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空闲下来，徐冬霜便靠在桌边休息一会儿。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下，她低头扫了一眼，是新闻推送的消息。
周以宁走了过来人靠在了她的肩膀，“累死了。”
徐冬霜偏头看向她，抿唇笑了笑，“你要不去坐一会，现在应该没什么人来。”
周以宁弯腰拉出底下的凳子，“坐这就行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徐冬霜看到外面的桌子有人走了。她把手机放下，转身走了出去把桌子上的杯子和垃圾都收走，又拿纸巾擦了擦。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了扯，低头一看，意外的看到了个小孩儿。
“小苹果，你怎么在这啊。”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她。
小姑娘是隔壁沙县小吃的孩子，她们一般都叫她小苹果。因为她的脸很圆，嫩的能掐出水，白里透红的。
小姑娘扎着个双马尾，手里拿着一张10块钱，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她，“小霜姐姐，我妈妈说要一杯珍珠奶茶。”
徐冬霜转头看了一眼隔壁的沙县小吃，就看到了小苹果的妈妈坐在门口看着这边。她松了口气，接着看向她，伸手指向周以宁的位置，“你去找以宁姐姐让她给你弄好不好，小霜姐姐在擦桌子呢。”
小姑娘点点头，“好。”
看着她一步一步的朝周以宁走去，徐冬霜才收回视线重新收拾东西。
把桌子收拾干净，凳子摆整齐之后，徐冬霜洗了手回到了店里。看到小姑娘站在台阶上，她想了想便走到了她的身边。
“小苹果。”
小姑娘抬头看向她，笑眯眯的说：“小霜姐姐。”
“你今天怎么来这里了呀。”徐冬霜蹲下，看着她笑说，“今天不陪弟弟玩吗？”
“妈妈说来找爸爸，弟弟和奶奶在家里。”
“小霜姐姐我看到你跳舞。”
“嗯？”徐冬霜有些愣住，“在哪里看到的？”
“在妈妈的手机上。”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天真的说：“我觉得可漂亮了，我们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不会跳这个舞。”
徐冬霜了然，猜想大概是她们志愿者迎新的那个视频。她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小姑娘的脸颊。
周以宁弄好了珍珠奶茶打包好之后喊了她一声，徐冬霜伸手接过，她本想把奶茶放到小姑娘手里，又看到她的小手上还抓着钱，想了想便和周以宁说了一声，然后带她找妈妈去了。
回来时，周以宁去了厕所，她便坐在前面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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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等陈欣然的时间。周志诚和梁明在聊天，赵焱有些百无聊赖的捏了捏桌上的杯子，突然凹陷进去，很快又恢复完整。
他拉开凳子站了起来。
“干嘛去？”梁明掀起眼皮问他。
赵焱稍愣，说：“给陈欣然点奶茶。”
梁明有些奇怪，小声嘀咕了句‘刚刚怎么不去。’
赵焱没有听到，他径直的朝徐冬霜的方向走，来到台前。
徐冬霜刚擦完桌子，抬头就看到他，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她微微的皱了下眉头，还没说话，就看到赵焱原本是低头看上面的单子，很快就抬头看向她，他的唇角微弯笑了起来，“再要一杯柠檬水。”
徐冬霜低头点单。
“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扑克牌卖吗？”
点好单子，徐冬霜从旁边拿了一个空杯子，贴上。
“往右走大概50米就有一个小超市，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接着转身，拿了一个柠檬，以及几个小青柠，切片放到杯子中，又拿旁边的圆棍捣了几下，倒入少量糖浆和冰块。
她的动作娴熟，很快一杯柠檬水就弄好了。封上盖子，拿了根吸管一同推到赵焱面前。没有多余的动作，一切是那么的干净利索。
“在这外边打牌应该不会被举报吧。”像是开玩笑，赵焱抬起头笑着看向她。
