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话：其人之道
天色已经乌黑，游龙带着我们一行人潜入了野狼族的聚居地。
我们已经先后排除了四处妖怪聚居地，还剩六处。这儿是第五处。
听说野狼族执掌的元老是个女人，但是经常闭关修炼，不问世事，所以野狼族就这样一直散乱着，没有任何人管理。在这儿各种无法无天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野树林里散落着各种动物和人类杂七杂八的肢体，黄色的土地混杂着些许黑色，我猜测是血液渗透进泥土里了。一想到荷华有可能被掳来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我发自内心的感到害怕。
“有荷华的仙力残留。”游龙的一句话更让我深感不安。荷华，一个女孩子，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在这种地方……
她大概吓坏了。
“能找出具体位置吗？”凯问。
“在树林最深处。”游龙凝神思索着回答道。
野树林里遍地都是灌木丛，高大的树木看不见顶。月亮被乌云遮蔽住，使原本便阴森的树林增添了数不尽的诡异气氛。树林里偶尔传出狼叫声，但是却不知道狼的藏身位置。手心渗出了汗水，不由得在衣服上擦拭着。
游龙示意我不要紧张，他镇定道：“我们仙族体内自带仙灵，一般魔物不敢靠近我们，放心吧。”
“那要是二般魔物呢……”我颤颤巍巍道。不知道为何，自小便对黑暗充满恐惧。
凯微微一笑，拉住了我的手，道：“我会保护你的。”
而游龙只是奇异的望了我一眼，并不打算多做解释。
游龙让他的两名暗卫前去探路，我们三人在后头跟着。凯一直紧紧攥着我的手，似乎怕我走丢一样。
“你这个喜神倒是一点都不像个喜神。”游龙突然打趣道，“虽然面子上笑嘻嘻的，但是这满心的恐惧却很容易察觉。”
“喜神也不一定就是从小勇敢的。”我辩解道。
凯一把把我拉在身后，不耐烦对游龙道：“多管闲事。”我赶忙扯了一把凯，示意他住嘴。人家可是天帝之子，将来要继承王位之人！跟他作对真是吃饱了撑着…
还好游龙是个深明大义之人，只是淡淡瞅了一眼凯，便没有再说什么，加快步伐朝前方走去。
凯拉着我，我没办法加快步伐，只能随着他的步子。但是心里面又及其担心荷华，于是便三步并作两步的拉着凯往前方跑去。
野树林是个及其广阔的地方，要不是有游龙暗卫的引导，我们可能已经迷路了。一路上看到了不少蝙蝠飞来飞去，猫头鹰似乎就在你耳朵边叫。
这儿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
我以为还有很远很远的路，没想到荷华会一下子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
她奄奄一息的倚靠在一颗树下，一丝不挂，双目失神。
她白净光滑的肌肤上，此刻布满了大小不一的咬痕和长长的红色痕迹，似乎是鞭痕，从脖子，到脚踝。
她的嘴角溢出血来。
她的发丝凌乱，似乎好几天没有整理。
她的双乳红肿，似乎被人用力撕咬过。
双腿下面的土地像被什么东西晕染过，一片乌黑，好像先前看见的血迹……
她看见了我们，又好像没看见，眼睛里没有光，仿佛透过我们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荷华。”我轻声叫她，在她身边蹲下，脱下长衫轻轻地裹在她的身上，生怕她再受一点伤。
她很久才回过神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别过视线，依旧盯着前方。她的眼睛里有泪水不断的涌出来，喉咙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只是张嘴，没有声音。
游龙给荷华灌输了仙力，荷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开始均匀的呼吸。一定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了吧。
游龙沉默了，凯也沉默的站着。
随后，游龙看向两个暗卫道：“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暗卫点头，随即便消失在黑夜中。游龙抱起荷华，把她安置在一片草地上，等候着暗卫的消息。
“请你们……不要把这件事告知别人，包括我父皇，还有扶苏。”游龙虽然依旧镇定，但是声音里充满了悲哀。
“嗯。”凯给了一个坚定的回答。我沉默着点点头。
可是，荷华以后怎么办呢？她不会再开心的笑了，也不会再无忧无虑的生活了，她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经历了多少惨无人道的事？
一瞬间很气很气，很想找出伤害荷华的家伙，想把他们碎尸万段。
一群垃圾！
两个暗卫很快就回来了，带来十八个野狼妖修炼而成的男人。
他们高矮不一，胖瘦不一，有的胡子拉碴，有的尚且年幼，有的还是半人半兽，尚未完全修成人形，有的一副漂亮衣冠，却是人面兽心……
荷华就是被这些人……
他们都跪下围着游龙，有的卑微的伸出舌头舔着他的长靴，恳求游龙原谅。游龙厌恶的抽身，朝着伸舌头的人狠狠踢去。
“大人……我们不敢了，都是一时糊涂…求您原谅！”一个胖子头擦着地看似真诚的道歉，我却憎恶他这样惺惺作态。
“大人，我还尚未修成人形，怎么可能有那种能力……”一个半人半兽的家伙颤抖着说。游龙轻蔑一笑，道：“那你下面怎么会残留着我妹妹的灵气？”
那家伙不再吭声，全身都在颤抖。
我感觉浑身都是冰冷的。
