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开小灶
“尊者,我说的这件事和月宜尊者有关。”
原本桑篱还在闲适地看楚薄,听到这四个字,她面色一冷,“我说过,要是那个人不带人打到我的白曜山,你不必去管她。”
“我是不想管她,这不是涉及到这位小皇子么。”
桑篱抬了抬眼皮,示意他接着说下去,殷漳原本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可没想到桑篱真的让他说下去,他莫名有种感慨,原来这个小皇子在桑篱心里是有点分量的。
“月宜尊者前几年收了一个资质还算不错的徒弟,这个徒弟前些日子闭关,昨日这个弟子出关了,好巧不巧的是,这个弟子是皇族的大皇子,据说这个大皇子是个出名的孝子,咱们小皇子昨日来白曜山的途中听闻皇帝去见了小皇子,听闻后面皇帝被小皇子气走了,这位孝子出关之后听说这一切,当即说要让咱们这位小皇子后悔。”
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就在殷漳以为桑篱不会说话的时候,桑篱突然开口。
“那个大皇子什么修为。”
“那大皇子毕竟年纪不大,拿药和宝物堆到了金丹后期的修为,咱们小皇子可怜呦,还是个凡人。”
“筑基了。”
“什么。”殷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片刻之后,他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模样:“你说什么,那个小皇子不是灵脉碎裂么,哪怕修复,也不该这么快啊。””
“是你出手帮他的,不对,你就算帮他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在殷漳还在思考的时候,桑篱突然道:“似乎白曜山和静庭一直没什么联系,不如今年联系联系吧。”
一记重磅又砸了殷漳,殷漳面无表情。“你有私心吧,尊者你一定有私心。”
殷漳仔细打量桑篱的表情,可惜桑篱一直清清冷冷的模样,也瞧不出什么表情,殷漳道:“我去会会小皇子。”
桑篱没有阻止他,她只是静静看着镜子,镜子里面,楚薄神采飞扬,浑身像带着光。
……
朱雀宫。
皇帝和大皇子楚行玉正坐在桌前。
皇帝:“朕时常想,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可孝心却该是一样的,却没想到你八弟如此猖狂。”
楚行玉眼里有一丝丝厌恶,仿佛从皇帝口中听到楚薄的任何事情让他不喜。
“父皇,八弟如此不孝,儿臣必然找机会教会他何为君臣。”
“可是他如今在神女那里,有神女护着,就算你是他兄长,恐怕也难以轻易教训他。”
楚行玉眉眼中透着一丝狂傲和不屑,“不过是去那做花匠,就算他是神女的徒弟,儿臣也可以轻易地教训他,我可是月宜尊者的徒弟。”
皇帝此刻想起一丝传闻,他好奇道:“他们说月宜尊者和神女之间关系并不好,这其中可有缘由。”
皇帝问话问得极有技巧,楚行玉当即就说:“父皇你可记得,先祖感念上一任救世之人,特意封那人为国师,神女的上一任是玄宁国的国师,国师临死之前,察觉到他的继承者,于是下山去寻找继承者,当时国师感觉到他的力量即将脱身,没想到去的地方是他还是凡人时的府邸,他本家可谓是欣喜异常,以为家中还会再出现一个救世之人,可没想到结果令人瞠目结舌。
竟然是本家天才小姐身边的凡人侍女,当时的天才小姐就是如今的月宜尊者,而那个侍女就是如今的神女。”
“难怪如此。”皇帝咂舌,虽然楚行玉什么都没有说,可腥风血雨都似乎在这寥寥几句之中了。
月宜尊者自幼天才,是活在他人称赞中长大的,而听闻国师说自己的力量要落在本家,她心里恐怕是觉得她一定是继承这份力量的人,她即将得到众人的敬畏,可谁能想到,继承者竟然是身边一个平平无奇的侍女,而这个侍女甚至连修士都不是,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这让月宜尊者如何不心怀芥蒂。
楚行玉见皇帝明白了此间种种,他又道:“而国师过去的回过本家,月宜尊者很对国师的眼缘,国师一直把她当亲孙女看的,而在月宜尊者不满后,国师怕月宜尊者受欺负,特意以自己的灵魂为介,在身上这份力量落在神女身上之前,他给这股力量加了禁锢,凡是拥有这股力量的人,不可以伤害月宜尊者,否则必然受到灵魂的反噬。”