“……”徐冬霜认真的想了会儿，而后说：“应该不会，没人会那么无聊。”
“谁知道呢。”赵焱耸了耸肩。他的手指又一下没一下的敲了敲桌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又像是没话找话的说，“你和周志诚一个高中，你是青城人？”
徐冬霜顿了下，懒洋洋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嗯。”
赵焱张了张嘴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徐冬霜便抬起眼直视他，语气平淡，听起来没什么情绪，“你要买的扑克牌往右走大概50米的小超市里有，我们店里没有这个。”她顿了几秒，接着说，“放心吧，没有人会那么无聊举报你们的。”
“……”赵焱一时没反应过来，就没说话。沉默了半响，他突然低笑了下，“行吧。”他拿起桌上的柠檬水，对她一笑，有些夸张的说，“谢谢徐冬霜同学指路。”
徐冬霜看着他走的背影，无声的叹了口气。
之后，徐冬霜就拉开了底下的凳子坐下。她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外边的灯没有里面的亮，今天没有搭棚子，她的眼睛再往天上一看，便看到了好几颗明亮的星星。
忽然，她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收回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陈欣然。
她笑的明媚大方，同赵焱他们说话玩闹。
外边热热闹闹，里面也热热闹闹，唯独她坐的这一片是沉默安静的。因为此刻没有什么人来，周以宁也坐在外面吹风玩手机。
徐冬霜深呼了口气，不再看，她低下了头，打开手机点进记单词的软件。因为这个学期要考英语六级，她经常是利用这些时间来记一记单词，能记多少就记多少。
偶尔会有人来点一杯奶茶，她就会放下，做完了再重新拿起。
“我去，不行，你耍赖，赵焱。”陈欣然突然喊了一声，吸引了她的视线。徐冬霜抬头看了过去，只见赵焱笑成一团。视线再稍稍的低一些，便看到了桌上放着的扑克牌。
徐冬霜又看到了外面空了的位置上的空杯子，想了想她就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起身出去收拾。
陈欣然眉头皱成一团，“你这样耍赖还怎么玩啊，你出老千！你偷偷丢了个方块三进来，你干嘛。”她很克制的喊了出来。
身边的周志诚和梁明也笑的直不起腰。
“愿赌服输。”赵焱轻飘飘的甩了一句，他摸了摸鼻子，淡淡的说，“还有，我哪里出老千了，你别玩不过我就甩锅给我。方块三是我弄5个方块的时候就放进去的。”
陈欣然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你要这样，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她的余光瞥到了不远处的徐冬霜，而后便站了起来，冲赵焱挑了挑眉，转身朝徐冬霜走了过去。
刚还笑的直不起腰的三人对她这一动作有些懵圈，视线追随着她看了过去。
徐冬霜刚把垃圾丢掉，转身就看到朝自己走来的陈欣然，有些愣住。她的脸上被贴了红红绿绿的长纸条，兴许是因为生气，她的脸气的红彤彤的，有些像是年画中的福娃。这和徐冬霜对她的印象实在是不同，她几乎是不敢相信的。
陈欣然三步并两步的快速的走到她的面前，哭丧着一张脸，“徐冬霜。”
徐冬霜回过神，点点头，温柔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你会打牌么？”陈欣然说话呼出的气息飘动鼻子上的红纸条。
“啊？”徐冬霜有些懵。
“会吗？你要不会也没关系的，我在旁边教你。”她有些像小孩子告状一样，说着就转头伸手指向坐在不远处的三个男生，“他们三个男的欺负我一个女的。就因为我没带室友出来，自己一个人。”
徐冬霜有些为难，也更加的摸不着头脑。她记得，她和陈欣然应该没有熟到这种程度吧。她微微侧头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猝不及防的，她的视线意外的和赵焱对上。
“我不会玩这个。”她有些为难，“而且我还要看店。”
陈欣然有些失望，在她还想要说些什么时，周以宁就走了过来。
“怎么了？”她问。
徐冬霜看了看陈欣然，想了想说：“以宁姐，你会打牌吗？”
周以宁微蹙眉，“什么牌。”
徐冬霜看向陈欣然，收到视线，气头上的陈欣然就说出了赵焱他们如何欺负她的事情。
