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她是什么?妖精!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隔着老远,沈南诏也知道,一切都是冲着她来的。
一个过气的落魄千金居然敢公开与何家叫板,酒桌上的宾客们一个个屏着呼吸,翘首以盼,带着浓浓看场好戏的意思。
朝明海和何望声,两个人脸色更是阴郁的像黑墨汁一样,浓稠地扭在一起,扯也扯不开。
隔着几张酒桌,沈南诏目光微闪,心里不禁牵起一阵雀跃。
让自己的亲儿子下了个套,朝明海只怕会对她恨之入骨。
“你爸爸的脸色不太好。”
沈南诏低头扯了扯朝靳言的袖口,糯糯地提醒。
朝靳言嘴角瞥了瞥,朝朝明海坐的方向望了一眼,又伸手挑了沈南诏的下颚,鹰隼般的目光直直映入沈南诏清澈的瞳仁里,连他嘴角的轻视一并揽下。
莫名地,沈南诏心里一紧。
朝靳言的眼神似刀,仿佛看穿了沈南诏的紧张,伸手将她揽了过来,灼热的气息瞬间扑在了脖颈间。
“不用担心,接下来,他的脸色会越来越差。”
“……”
沈南诏无语,到嘴的怯意,只好悻悻然作罢。
两人站在台前,俨然一对心心相惜的恋人模样。若不是在场的宾客们人人跟明镜似的,还真以为台前的一对璧人是真心相爱的。
时间差不多了,朝靳言给晾在一旁的主持人使了使眼色。
主持人立马领会,赶紧接着话茬道:“请问眼前的何惠子小姐,您对这对新人有什么意见吗?”
明知故问!
何惠子双眼迸着火,恨不得将仗着有朝靳言撑腰的主持人给活活烧死。
“你难道瞎吗?没看到酒店门口的海报上可是印着我何惠子的照片。”
何惠子气愤道。
朝靳言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揽过沈南诏的腰身,对眼前何惠子的异议不做任何解释。
“可,朝先生是临时改了主意的。”
主持人拿着话筒顺嘴推了一句。
横竖都让人膈应。
沈南诏眼睛弯弯,环顾了一眼全场。
蓦地,一身深色西装的方铭落入她葡萄般的眼睛里,她抿了抿嘴,在方铭看得到的地方点了点头。
方铭隔着老远,挑眉,算是作了回答。
暗自垂了垂眼眸,沈南诏在朝靳言耳边糯糯地说道:“现在是要让何惠子继续在我们面前挡着吗?”
朝靳言轻笑,“怎么?这么着急想要嫁给我?”
沈南诏眼眸微动,“你猜?”她笑得狡黠,像只灵动的兔子。
朝靳言灼灼看着,眉宇间有一闪而过的思虑。蓦了,他深色瞳仁冷了冷,冲着对面双眼猩红的何惠子,语气冷冽道:“何惠子,你不难道不觉得你该让开吗?”
“靳言,我……”
“你这么挡着,误了我和沈南诏的婚礼,不太好吧?”
语气冷冽,让何惠子心里一颤。
她依然不敢相信,曾经对她深情灼灼的男人,现在对她居然这么冷淡。
“靳言,你怎么能这样,我才是你的新娘,今天是我们两个人的婚礼!”
何惠子不肯死心,眼泪扑簌而下,让一旁的人看了心里都觉得心疼。
“你变着花样挤兑沈南诏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呢!”
朝靳言蓦地一声,让沈南诏也跟着一愣。
朝靳言真的这么任性,因为上次合同出了问题,顺手拉了她这个垫背的。
何惠子赶紧解释道:“靳言,我可以解释的。”
“不用了,你让开就行!”
朝靳言的眼神越来越冷,他仿佛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人,将这尴尬的一切看在眼里。
“朝靳言,我恨你!你真以为沈南诏是什么好东西,她……”
“何小姐是要含血喷人吗?”
一句凛冽的质问,打断了何惠子嘴边的话。
方铭双手抄兜,英朗帅气地站在何惠子的后面。
何惠子倏然转身,看到身影欣长的方铭,双眼顿时瞪得如铜铃一般,整个人像是被镇住了。
方铭,他怎么会回到北城?
不仅是何惠子疑惑,连脸色铁青的朝明海和何望声也跟着疑惑。
当年在北城一夜消失的方家小少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方铭,你……”
何惠子惊了惊。
方铭赶紧耸了耸肩,痞痞地笑道:“难得何小姐认识我,听朝先生刚才的意思,你没事还找了南诏的茬?”
何惠子眼神冲沈南诏扫了一眼,“方先生是来替沈南诏出气的?”
