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许愿
楚薄觉得这个镜子有一点点的烫手,于是他顺从本心,将镜子扔在了地上。
镜子上不知为何浮出了一张人脸,不可怕,只是十分可怜的模样,还有点怪。
楚薄眉毛微拧。
镜子发现楚薄脸上没有一丝怜惜的神色,它泪眼汪汪:“主人,你为何把我扔了。”
“我不认识你。”楚薄没有暴露之前的情绪。
镜子一副泫然若泣的哭相:“可是我等了主人许久了。”
“我今年才十六。”楚薄毫无表情。
镜子迷糊算着自己的岁数:“我……我好像上万岁了。”
“所以你不可能等我。”楚薄道。
“我不记得过去了,但我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镜子目光灼灼,这是它唯一坚定的事情。
“那行,你叫什么,能做什么。”
“我都不记得了。”这个镜子说得理直气壮。
楚薄感觉这明明什么都做不了,为何自己会特别想要。
楚薄第一次头疼:“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镜子眨了眨眼,道:“我想陪在主人身边。”
“我整日拿个镜子?”
“我可以缩小。”镜子说完这句话,立刻缩小,像是一枚宝石,贴在虹霄剑的剑柄处,十分耀眼。
“太亮了。”
镜子立刻光芒弱了下来。
它声音弱弱:“可以么。”
“可以。”
“主人,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我的存在,可以不告诉别人么。”
“我的实力有限。”
“没关系,只要主人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镜子说。
它说得没错,楚薄不知为何,心里尤为认可这句话。
难道自己真的是这个镜子的主人,楚薄心里暗暗猜测。
“主人,有人来了。”镜子突然说,但这话不是用声音传来的,而是自然而然出现在在楚薄的脑子之中。
楚薄沉默了片刻,他尝试开始和镜子说话,发现自己真的可以用脑子和镜子交流。
“是谁。”
“好熟悉的气息,很强。”镜子回答。
楚薄感觉四周的空间变化,是桑篱,楚薄瞥了眼镜子。
陷入深思。
楚薄没想多久,桑篱就出现在他面前。
明明分离了许久,桑篱却和往日一样,不过今日她看起来心情不错,对楚薄道:“恭喜你,你赢了。”
“若不是尊者,我根本不可能赢。”
桑篱似笑非笑,楚薄眨了眨眼,并没有被桑篱的气势压倒。
桑篱换了一句话,她目光瞥向床头那株养的还不错花:“你表现得不错,之前我许给你一个愿望,这次你你提了吧。”
这话颇有分量,至少楚薄没听闻过桑篱对别人说过这话,桑篱是神女,若是她许出这样一个承诺让别人争夺,哪怕是其他人要争破了头。
楚薄目光微亮,他惊喜道:“尊者,真的什么要求都可以提么。”
桑篱见到楚薄这幅模样,她声音愈发温柔:“当然。”实际上桑篱心里格外的冷,她能从水镜里面看遍了楚薄的所作所为,从处理楚悸,到赢下盛泽孟川之流,甚至连他为桑篱洗清自己的名声她也看得真切。
她看得越久,越看不清楚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但她明确地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看楚薄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这不是她,她似乎变了,她恐惧这种变化。
她决定主动出手,等楚薄许下承诺,她会替他实现,而后不会再见他。
此刻楚薄脑海里的镜子在嘶吼,“主人,你不要被这个女人骗了,她能帮你的,我以后也会帮你的,这个女人不安好心。”
楚薄表情依旧维持如一,他完全没有和镜子交流,而是颇为激动:“那尊者我只有一个要求。”
“说。”
“我是作为一个花匠来这里的,可自从来到这里后,还未真正照顾白曜山的花草,我想替尊者照顾花草。”楚薄说得十分诚挚。
桑篱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她沉默片刻道:“只有这一个要求。”
“这就是楚薄的要求。”
桑篱来去如风,她只留下了一句话,“好。”
镜子沉默了,它完完全全没想到楚薄会许下这样的承诺,这个承诺,镜子确实帮他实现不了,不过它还是不怕死的问了一句:“主人,你这么爱养花么,我怎么不这么觉得呢。”
楚薄笑得十分温柔。
镜子:……
“主人,当我没问。”
桑篱回到了沧澜殿,殷漳正在给这群花浇水,他只是草草一浇,这群花草对殷漳拳打脚踢,斥责他都把自己的叶子浇皱了,自己都快在水里浮起来了。
当然花草的动手动脚对殷漳不过是挠痒痒。
殷漳感觉到桑篱回来了,他放下水壶,走向了门口,而那个水壶压到一枝花的叶子上,那花正在睡觉,见此哇哇大哭。
