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激怒他
但这还不够。
之前素素就是因为太过自信才让楚星辰和黎洛染侥幸逃过一死，这一次，她要确保万无一失。
所以，素素又连连向病床开枪，直到打光了子弹，这才走到病床前查看。
“啪！”
伴着这声突如其来的声音，病房里的等骤然亮起，突如其来的明亮令素素发出“啊”的一声轻叫。
她下意识的想回头看开灯的人是谁，一只冰冷的枪管已经结结实实的顶在她的后脑勺上。
“如果你敢再动一点，我就开枪了。”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男性声音。
这声音如此的磁性和富有辨识度，所以就连从前只听过这声音两次的素素也立刻认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陆绍琛。”素素禁不住唤出这个名字。
陆绍琛面无表情的站在身后，浑身仿佛没有一丝温度，“把枪仍在地上，缓缓转身面对我，如果你有任何突然的举动，我立刻扣下扳机。”
知道说到做到的陆绍琛说这种话绝不是威胁，所以，素素识趣的丢掉手枪并缓缓转身。
陆绍琛冷声命令，“摘下口罩。”
气场强大的男子仿佛有着令人不容违逆的威仪，素素仿佛被他掌控了，顺从的摘下口罩。
看清素素的脸，陆绍琛有这么一刹那的震惊。
他认识这个女孩儿。
去年，陆绍琛去锦心彤家看陆明月的时候见到过她和锦心彤在一起。
望见陆绍琛这样的表情，素素玩味的一笑，“怎么，很惊讶吗？别来无恙啊，陆先生。”
陆绍琛眸色骤冷，“为什么？”
素素装傻，“我暗恋你，我嫉妒黎洛染，也嫉妒楚星辰和你走的太近，不行吗？”
“啊……”
尖叫出声。
因为陆绍琛的拳头已经结结实实的打在她脸上。
右手拿枪指着素素、右手在齐腰处紧攥成拳的陆绍琛唇齿间发出的声音一字一顿。
“为、什、么！”
素素倔强的笑着，“我说了，因为我暗恋你啊。”
“啊……”
脸上又挨了一拳，这一拳比上一拳更重，打得素素大半张脸一片血红，殷红的鲜血在嘴角不住流出。
然，素素仿佛不知道疼，依然玩味的瞧着陆绍琛，“呵呵，我听说过，陆先生对仇家的手段虽然令人发指，却是从不打女人的，想不到你竟然因为我破了例，同时我也明白楚星辰对你有多重要，为了给他报仇，你连原则也不顾了。”
想到楚星辰，陆绍琛原本清冷如寒冰的双眸里现出两抹火花般的红，幽魅的惊心动魄，可怕的令人颤抖……
“听心彤姐说，楚星辰出事后你很难过，用她的话说就是，她从来没见你那么伤心过，我想，他醒来的时候，你一定欣喜若狂吧……”素素叹息。
“唉！好可惜啊，他醒来还没一天就被我打成了筛子，这次恐怕他永远也活不过来了呢，所以啊，陆先生，你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可别强忍着，万一你憋出个三长两短来，你那个如花似月的娇妻可要难过了呢。”
陆绍琛不接素素的话茬，只是凝着双赤红的眸子，一瞬不瞬注视着这个表面清秀、内心冷血的女孩儿。
或是陆绍琛骨子里那种高冷的气质的缘故吧，陆绍琛这样沉默的瞧着素素，反而令素素更加心虚和慌乱。
她努力保持着镇定，表面笑得更加讽刺，“我准备好了，开枪吧！”
是她看错了吗？
为什么这一刻她竟然仿佛看到陆绍琛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呢？
这笑意这么深邃，这么邪魅，却像昙花一现，转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素素只看见他那双纤薄的唇微微张开，齿缝间挤出揶揄的音节。
“这就是你的目的？”
什么？
素素一脸懵。
面如冠玉的男子，红、黑、白三色交织的美眸里所绽放的意味这么寒凉、这么深邃。
“你千方百计的激怒我，就是想激我开枪么？”
素素身子深深一颤，整个人仿佛被丢进冰水混合物里一样，只感觉浑身都凉透了。
是的。
她不想出卖锦心彤，她宁愿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所以，在被陆绍琛抓住的那一瞬间她就做好了死掉的决定。
她听说过陆绍琛那些折磨仇家的手段，他有的是办法撬开一个人的嘴，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不被陆绍琛屈打成招，但只要她死了，就永远也不会招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陆绍琛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的心一般。
“我听说过外界一些关于我对待仇家的传言，有些人把我传的像魔鬼，甚至有人说我拿仇家喂狗，我可以告诉你，那些传言都是耸人听闻，那些事，我一件也没有做过。”