方铭:“当然,我不仅是要替沈南诏出气,更是来恭喜她新婚快乐的。”
火药味,一下子,在周围弥散。
朝靳言略带深意地扫了一眼方铭,半路杀出个方铭,他这个婚礼还真是有点热闹。
沈南诏,他似乎有点低估了她的实力。连消失很久的方家小少爷都能攀附上,回北城的目的显然易见。
而酒桌上的朝明海和何望声对视了一眼,手上沁出一层细汗。
方家人不是一个没留吗?怎么方铭还活着……
“何小姐,既然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我劝你还是让开比较合适。”
方铭退到一边,眼睛里掩不住笑意,冲沈南诏挑了眉。
何惠子猩红着一双眼,带着愤恨,狠狠瞪了沈南诏一眼,不甘心地捂嘴跑了出去。
在椅子上再也坐不住的何望声赶紧起身,“朝靳言,你这么做太过分了!”
说罢,他一脚踹了椅子,生气地追了出去。
一向狡猾如狐狸的朝明海,今天居然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摆了一道,他起身愤怒哼了一声,黑着一张脸,负手离了席。
“明海。”
“爸。”
卓沐君和卓尔凡接着跟了出去。
走到门口时,卓尔凡蹙眉扫了一眼台上站着朝靳言。
他似乎一点也不了解他的哥哥。
朝何两家的宾客跟着散了一半,唯独至尔科技的同事依旧端坐着,像是看戏,又像是在等一个解释。
在办公室内只看得到沈南诏努力工作的一面,如今却看到了她狐媚清冷的一面,难怪向来直肠子的何总监不是她的对手,说到底,她就是一个狐狸精!
见惯了各种场面的主持人,在一旁冷静地问朝靳言,“朝先生,还继续吗?”
朝靳言抿嘴笑,“当然。”
至尔科技的同事一个个看着老板。
心里想着:老板疯了,居然被沈南诏撬了过去!
朝靳言和沈南诏各怀心事,看了对方一眼,轻声笑了笑。
既然两个人的目的达到了,当然不必在同事面前演戏。
沈南诏往旁边移了移,躲开了朝靳言的禁锢。
她眉宇轻蹙,“朝先生,好戏演完了,我也该走了。”
朝靳言单手抄兜,睿智的双眸迅速冷淡下来。
“过河拆桥?”
沈南诏无语。
这条河也不是她想过就过的呀,除非是他故意放水。
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兴师问罪的朝靳言,沈南诏干笑了一声,提着裙摆要走。
朝靳言并没有阻拦,在一旁的程东立刻领悟追了出去。
主角们一个个都走了,朝靳言也没了兴致,和主持人交待了一声,接着也离开了婚宴现场。
留下主持人一个人面对酒桌上的看客,一脸懵逼,司仪也不是这么好当的。
沈南诏提着裙摆在路上拦车,方铭从另外一条道上将车开了过来。
按了两下喇叭,摇下车窗冲着沈南诏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怎样,我这个朋友服务到位吧。”
沈南诏愣了愣,捂嘴偷笑。
“你怎么会在这的。”
“掐指一算,猜到你肯定会来的。”
方铭望着沈南诏胡诌。
沈南诏一时词穷,疑惑的视线落在方铭得意的脸上,他们也认识了三年,怎么从前没看出来他脸皮这么厚。
朝方铭白了一眼,拉开车门,沈南诏钻进了车里。
“送我回去!”
戴着面具演戏了半天,这么一松懈下来,沈南诏觉得累了,不知不觉地,歪在车里睡着了。
方铭透着后视镜瞥了一眼,眼睛顿时黯淡如夜。
他从来不知道她为了复仇这么拼命!
……
不出半天的时间,朝靳言在婚宴现场换掉新娘子的消息成为北城最炙手可热的新闻。
沈南诏睡醒了之后,开了手机,慕容城第一时间打了电话。
“南诏啊,南诏,我已经怎么没看出来你有这本事呢?”
慕容城发酸的挖苦从手机一端传了进沈南诏的耳里。
沈南诏抓了抓头发,嘁了一声,“这你也信,没看出来朝靳言是预谋好的吗?”
“你什么意思?”
