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渔村村长(十四.上)
奥罗巴斯的算计[大蛇本人已死,看到的一切都是海市蜃楼]
海之魔神=大蛇是我个人的泥塑+推断
巨玛丽苏巨狗血巨无厘头巨ooc
阮佳正剥着花生壳,听几位老人商量着“拿行”的事。
临水的几个渔场,鱼的数目多少都不好估计,就像土地也有肥沃和贫瘠的分发。按照渔民间流行的说法,就是……拿了老虎头,吃喝都不愁,拿了下边外,小船撑子一块儿卖。
下川是迁徙过来的,除去那些魔物丛生不好涉足的地方,有好几处捕捞点,是与其他村落的捕捞区域有重叠的……
当然,渔民大都淳朴,阮佳在这里建村的时候也没少受周围人的帮助,但长此以往,有利益相关就一定会有摩擦,说不准还会生出怨恨来。
因此各自渔场的划分问题必须早早了解。
至少在村长死之前,这块石头就该落地。
像现在这样,几个村子举起来的时候不多。已经有人去总务厅报备过相关事宜,是正儿八经的盛会了。
“拿行”仪式由公推的德高望重的人主持,一般就在水边举行,凡是在辖区水边放坛子网的,都要来参加,确保整个过程是公平的的。阮佳虽然成绩不错,名望也好,不过这次除了“拿行”这件事外,就是来摸鱼的。
推举出来的那位老先生是位干瘦的老渔民,看着像个贫苦的老人,皮肤黝黑,身材瘦小,却像一只眯着眼睛的鹰。眯起来的眼睛看着像是算计,审视,可嘴角一扯笑眯眯的模样又分明是个和蔼慈祥的老人了。
阮佳对上他的脸时,总觉得这位心里有什么成算,她也只是默默嗑着瓜子,不想再去接手那些有的没的活儿了。她时日不多,预计在冬天就没了,剩下的时间只想好好和北斗在一块儿。
问就是摆烂了。
早饭后杀猪,每个参与的都拿着一条肉。称为“合猪”,阮佳去得晚,不过这条肉人家已经为她备下了。然后就是长长一行人祭奠神祠,照理是供奉岩王爷,也有顺带供奉风神的,保佑海上航行顺利,无聊得很。
道士诵经,众人焚香,供三牲,然后就开始了抓阄了。
把下川村几户的姓名写在竹签上,一并放入签筒里,晃签决定顺序。划分好的渔场则被写在红纸上,装在一截芦苇管里,全部放到神龛前,摸到了什么,就去旁边的台账登记一下。
阮佳看着那一堆芦苇杆,悄悄戳了一下客服小姐姐。
【姆酱,你能帮我扫描一下那一堆签一共有多少个吗】
【好说,请稍等】
没过几分钟,客服小姐姐就发了一个很可爱的表情,戳了戳她。
【九十个】
一时间,空气静默。
九十,怎么想都是一个很微妙的数字,仿佛就在暗示小保底必歪,大保底出货的一般。好在老天保佑,阮佳抽到的算是不好不坏的一个地方,至少三五年的收成是不用惦记了。
…………
“阮村长原先是哪里人,听着口音感觉不像是碧水原一带的。”
一行人正有说有笑地走出去,打头的那个黑脸老爷子抽了口旱烟,等到那几缕烟气散尽了,笑眯眯地开口。老爷子这话问得突然,众人的目光也跟着汇聚到了路边那位年轻的村长身上。
这下川村长是位年轻女子,长得颇为不俗,仪态娴雅,她来的时候不少人的眼都顺着望过去了。
是个奇女子,听说是父母在灾难中都没了,带着村子里仅剩的人口,建了下川村。
说句实话,她那副模样不太像是一个小小的村子里能够生出来的。先不说海边渔女风吹日晒,皮肤难免要黑一些,可她却像是砗磲贝的内壁一样洁白光艳。那一身的气派,也不是一个普通的村长父亲能供养的出来的。
她走在一行人的边缘,半阖着眼若有所思的模样静谧安然,又带了些若即若离的厌世感。
她闻声看过来,莞尔一笑,那副倦怠的模样又不见了。穿过槐树蓊郁叶隙的日光,水波般晃在她的脸上,洒在单薄的肩上,看上去竟又像一枝在雨里欹斜的玉兰了
老爷子看人看得准,那可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小家子意态。
他是个光身,没有儿子,哪怕后来创下了点基业,也怕连累了旁人不打算娶妻生子,自然不是没有那种打算。
这个姑娘身上的可疑之处太多了,他出于职业习惯,总感觉其中存在着疑点。别的不说,但就至冬国不动声色送进来的探子,这些年就有不少。高层闲差的几个空子,怕也跟愚人众有些牵扯。
听见他这么问,这下川的村长倒是一愣,旋即轻轻笑笑,露出洁白的牙,
“还真就是碧水原上游的那块的。当时旧的村子还在,我们那边人也多,须弥枫丹的都有,原来明蕴镇上的也有,我小时候又是个喜欢逗猫遛狗走街串巷的,兴许叽叽喳喳学过来,口音也变得不伦不类的了吧。”
那语气怪逗趣儿的,偏偏她表情一本正经,只有抬起眼睫时,才能看见那双眼里清浅的笑意。