素素暗暗松一口气，还好，陆绍琛虽然和萧千画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却不像萧千画那样双手沾满鲜血。
陆绍琛冷笑，“但星辰被害后，我连续二十四小时站在病床前，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看着他的脸默默发誓，我一定要抓到对他开枪的杀手和指使杀手的幕后元凶，在他们还没有咽下最后一口前拿他们喂狗。”
天呐！
想到那可怕的场景，素素吓得浑身颤抖，她明显慌了，“我知道你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你不可能那样做。”
“是吗？”陆绍琛表情愈加幽冷。
“你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因为，我会在你身上实践。”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素素此刻却怕的连呼吸也几乎停止了。
陆绍琛无情的掰住素素的身子，令她在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这样一来，素素恰好面朝病床。
望见病床上的一幕，素素仿佛被人狠狠扼住了喉咙，脑海里一片空白。
病床上躺着的哪里是楚星辰啊？
病床上根本没有人，只有一个和真人体型一样大的玩具娃娃安静的躺在哪里，此刻，这玩具娃娃身上布满了弹孔，一张脸也被子弹打得破碎不堪，却依然灿烂的笑着。
“星辰没有醒，我故意散播假消息就是为了引你这条毒蛇出洞。”
冷冷落下这句话，陆绍琛用枪柄重重打在素素头上，素素闷哼了一声，昏死过去。
一直站在不远处旁观的猎鹰缓缓来到陆绍琛身边，“陆先生，怎么处理她？把她交给警茶吗？”
陆绍琛摇头，“找几个人，把她抬到车上送到陆宅。”
“……”猎鹰惊慌失措，“陆先生，您刚刚说的那些话不会是真的吧？您真的要对她做那些可怕的事？”
“可怕吗？”陆绍琛极其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星辰至今生死未卜，染染几乎死在她的枪下，比起这个女人对星辰和染染做的，我怎样偿还都不为过。”
“这……”猎鹰叹息，“确实是这样的道理，可是你不觉得那样做很血腥、很核心、很扭曲吗？还不如一枪杀了她。”
陆绍琛，“找人，照我吩咐的做。”
丢下这话，转身走出病房去。
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陆明月早已睡下，黎洛染却依然独自站在二楼客厅中央。
为了照顾陆明月，黎洛染在医院陪陆绍琛到下午五点左右就去幼儿园接孩子了，虽然离开了医院，黎洛染的心却始终没有离开……
她总是在想，陆绍琛有没有成功的引蛇出洞；如果陆绍琛引蛇出洞了，他会不会有危险。
这是，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她匆匆跑到门前把门拉开，瞧见正沿着白玉旋转楼梯向楼上走的陆绍琛，她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
“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陆绍琛，“我现在要拷问那个杀手，想看吗？”
拷问？
黎洛染被这个词汇吓出一身冷汗，但陆绍琛不给她发问的时间，早已转身向楼下而去。
黎洛染匆匆追上陆绍琛，并挽住他的手臂。
陆绍琛并没有把她推开，也没有疏远她，但黎洛染却能感觉到陆绍琛和从前的不同……
从前的时候，只要黎洛染靠近到陆绍琛身边，陆绍琛都会亲昵的挽住她的腰，但现在，他只是保持着被黎洛染挽着手臂的姿势，保持着匀稳的步调向前走着，不说一句话，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黎洛染知道，陆绍琛和其他人在一起时都是这副表情，不然别人也不会称他“高冷冰山男”，但他用这样的表情面对黎洛染，却令黎洛染很不适应。
依然是那间车库。
自从白清绾被关到过那里之后，那车库仿佛变成了陆绍琛用来囚禁“犯人”的监狱。
也还是那只猪笼。
此刻，素素正被关在那只猪笼里，双手被绳子结结实实的捆在猪笼的围栏上，没有被眼罩遮住的那只右眼紧闭着，身子瘫软的趴在猪笼上，显然是陷入了昏迷。
身穿黑衣的猎鹰守在猪笼边，浓黑的头发遮住他接近三分之二的脸，而他站在阴影里，如果不仔细去看，很难察觉到他的存在。
陆绍琛一走进车库就没有温度的命令，“弄醒她。”
猎鹰也不回话，只是顺从的提起猪笼边的水桶，满满一桶冷水向素素泼去。
“啊……”
伴着一声惊叫，素素瞬间恢复了清醒。
她隔着一层浓郁的水雾瞧着眼前的情景，发现黎洛染也站在她面前，先是一呆，然后讽刺的勾唇。