慕容城不懂。
“你是不是傻,既然何惠子会在婚宴上被换掉,说明是朝靳言之前就想好的对策,至于我嘛,不过是答应了他一个顺水人情,顺便在北城重出江湖。”
慕容城听了,后背冒了一身冷汗,“南诏,你不会是想要……”
“对!”沈南诏捏着手机,手指泛白,“我就是要让北城的人看看,我沈南诏虽然是落魄千金,但我不是软柿子。”
“呵,你是坚果,壳硬!”慕容城打趣道,忽然脑袋一转,他继续道:“南诏,沈氏的股票从明天就会下跌。”
“很好。”
蓦了,薄唇轻轻吐出两个字。
朝靳言临场换新娘的事情,一时之间成了北城热议的话题,朝明海气得高血压复发,卓沐君没辙,打了电话让朝靳言回一趟老宅。
已经过去了半天,话题尘嚣而上,朝氏的股票却一反常态的暴涨,朝明海只能在暗地里欣喜,不过何家和朝家的关系却降到了冰点。于里于外,他今天都得当着何望声的面前把自己儿子臭骂一顿!
朝靳言踩着点回了老宅,朝明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即便现在他按照朝明海的意愿道歉,但他不会让朝明海得意很久。
何望声被卓尔凡请到了朝明海的卧室,朝明海在床上躺着,偌大的空间内,几个眼睛直直盯着卧室半掩着的门。
都在等朝靳言出现。
“望声,我对不起你。”朝明海拉下面子,显得虚弱地对沙发上的何望声道歉。
何望声冷哼了一声,显然不是他们家丢人。他从小被捧在手心上的千金小姐居然在结婚现场被人毁了婚。
这口恶气,他怎么也咽不下去。
道歉没得到回应,房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这时,朝靳言推门而进。
睿智的双眸往卧室里扫了几眼,倏然目光落在沙发上坐着阴沉一张老脸的何望声。
他嘴角瞥了瞥,“何叔。”
何望声哼了哼,别开脸。
床上躺着的朝明海脸色也跟着黑了下来,出口教训道:“靳言,快给你何叔道歉!”
朝靳言嗯了一声,上前走了几步,坐到了何望声的旁边。
“何叔,今天的事情很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全!”
“一句不周全就解释完了?你别忘你的公司还有我的投资!”
何望声气不打一处来。
他小心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被眼前这个臭小子一句轻飘飘的话就算道歉!
一声呵斥,何望声盛怒的模样,连一向婉约大方的卓沐君都被吓了一跳。朝明海就更不用说,脸色比刚才更黑了一层。
“别生气,当心身体。”
卓沐君替朝明海顺了顺气。
朝明海黑着脸一言不发,瞪着朝靳言,等待他的下文。
朝靳言抿了抿嘴,薄唇扯出一阵笑,压低了声音,再次看向何望声,解释着:“何叔,如果你没看错,朝氏的股票现在还是一路飙涨的局势。”
“投机取巧!”
朝靳言不以为然,又继续道:“难道您不认为这是最好的结果吗?”
何望声这下才反应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眼朝靳言,“你的意思是惠子活该受委屈!”
“何叔您养了您女儿二十几年她是什么为人您不知道吗?”
“你!”
“靳言,不许瞎说!”
朝明海捏了一把冷汗。
没想到朝靳言这个臭小子完全不将他的话放在眼里,又继续说:“当年在滑雪场上救我的应该不是您的女儿吧!”
何望声气得手指发抖,“你瞎说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瞎说八道,何叔你可以自己去调查,又或者我将调查报告送到您家里。”
朝靳言声音低沉,让人猜不出情绪,他的目光冰冷如水,深不见底却直直落在何望声恼怒的脸上。
何望声视线尖锐,迎上朝靳言,咄咄逼人道:“你小子别忘了,惠子救了你一条命,你现在这是在过河拆桥!”
“哦”朝靳言疑惑挑眉,嘴角洋溢一丝冷笑,“我不过是在寻找真相,联手欺骗,何叔做过的事情,这么快就忘记了?”
一语静默,何望声的脸顿时阴沉得可怕,余光又向床上躺着的朝明海瞥了过去。
蓦了,他突然笑了笑,“父子联手,你们真是好样的!”
说罢,他愤怒起身出了卧室。
卧室内,气氛僵直冰点,逼仄的空间内,朝明海的脸色晦暗不明。
藏在被子下的手拼命地抓扯着被子的一角,阴沉着怒火。
卓沐君朝不远处一直不言语的卓尔凡使了使眼色,两个人信步出了卧室。
一下子,卧室内只剩下朝明海和朝靳言。
“爸,你早点休息吧。”
朝靳言双手抄兜,俊脸上一脸轻松,丝毫不受刚才的那一幕的影响。
朝明海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你混账,你刚才在说些什么!”
“爸你应该心知肚明!”
“混账东西,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朝明海大吼一声,盛怒的声音得不得震住房顶。
朝靳言蓦地冷笑,“我刚才说的那件事情,您和何叔应该都清楚吧。”
“你现在是怀疑到你爹的头上了?”