殷漳态度热切:“你去见了小皇子。”
桑篱冷冷看了殷漳一眼,但这样都没有挡住殷漳的作死,殷漳:“小皇子简直太厉害了,你不知道那群老家伙背后多生气,白曜山可是出尽了风头啊,等过几天我一定给他点好用的宝物。”
“你就这点出息了,干什么事都关注那群老家伙。”桑篱对此十分冷淡。
“苍蝇虽然伤害不了人,可它嗡嗡地也十分吵啊。”殷漳形象地道。
桑篱走到了花旁,她拾起那水壶,轻轻抚摸那朵花,那花立刻不哭了。
她突然道:“若我找一个人养花,你乐意么。”
“那可太好了。”殷漳一脸解脱的模样。
桑篱却沉默了。
殷漳皱眉,脸色有些不好:“尊者,怎么了,难道是那群老家伙塞的人,尊者你不喜欢退了就好,我去解决。”
“不是。”
“不是,那是谁啊,谁能让你这样为难。”
“楚薄。”
殷漳差点呛到,他十分夸张:“楚薄可是白曜山的功臣,你让他过来浇花,尊者,不是我说,这是你过分了。”
“是么,真的过分,那我就不让他来了。”桑篱突然有了精神气。
殷漳和桑篱相处这么久,觉得桑篱不是这么无耻到这么没有底线的人,又见到她这份左右为难的模样,立刻猜测到事情的真相,他几乎长大了嘴,可以塞一个鸡蛋:“不会是楚薄自己要求的吧,那你同意吧。”
桑篱面无表情看着他。
殷漳解释:“如果是你要求,那确实过分,可要是他真爱照顾花呢,那你不是剥夺他的爱好么,他之前可是特意为浇花去挑的灵泉水。”
桑篱觉得殷漳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于是她难得不那么坚决,缓缓道:“我再想想。”
楚薄回到白曜山之后,立刻开始修行,他过去登上过顶峰,知道自己的实力还差得很远,这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弥补的,但也不能就此松懈。
而这几日杨硝和江子裕也经常来找楚薄。
江子裕将楚薄的事情和杨硝讲了,杨硝知道后非要拽着江子裕过来,让楚薄指点。
楚薄闲暇之余也给他们一些有用的指点,因而江子裕和杨硝也进步很快。
江子裕和楚薄相处的时间多了,他完全看得出来楚薄在修行上多么努力,他不自觉想起申不焕那句话,日日不得闲,申不焕说得果然没错。
一日,楚薄正在修行,殷漳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十分平易近人:“收拾下东西吧,尊者邀请你去沧澜殿。”
楚薄心里激动,但面上依旧保持风度,他十分有理道:“多谢真人告知。”
殷漳道:“你是我见过最聪慧的少年了,希望你知道自己做什么,也祝你心想事成。”
那一瞬间,楚薄有一丝凉意,他发现自己似乎小瞧了殷漳了,在他眼里,殷漳是个行事偶尔离谱的真人,如今才发现,殷漳的眼力非比寻常。
楚薄依旧一如寻常:“多谢真人关心。”
楚薄的东西很少,他很快就收拾好了,镜子有点激动:“终于可以去别的地方了。”这些日子楚薄天天除了修行就是修行,镜子已经不想贴在虹霄剑上了,被晃得有点点反胃,它贴在了海棠树的一片花瓣上。
如今楚薄要离开,镜子又回到剑柄上。
这不是楚薄第一次登上沧澜殿,沧澜殿占地颇广,有数十个宫宇。
殷漳给楚薄安排了一处,这宫殿颇大,比最受宠的妃子的宫殿还大上两倍,景色也是颇好,假山和流水,景色十分精致。
唯一和白曜山不同的则是这上面除了桑篱和殷漳以外没有别人。
打扫洗衣的人是毫无生命的假人。
可以说过于安静了。
“你还有需要的就和我说。”殷漳嘱托他。
楚薄扫了一眼,乖巧道:“是。”
殷漳知道楚薄平日练剑练得勤,他没有耽误楚薄太长的时间,“那我先走了。”他从芥子囊中拿出一个地图,对楚薄道:“这里就是花房,你从南直走,很快就到了。”
楚薄正色道:“多谢真人的照顾了,楚薄能来沧澜殿少不得真人的帮助。”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轻松,殷漳心想,只是他把楚薄整进来确实有私心,桑篱这十年都是那副模样,直到楚薄出现才有了一点点人气,殷漳乐得牵线,让桑篱恢复过去的模样。
殷漳交待完就离开了。
镜子道:“主人,不是我说,你真的要在这个时候来沧澜殿么。”
楚薄:“嗯?”
“主人,你修行的功法到了要升阶的时候,可恐怕会有一点点副作用。”镜子笑容无辜。
“你怎么知道的。”楚薄当时觉得自己脑抽才会觉得这个镜子是属于自己的,把它带回去之后,发现这个镜子除了慢吞吞地吸收灵气和晒太阳外没有任何作用。
但他也没太怎么管它,任由它咸鱼了。
可如今说出这话,却让楚薄有一丝的疑惑。
镜子听到楚薄的话它反而疑惑了。“诶,我为什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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