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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会


檀木桌案前,谢归未有些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他今夜只趴在案上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如今刚刚醒来,眉宇间都压不住倦意。

        他前世虽也活到十七岁,可却是一直在活在相府的高墙深宅里,今生再重来,是实打实第一次做丞相,带孩子,处理这天下大大小小的事。

        案上的浓茶早已经凉透了,小皇帝还在睡,谢归未没出声让守在外头的德禄进来,自顾自引了一口提提神。他白皙修长的指节一下下轻敲着一旁的奏折,思索着一会要来的朝会。

        离早朝还有约莫半个时辰,午门外已是车马粼粼,各级官员穿戴整齐,各怀心思,考虑着朝中奏事。

        天还未破晓,更深露重。

        “张大人留步,”远远的看见一个身影,王岳快步走上前去。

        “张大人,户部钱粮一事,还望张大人再三考虑啊!”王岳声音透着焦急,奈何对面之人始终没给出回应。

        “侍郎大人不必多言,该怎么处理,下官心里有数。”说话之人已两鬓斑白,但身子骨硬朗,声音也中气十足,撂下这句话,没在理会面前的王岳,径直走向远处聚群的官员。

        看着远去的背影,王岳攥紧了拳头,眼中带着怨毒。

        先帝重病,储君未立,改朝换代之际,他们这些大皇子党谁人没有心思。历代尊嫡尊长,皇后既无子,按理位子本该由大皇子坐上,但谁也没料到先帝弥留之际,一道圣旨把大皇子迁到皖南,断了多少人的筹谋。而那个一直未受过多少关注的三皇子褚宵行,反倒登上了那至高无上的位子。

        这还不算,一纸遗诏,十七岁的国舅爷成了丞相,新帝都得尊称一句相父,虽然谢归未本就是丞相之子,但外戚干权,自古大忌,圣旨一下,朝野轰动。

        百官都怀疑是桓帝病糊涂了,此举简直滑天下之稽,这大殷江山,是闹着玩的吗?

        先帝垂危时小国舅进宫,虽打着看望皇后的名义,但明眼人心里清楚,这是先帝的意思。甚至有官员私底下议论,旧丞相在朝中势力过大,新帝要登基,先帝第一个要除的就是谢家。

        那时晏都连日阴雨,朝中人谁又不是各怀心事?可谁知等来的是这样一个结果,遗诏字迹乃先帝亲笔,龙印也做不了假,但还是有人不相信,直到先帝心腹表态,御林军围了朝堂,百官这才清醒:一切已成定局。

        先帝给百官埋了个局,只是以后这执棋人换成了刚登基的小皇帝,更准确的来说,是小皇帝身后的谢归未。

        这个从前只闻其天才名声的国舅爷如今当了丞相,锋芒才震彻整个大殷,着实不好惹啊……这是满朝文武如今心照不宣的想法。

        钟鼓声沉沉,朱漆大门次第开,午门外的喧嚣停止,百官列队,鱼贯而入。

        “启奏陛下,粮草失窃一案已经查明,乃淮南一代匪寇所劫,大理寺顺藤摸瓜,清点户部钱粮时发现与所报账目出入甚大”,接着张和顿了顿,“臣要参户部侍郎王岳,中饱私囊,徇私枉法,与匪寇勾结,胆大包天。”

        一时朝堂躁动,看戏的心焦的窃喜的,百官交头接耳,一中嘈杂声中:

        “陛下,臣冤枉啊,臣万万没有胆子欺瞒朝廷,谎报账目啊陛下!”王岳跪在堂下,他是真的慌了,原以为张和只是要参户部一本,他多少受些损失,最多不过掉层皮,哪成想张和这个老东西直接参到他身上,这是要他的命啊!

        “哼!冤枉,那匪窝中可是发现了王大人与劫匪勾结的亲笔信,匪窝里头还有为王大人分好的粮草,你还敢说冤枉!”大理寺卿站了出来,声音洪亮,铮铮有词,一字一句回荡在偌大的朝堂。

        王岳跪在堂前,浑身颤动,脊背一时已经被冷汗打湿,他全然听不进去耳边的各种声音,只是慌不跌的否认,却又只是一直喊冤枉。

        褚宵行端坐在明堂上,安静的充当吉祥物。他方才被相父喊醒的急,这会儿还困着,若不是他相父在这里,他都要睡过去了,这滚玉鎏珠也压得他脖子疼。

        “请户部侍郎到天牢坐坐,三日后处斩。”清冽的少年声入耳,百官静了下来,谢归未扫了扫那几个想要站出来求情的官员,心中记下他们的名字,淡淡开了口。

        朝中再无声音,王岳死死盯着一身暗紫朝服的谢归未,全无之前的惊恐,眼中阴毒再不遮掩。

        到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不明白,这是给他下的套,那匪头子与他交易时间不算短,哪里会不知道烧了那些信件,怪不得,怪不得这次交易之人换了,那匪窝里头,想必也早已换了天。

        谢归未淡淡回视,毫不躲避,这样的角色,他今后还要处置不少。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看着王岳疯狗似的咒骂丞相,最后被侍卫堵住嘴,狼狈的拖了下去。

        殿内针落可闻,小皇帝脸色很平静,视线从未离开过他的小相父,对这样的场面见怪不怪。

        文武百官的躁动也只是一时,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毕竟对他们来说,这也是小场面了,大半年前先帝逝世,御林军军围了半个皇宫,那个谪仙似的少年领着十一岁的新帝一步步踏上丹陛御座,在太和殿前连斩四位老臣,杖责、贬低、发配京官十余人,手腕之强硬令人心惊。

        那时的新任丞相一步步踏着染血的御阶把新帝抱到了龙座上,第一个掀袍跪下,呼陛下万岁,后来‘陛下万岁’剩下的文武百官甚至宫门守卫连带附近百姓喊得几乎声震晏都。

        接着是整顿朝纲,连颁十余新诏令,条条直指国弊,切中事宜,其中深谋远虑,朝臣叹服。

        毕竟谁也没有想到,相府那个只活在传闻中的惊才绝艳的少年,治国理事能有这样的手段与才干……

        “朝中正是用人之际,不日的科举定要重视起来,此次李太傅监考,殿试由本相亲自主持。”谢归未一语打破了朝堂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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