朝靳言摆了摆手,不理会朝明海的疑问,也信步走出了卧室。
咔哒一声,他替朝明海关了卧室门,脚步一顿,他轻笑不语。
谁也都不是傻子,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接下来的事情,不过是越来越好玩罢了。
沈南诏在家没消停多久,就被慕容城约了出来。
两个人约在北城的一家酒吧。
沈南诏今天出门戴了口罩,托朝靳言的福,不到半天的时间,她又红遍了北城。
到了酒吧门口,沈南诏按照慕容城带微信上的地址进了酒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炫彩斑斓的灯光,晃得沈南诏的眼睛生疼。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应该踩着一双高跟鞋出门。
“找我干什么!”
沈南诏很快找到了窝在角落的慕容城。
慕容城回头半眯着眼,眼前的沈南诏一身吊带连衣裙,脖颈纤细,粉色衬得她的几分白嫩了很多,笔直纤细的双腿,白嫩如藕,顺着裙摆摇曳,熠熠生光。只不过,她戴着口罩,让慕容城有点摸不着头脑。
“沈庄蓝没找你?”
慕容城起身,朝沈南诏面前走过来,见她踩着高跟鞋,一副即将摇摇欲坠的模样,他伸手扯了一把沈南诏。
“既然不能穿高跟鞋,就不要作。”
沈南诏白了他一眼,“我这是在练习。”
慕容城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点点头,扯着沈南诏在沙发上坐下。
“喏,你要的资料。”
刚坐定,慕容城将手边的资料递到沈南诏面前。
沈南诏目光一闪,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倏然,她清澈的眼神定在手里的资料上,眉眼飞扬。
“收购沈氏股份的事情进展怎么样?”
慕容城点头,看向沈南诏,“按照你的想法,方铭在国外注册了公司,资料上显示是一家投资公司,生南投资。”
沈南诏挑眉,不语,低头看了几眼资料,又听见慕容城继续道,“两天之前方铭让人和沈庄蓝谈了一次收购百分之五的股份,进展得很顺利。”
“是吗?”
沈南诏嘀咕了一句。
慕容城:“当然,沈氏实际财务状况只亏不盈,现在估计是巴不得有人主动上门谈收购股份的事情。”
沈南诏:“那就如他所愿。”
说罢,她嘴角微扬,笑得狡黠如狐。
说完正事,慕容城总算有了时间八卦一番。
清朗的目光在沈南诏素净的脸上来回打量,沈南诏一脸坦荡荡的神色,顿时脸上的笑意更浓,他蹙眉轻问道:“出现在靳言哥的婚礼上是怎么回事?”
沈南诏嘴巴一撇,“就是你看到的那么回事。”
“你难道不知道何惠子是什么人吗?她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沈南诏冷冷一笑,“我也不怕她。”
突然又抬眼看向慕容城,看他一副心惊胆颤的模样,有点鄙视:“婚礼上的事情我不过是一颗棋子。”
沈南诏这么一说,慕容城脑袋飞速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突然捏着沈南诏的胳膊,“难道——”
沈南诏笑而不语,一脸鄙视,又听见慕容城一脸惊恐,“你的意思是这一切不过是靳言哥预谋的!”
“……”还真是聪明。
……
事情如预料的一样,朝靳言也跟着放松了一晚。
约了几个朋友聚了聚。
几个人都是富家子弟,对朝靳言婚礼现场的事情也略有耳闻。
这会子,见朝靳言居然有心情像个没事人一样,难免有些好奇。
“靳言,何惠子你打算怎么办?”
说话的是朝靳言的好友顾简。
朝靳言握着酒杯,杯中的红酒摇曳猩红,一瞬间又掀起一阵浪。
“就这么办。”
“那沈南诏呢?”
顾简这才想起来,朝靳言的计划里还牵扯了另外一个女人。
朝靳言一口灌下杯里的红酒,眼神清冷,周遭散发着一股不明的冷意,让好友顾简也猜不透想法。
“沈南诏不过是自投罗网。”
“你的意思……”
朝靳言轻呵了一声,“听说沈氏的股份要卖给一家国外的公司,去查查,说不定有意外的惊喜。”
顾简无语。
两个人相识多年,顾简对朝靳言的性格自然是最了解不过的。
没当他露出毫不在乎的轻笑,大概说明了又有机会逮住猎物了。
的确如此,他能捡了一条回到北城,早已经做好了抓捕猎物的准备。
他还真替那个沈南诏担心。
“不用替她担心。”朝靳言像是能看穿顾简的心思。顾简只是笑笑,又听见朝靳言玩笑般继续道:“沈南诏不是省油的灯。”
“那是什么?”
朝靳言微笑,眼神幽黯不见底,脑海里沈南诏纤盈一握的模样一闪而过,薄唇轻轻扬:“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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