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劝解
南星和顾星辰两个人都被老人的故事感动得一塌糊涂,特别是顾星辰,一双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立马就表示要留下来一直陪着老人。
“小姑娘,不要开玩笑了,很快我就可以和Lily重逢了,你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实在不必为我这个老头子浪费时间。”
老人用手抚摸着照片,眼睛像是钉在相框上似的一动不动,用有些浑浊的嗓音回答顾星辰道。
“我没有开玩笑,我真的愿意留下来陪您。”
顾星辰看老人不相信自己的话,有些激动,一下子就从地上跳了起来,伸出手指做出发誓的动作。
“不是不相信你,是我本就用不着,我和Lily安安静静地生活了几十年了,不希望被别人打扰。”
“当然,偶尔的热闹我还是很很乐意接受的,所以你们在这个地方的旅行结束的时候就离开吧,不必为我做任何的改变。”
老人有些固执也不领情。
这让顾星辰觉得有些挫败,她本就不擅长一个人独自出行,丢三落四不说,还半点儿苦都不能吃,原本想要在这儿多待些日子,就当做是暂时躲避一下自己的内心,可没想到人家竟然不同意。
“我不是想要为您做什么改变,只是想要多了解了解您和Lily的故事,您放心我平常很安静的,绝对不会打扰您的生活。”
顾星辰有些激动,一下子从旁边的柴火堆上跳了下来,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南星和老人看她这样子,都忍不住失笑,也就更不会相信她愿意做安安静静待着的话。
“你们会跳舞吗?会的话能不能跳给我看看?”
“Lily以前最喜欢跳舞了,当然跟她是我画的唯一鉴赏者一样,我也是她唯一的观众。”
老人说着,有些自豪地挺了挺腰板儿,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微笑。
“您太太她都跳些什么舞啊?您说说看,如果我会的话,很乐意跳给您看哦!”
南星一听,连忙接了过去,她不可能永远待在这儿,等下次再来的时候,说不一定老人都已经不在了。
所有的变迁里物是人非,是最让人觉得痛心的。
如果高楼大厦被推倒重建,门前的湖被填平成了路,但只要人还是那个人,都会让人心里觉得庆幸而安慰。
但如果离开的是故人,而事事物物都保持着原样,那么,冲击着一颗心的可能就只剩下惆怅和悲伤了。
所以无论老人有什么样的愿望,她都愿意尽力帮他完成。
“我不知道,但她跳起舞来的样子,像极了我们第一次约会时湖边的火烈鸟。”
“好的,我知道了!”
南星打了个响指,从地上站了起来。
如果她没有猜错,老人说的是Flamenco,一种由西班牙堕落贵族创造的舞蹈。
节奏快得通常会让舞者汗流浃背,但配乐却极其悲伤,整支舞蹈看起来就像是最后的狂欢。
“想不到Lily喜欢这样子的舞蹈,照片上的她看上去恬静大方,一副静若处子的模样。”
“她年轻的时候可是很活泼的,不然怎么会去浆果树上偷浆果吃呢?”
老人一听用一句打趣儿的话,回答了南星的疑问。
“静若处子的人,应该也是会有动若脱兔的一面的。”
南星也笑着说。
“好啦不纠结了,我要开始跳啦。”
南星微笑着走到一边,踢掉了鞋子,然后走回来。
老人的眼里放出一丝清澈的光,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开始鼓起了掌。
蹲在一边的顾星辰也是一脸的期待。
南星光着脚在地上踏出第一个舞步,在心里默默地数着节拍。
从前她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的Flamenco,那个时候经常跳着玩儿,回国以后事情太多也就忘了这茬,已经很久没有跳过了,动作有些生疏。
哇,南星姐,真没想到原来会跳舞啊!还跳得这么好,当初你刚刚跟我哥在一起的时候,我还一根筋儿地觉得是你高攀了,现在看来应该是他捡到宝了才对。
顾星辰完全掩饰不住自己对南星舞蹈的欣赏,简直忍不住要扑上去亲她了。
一旁的老人更是激动,连眼眶都有些红红的了。
“谢谢你小姑娘,今天让我见到了Lily,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老人说着有些激动地流下了眼泪,缓缓走上去紧紧地拥抱住了南星。
“不用客气,您喜欢就好!”
南星觉得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重,怕老人陷入过去的回忆里出不来,所以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想要把欢乐的气氛再拉回来。
“你有喜欢的人吗?或者说爱的人?”
老人松开了南星,抬起一双原本有些浑浊,但此刻却闪着光的眼睛。
“有”
南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她跟顾北辰的矛盾还没有解决,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作为南星的这段人生里,顾北辰是她唯一爱的男人。
“那你会想念他吗?”
老人仰起头继续问道。
“会,他不在身边的每一刻,我都在想念着他。”
南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里闪烁着跟老人一模一样的光。
顾星辰听得有些愣了,后悔自己没有录音,否则一定可以拿到顾北辰那儿去邀功,换个包包项链什么的。
“那等你的旅行结束的时候,你会回去找他吗?”
老人看着南星,眼里仍旧带着微笑。
“我想会的,这一次南星没有犹豫,她出来就是为了得出一个结果,所以无论何去何从,她都会跟顾北辰说得清楚明白。”
“很好,真正相爱的人是不应该因为任何事而分开的,更何况只是一些误会。”
老人眼睛里的笑还没有完全退散,呆呆地望着远处的一片草地,就像是他爱了一辈子的姑娘,此时此刻正在那里翩翩起舞,等着他去欣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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