“想不到你活的这么好，那一枪竟然一点也没伤到你吗？我以为，你就算没有死，多少也会在医院里躺几天呢。”
黎洛染一脸淡漠，和陆绍琛一样不说一个字，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素素的脸。
素素对楚星辰开枪的那一瞬间，这张脸就像烙印一样深深印在了她的脑海，这些天，她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就呈现出素素杀人时如踩死一只蚂蚁一样那冷漠、玩味、犹如儿戏的姿态……
“呵，好有趣，你们都是哑巴吗？”素素仰着清秀的脸，继续嘲讽着。
“陆绍琛啊，你还真是对黎洛染好的不得了，总想着对她献殷勤，抓到我之后就忘不了把她也叫来，怎么？你真的要在她面前对我做你说的那些事吗？你的小娇妻可娇嫩的很，她肯定见不得血腥哦，你那样做会把她吓得做噩梦的呢。”
陆绍琛双唇紧闭，面无表情。
黎洛染双唇紧闭，面无表情。
猎鹰双唇紧闭，面无表情。
“你们别这样好不好，是要吓死人啊？”素素摇头。
“额，反正我也是个要死的人了，吓死就吓死吧，反正无论怎么死都一样，对吧？”
“对。”陆绍琛开了口。
素素很意外陆绍琛竟然第一个开了口。
更令他意外的是，陆绍琛不但开了口，还走到距离猪笼近到不能再近的位置，缓缓蹲下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右手。
“就从你用来开枪害人的这只手开始吧，说，你想最先失去哪只手指？”
“……”
素素再也笑不出来了，纵然极力在装作不怕，但那只右眼中还是不由流露出一丝惊慌来。
是的。
她不怕死。
但她从小就怕疼。
尤其陆绍琛说的那些又是拔掉她的手指又是剥掉她的皮的话，令她只是听到就头皮发麻。
黎洛染也是惊呆了。
无论外界把陆绍琛传的多可怕，但黎洛染自从认识陆绍琛以来，从未见陆绍琛做过任何残忍的事。
黎洛染一直觉得陆绍琛是个守法好公民的。
他真的会对仇家做这么可怕的事吗？
黎洛染失神间，只见陆绍琛对猎鹰摆了摆手，下一秒，猎鹰便把一只铁钳递给了陆绍琛。
陆绍琛在素素面前摇晃着铁钳，“我也喜欢幽默的人，喜欢有人对我说笑，星辰好好的时候，他的嘴很贫，一秒钟也不会闲，我从没有觉得厌烦，你也很会说笑，但你说的每一个字都让我想要让你永远也无法再说出一句话。”
素素仅有的一只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冰冷的铁钳，湿漉漉的脸上布满害怕。
她一直不相信陆绍琛会真的对她怎样，但现在，看着陆绍琛的举动，她越来越感觉陆绍琛是在玩真的！
面无表情的陆绍琛，“你不是挺会说笑？现在怎么没话了？再给你一次说话的机会，说，你想第一个失去哪只手指！”
越说到后来，声音越是冷气逼人。
素素越来越心慌，却倔傲的不肯低头，“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做，如果你在黎洛染面前对我这样做，黎洛染也会觉得你可怕，她会讨厌你、嫌弃你！”
陆绍琛凝眸，“是吗？”
“当然！”素素虽然说得像底气十足的样子，却还是求证的向黎洛染望去。
黎洛染依然像之前一样冷漠的瞧着她，而此刻黎洛染冷漠的表情同样告诉素素，黎洛染根本不在乎陆绍琛怎样对素素。
是的！
经历过那么多的曲折坎坷之后，黎洛染已经深深认识到，对待那些犹如毒蛇一样的人绝不能心慈手软，不然，这种毒蛇就会像农夫和蛇的寓言里一样，回头将对它心慈手软的人反咬一口。
素素杀死崔俊也就罢了，竟然连杀害崔俊那个无辜的女儿也毫不犹豫，而且素素本可以不用对楚星辰和黎洛染开枪的，却还是毫不犹豫的开了枪……
素素这个女孩儿，表面清丽秀气，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女，甚至比白清绾还要恶毒。
所以，无论陆绍琛怎样对素素，黎洛染都不会觉得过。
“啊……”
突如其来的异样令素素发出一声尖叫。
因为陆绍琛已经把铁钳压在了她手指上，钢铁的生硬和冰冷产生一种无形的恐惧感，令素素吓出一身冷汗。
“既然你不肯做出选择，就由我自己做决定好了。”陆绍琛启开菲薄的唇，声音悠然淡然，仿佛冷血杀手。
“啊，不要……”
陆绍琛英俊绝伦的脸上唯有冷冽，想着楚星辰永远也不会醒来，想着黎洛染险些被眼前这个独眼女人杀害，他一丝也不肯手软。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指使你的人到底是谁？”陆绍琛唇齿间溢出冰冷的音节。
素素的叫声越来越凄惨、颤抖、无力，却始终不肯招认。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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