不久后就会是三国夺食的活动,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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