“怪不得,听着你说话感觉又有些像天衡山那一带的人,我还纳闷呢。”有人顺势接话,她也有问有答。有捧哏的人,话头很自然而然地又被带偏了,等到问到有没有心上人,订没订过婚,打算什么时候……
阮佳精心雕琢的微笑面具才有了一丝裂隙。
要命。
【要是你说,你们公司负责npc文本填充的人没被催过婚,我是不信的】
[欸……诶嘿]
被这一群人围在里面,阮佳又梦回新春拜年,不知所措地坐在小马扎上,被一群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七大姑八大姨,带着和蔼亲切的笑的人围在中间。
“哎,长这么大了,成大姑娘了。”
“对喽?现在找什么工作啊”
“啧啧……”
类似这种让人极度不爽又毫无办法的话。
好在一声吆喝及时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迎神送亲的队伍来了。
远方传来的乐器声越来越响,迎神的队伍从里头出发,浩浩荡荡一行人如长龙一般向着海边的方向走过去。
最前头的按照惯例是拿着长号的,边上各随行这一个摇铃敲锣的,紧随其后的则是用手把着海螺制成的哨子,呜呜咽咽地吹着,没有音调的变化,但气息的起伏像是在模仿远古的鲸歌,或者是潮汐的涌动。
迎神的轿子就在队伍的中间,说是迎神,其实是用来献给魔神的祭台。
璃月的绝云记闻一书中,曾经提及过一个故事。据记载约莫是魔神战争或是稍微往前的日子。为了在战火下寻求庇护,以及维持渔业生产一整年的风调雨顺,每到迎神日,他们都会选出村中的妙龄少女作为新娘,也作为祭品献给海之魔神。
据说海之魔神以威严的青年形象示人,他乘着车架,端坐在巨大的砗磲贝之间,每到迎神日,村人奉上珍珠和新娘,他便会带着供奉回到幽邃阴暗的海底。
虽然也有因为送下去的少女冒犯了他,让海之魔神勃然大怒淹没了一整个村落的说法……但毕竟年代过于古老,资料文献大多也是道听途说,甚至只是一些人的臆想,并不可靠。
更何况岩王帝君荡涤四方,如今璃月受他庇佑,免于纷扰,又有众位仙家相护,也没什么可以担心的。
这也只不过,作为一个表演项目一直保留了下来。
阮佳看着轿子近了,才发现轿子四角各有两人,腰间系着红布条的男人扛着轿子,身旁各有一位手持花环的女孩,约摸十岁出头的样子,手上的花环是由珊瑚和贝壳一齐编织成声音的。
风一过,刷啦啦地响,被打磨过的贝壳像是树叶一样,声音非常悦耳,清脆。粉红色的扇贝点缀在白色贝壳为底的花环上,便如同搭在白沙滩上的,少女纤细又泛着淡粉色的指甲一般,分外动人。
阮佳只觉得眼前这个场景,有些眼熟……
她倒不是为轿子上那个端坐的假人而惊奇,只是觉得这贝壳花环有些熟悉……
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的目光扫过孩子纯净的笑脸,还有轿子周围装饰的,如同水母一般荡漾开的飘带……
水母
……是了。
阮佳这才突然意识到,这莫名的熟悉之感是从哪里来的了。
她还在游戏内的时候……就在稻妻海祈岛附近,有一具鲸鱼的尸骸,她的人类朋友为鲸鱼献上的,就是这样的花环。
是巧合吗?
她拧起眉头,只觉得一些事情细细想来,怪异得过分了。
正在这时,阮佳听到一道声音,那声音不疾不徐,如同涟漪一般绽开。
那声音空灵又遥远,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巫女……”
她下意识去看,蒙在轿子上假人脸上的头纱被一阵风吹下,如同坠进水里揽月的水母一般,轻盈地飘下来,恰好落在她的头上。
头纱按理说,顶多只会有假人身上的稻草味,和供奉时染上的香味。
可与想象不同。
这头纱轻盈得过分,明明很单薄,却像是一层浸了水的纸,将她的呼吸禁锢在其中,鼻尖充斥的都是馥郁的香气。
那不是海水的气味,也不是龙涎香的味道。
是蛇香。
丝丝缕缕的香气将她的眼睛温柔地缠裹住,如同攀援而上的银白色雪蟒,吞吐着濡湿的蛇信子,香气都是潮湿而冰冷的。
阮佳自从身体里种植了蛊虫之后,很少这么难受过了。
她被这香气熏得神志不清,仰起头急促地呼吸着,眯起的眼透过在光里朦胧得像雾一样的面纱……
她看到的画面如同被漩涡聚起来的颜料一般,渐渐凝实了。
太阳不是太阳。
那是……大日御舆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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