“大人，我今年才十六岁，都是受他们怂恿的……”一个男孩低声诉求，却被凯一个威慑的眼神吓的不敢说话。
“把他们全都杀了。”游龙似乎厌恶了，吩咐两名暗卫。
“等一下。”我上前阻止，然后嘻嘻一笑，道，“这样未免太便宜他们。”
“你说。”游龙吩咐两位暗卫住手。
“首先呢……割了他们的肮脏下部。”我知道我现在的笑容一定是十分灿烂的，装作苦思冥想的样子，又慢慢道，“然后，割去双手，顺便再割去双脚……你们觉得如何？”
游龙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凯只是看着我，不吭声。
“最后呢，再去找来十八跟粗壮的玄铁，从他们的后面部位捅进去…再拔出来，再捅进去…哈哈哈哈哈，好玩吧？”我审视的望着跪在地下的十八人，他们看向我的眼神都是无一例外的惶恐和生无可恋。
“既然你们这么贪淫无度，那么应该是很享受这种快乐才对的吧？所以还得给你们一人准备一颗思春丸和一颗清醒丸，让你们享受这种愉悦的同时又能保持清醒，不至于沉迷过头………哈哈哈。”
十八个颤抖的躯体蜷缩着，有人小声地冒出一句“求大人饶命”，我望着他嘻嘻一笑：“你们不是很喜欢这种欢愉带来的快感吗？那你们应该感谢我才对啊。”
两个暗卫掏出匕首，准备行动。我示意他们别动，然后取过了他们的匕首。
“我来吧。”
暗卫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凯上前一步，取过了我的匕首道：“会弄脏手的，我不喜欢。”我点点头，便蹲下伸去，笑着望着每一个人。凯慢慢朝前走去，那些人就像看见了死神，凯向前一步，他们便缩着腿往后退一步。
“你们这样做我们大人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一个小男孩呜呜咽咽的说，却被凯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禽兽的老大也是禽兽，干脆一起杀。”凯说的不缓不慢，却提起了所有狼人的心脏。
“你们……”一个狼人正欲说话，凯便迅速地提起匕首削去了他的舌头，狼人嘴里喷涌出乌黑色的血液，溅到凯的手指上和脸上。
凯不为所动，看着下一个人。那人浑身抖的像筛，从发丝流下许多汗珠。
“饶命……”虽然知道这两个字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但是那人还是机械的吐出。
凯灿烂一笑，脸上的鲜血让他看上去像个嗜血的恶魔。
“我肯定会饶命的啊…如果我没有饶命，估计你们刚刚那个同伴已经死了呢。乖，把舌头吐出来，我保证你不会疼，也不会死去的。”那个人仿佛把凯的命令当成了圣旨一般，乖乖的吐出了舌头，还凑到凯的匕首前，似乎真的不会疼一样。
凯满意的笑了，但这次却是慢慢的割去他的舌头。中途那个人拼命挣扎，因此舌头上又多挨了几刀，估计现在舌头上已经布满了斑驳的伤痕。血不断的从他嘴里流出来，那个人忍受不了这样的痛苦与精神上的折磨，晕了过去。
凯失望的咂咂嘴，转过头愧疚的对我说：“对不起依然，你说过不让他们晕倒的。下次我温柔一点。”
我并没有觉得开心，反而内心更加悲痛。如果是荷华，她会如何惩罚这些人呢？
游龙一直守在荷华身边，轻轻地抚摸她的脸庞，眼神里满是宠溺与怜惜。
“算了吧凯。”我出声阻止道，“都杀了吧，然后我们回去。”
凯朝我微微一笑，柔声道：“好。”
很利落地，没有一点声音，十八个生命便成为了永远爬不起来的尸体。
“谢谢你，依然。”游龙抱起荷华，这是他有史以来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跟我说话，“你很关心我妹妹，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没事的，我是她的朋友。”我回答。
“以后若是遇到困难，都可以找我…”游龙又道，“能帮的我一定帮。另外，凯说得对，血会弄脏你的手，你这么善良，希望不要被黑暗沾污了。”
“嗯。谢谢你。”不知游龙意义何为，可是还是礼貌回答他。
“你们先回去吧。”游龙道，“听说你在人间还有私事，我会跟父皇禀告的。”
“没事的。我想看到荷华回到天宫。”
游龙看了我们一眼，没再说话。他看向两个暗卫，暗卫坚定的点点头，然后齐声说道：“感谢游龙太子一直以来的栽培，我兄弟二人先行一步了。”
说完，便用匕首自刎，双双倒地不起了。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
“不希望这件事传出去，虽然他们是我很衷心的手下，但是……他们看到了荷华的身体，按理当死。”游龙语气平平，没有一丝起伏。
我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凯，凯回之以笑容。
“放心吧，他没看，我一直注意着他。”游龙道，“是个正人君子，我相信你们的为人。”
“你跟扶苏…的确不同。”凯看着游龙，若有所思道。
“我们不一样。他活在温室，我活在现实里。”游龙看了一眼怀中的荷华。
游龙从衣袋里掏出一颗金色药丸，塞进了荷华嘴里。金色药丸化为一缕仙气，缠绕在荷华周身。不一会儿，荷华身上的咬痕、鞭痕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惜，我不知道如何治疗她的心伤。”游龙叹了一口气，及其无奈道。
乘着晚间的云彩，我们前往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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