这就如同一道枷锁,哪怕神女得到国师全部的力量,也不能伤害月宜尊者分毫。
皇帝听此,嘴角泛出一丝冷笑,“你那八弟,见识太过短浅,自以为有了神女做为依靠就无所顾忌,实际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楚行玉嘴角是一丝阴凉的笑:“是,父皇,儿臣必不辱使命。”
……
这世间总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然怎么会有人创造出太易归一诀呢。
楚薄说了一天的话,回去修行太易归一诀,入定之后,他似乎感觉自己恍惚在汪洋里畅游,四周都是他的力量的来源,如鲸吞一般,一口吞下这股力量,将其转化为自己的力量,随后,他感觉自己像是充盈了。
他借助灵气修炼,但此刻他察觉到不对,似乎周围的灵气太浓郁了。
他登时睁开了眼,却见到一个熟人—桑篱。
他差点坐立不稳。
桑篱审视道:“你的修行功法倒是有趣,魔族和人族的力量分隔的不错,不过再继续练下去恐怕会吃些苦头。”
又是给自己开小灶了,我何德何能,楚薄有些心虚,但也有一丝丝把控不住的满足。
这些问题确实纠缠这楚薄,楚薄恭敬道:“望尊者指导。”
“你如今魔族和人族的力量都还不够强大,它们还能听从你的指挥,可等着你越来越强,你身体里面两股力量变强之后,你就很难如此轻易地驾驭它们。”
这却是让楚薄不明白了,太易归一诀讲的就是大繁至简,而桑篱说得仿佛和太易归一诀所展示的背道而驰。
“创造出这套功法的人也许是为了半人半魔,但那人想得是为一出生就是半人半魔的人,而不是半路出家的,魔者,贪得无厌,欲壑难填,你体内的魔力量超过一般的魔族,也超过大部分的人族,你有资质,但你的资质在初期的时候无法抵抗你体内魔族的力量。”
桑篱的话直白地揭开他过去的伤疤,但楚薄已经从那段痛苦的日子走了出来,他并无难过,只有对问题的求知欲:“那尊者我该当如何。”
“你自己知道,只是无论什么时刻,都不要小觑魔族的力量。”
楚薄当即想起自己灵魂的异常,他重生之后就能察觉自己灵魂的力量超脱这具身体太多。
也许凭着自己的灵魂,可以克制魔族的力量。
只是他冷汗淋漓,他确实小看自己身上魔族的力量了,他这几日太依靠太易归一诀,觉得自己靠着它就可以驾驭一切力量,而此刻桑篱的话却如同梵钟,彻彻底底敲醒了他。
他更恭敬道:“多谢尊者。”
“还累么。”桑篱突然问。
楚薄昨日和桑篱比试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如今又早起出去,但也许是灵魂的缘故,他竟然没有太多的疲乏。
他十分坦荡,“不累。
桑篱听完他的话,道:“那就和它比比吧。”
四周寂静无声,似乎连蝉鸣都没有,楚薄站在桑篱面前,一个假人突然出现,就是门外弟子修行的那种。
桑篱皱着眉道:“殷漳大部分时候的发明都十分奇怪,这个还算是有些用,你和它比比。”
“殷漳真人在发明上很难有人可以相比。”楚薄并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楚薄拿出虹霄剑,他立刻和假人比了起来,灵气和假人的灵气相撞那一刻,楚薄立刻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假人和白曜山的任何一个假人都不同,白曜山的假人到头也就是个筑基的实力,这个假人至少是个金丹,甚至是个金丹后期。
楚薄想到此,他立刻改变了剑法,他可以越阶比试,甚至赢下,但绝不是在刚筑基的第二日。
而桑篱恐怕也知道如此,她这一切是在磨练他,和昨日一样他沉溺于这段打斗,但又和昨日不同,这个假人并没有那么高深的剑法,它只是靠着金丹的力量在压着楚薄,楚薄大部分剑招都无法落在它身上,就已经被压制住了,他换了无数种方法,却也破不了这假人的力量。
此刻桑篱已经无所事事登上了海棠树上,懒懒地依靠上去,她目光凝视着楚薄。
楚薄厉害么,他和其他同辈比,简直厉害得太多了,而和桑篱她的同辈比,也不遑多让。
假以时日,他将名扬天下。
只是这一路上,他自己会不会放弃,桑篱赌了这一把。
她不是赌徒,甚至过去还输了好多次,几乎是满盘皆输的姿态,可如今,楚薄似乎让她又萌生出了一丝丝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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