他们玩的是地主和平民，大鬼和黑桃尖是地主。起初玩的好好的，后来不知怎么的，三个人就合伙起来了。老是她一个人是地主，又有大鬼又有黑尖的，她就一直输。他们不玩钱，就是玩来打发时间，最后输的次数最多的人就请客吃饭。
她也不是玩不起，请不起，就是一直输就很奇怪啊。所以，她觉得他们三肯定是合伙了。过于生气，她一下子把脸上的纸条扯了下来。
陈欣然讲的声情并茂，徐冬霜对他们的规则不太懂，但出于礼貌还是认真的听完。
周以宁是牌场老手了，也是很爱打抱不平，一听女生被三个男的欺负就上头了。她拍了拍陈欣然的肩膀，底气十足的说：“姐给你赢回来。”
陈欣然很懵的点点头。她原本是想让徐冬霜去帮她，用一用美人计，让他们分分心，或者坐在旁边帮她看着他们是不是出老千而已。
抵挡不住周以宁的热情，陈欣然只好跟着她再次回到了位置上。
看着两人走远了，徐冬霜才转身往店里走去。
没过多久，那边就传来了陈欣然不顾形象哈哈大笑的声音。
看来这下是他们三被打的落花流水了。徐冬霜看了一眼，再次低头背单词。
-
周以宁只是帮陈欣然找回了场子简单的玩了几把，之后便让位置给她了。
9点半，赵焱他们才意犹未尽的结束。
因为十点就要关店，徐冬霜和周以宁开始清理打扫。周以宁把垃圾拎到外面的垃圾桶边，等明天早上的环卫工人可以收走，而徐冬霜则在清洗空了的罐子。
“徐冬霜。”
正洗着罐子的徐冬霜愣了一下，转身就看到了周志诚。
“加个微信吧，以后要有什么事还可以联系。”周志诚温和的笑着说。
徐冬霜想了想，点头。她关掉水龙头，擦干手上的水，拿起手机打开，然后扫了周志诚递过来的二维码。
“其实我挺意外的，没想到在这还会遇到老同学。”周志诚说。
徐冬霜抿唇笑了笑。
周志诚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在催他快一点。
“喂，周志诚，你干嘛呢，再不快点就要点名了。”
徐冬霜循声看了过去，就看到了两个大高个的男生站在路灯下。赵焱低着头看手机，喊周志诚的男生不知道和赵焱说了句什么，便笑了起来。
下一秒，她便看到了赵焱投向她的视线。很快，她便看到赵焱踢了那男生一脚，以及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怔愣几秒，徐冬霜才慢吞吞的收回视线。
“我先走了，有事的话可以微信找我。”周志诚温和的留了这样一句话，之后就快速的朝路灯下的两人大步走去。
徐冬霜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没一会儿，手机振动了下，是周志诚同意好友申请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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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明因为刚刚莫名其妙的被赵焱踹了一脚一直耿耿于怀，想了一路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他干什么了。于是他便问道：“喂，三火，你刚在那边踹我干嘛啊。”还骂他是不是瞎了。
赵焱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说：“你欠踹。”
周志诚看着走在前面的赵焱，有些不明所以：“他怎么了？”
梁明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他忽然又贱兮兮的笑着看向周志诚，伸手揽过他的肩膀，“喂，兄弟，你刚刚找人奶茶妹妹干嘛呢。”
周志诚说：“加了个微信。”
梁明松开了手，拍了下他的肩膀，“靠，还真是啊。”而后冲着走在前面的赵焱喊道：“三火，看我说得对吧，周志诚肯定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你还说我瞎。”他又笑嘻嘻的看向周志诚，“要到了吗？”
周志诚正要说话，就看到赵焱忽然停下转头看了过来，“你不瞎谁瞎。”
梁明和周志诚都有些愣住。
梁明奇怪的挠了挠后脑勺，缓缓地同周志诚对视了一眼。
周志诚忽地笑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怕梁明的肩膀：“辛苦了。”
梁明眉头微蹙了起来。
赵焱竖着耳朵听着后面两人的讲话，又要装作不在乎的摸样，因此他一边踢着路上的石子，一边注意着后边。
周志诚调大了音量说道：“是要到了。不过不是你想得那种意思，我跟她是高中同学，留个联系方式有什么事都好联系。我对人家可没那意思，人家对我也没那意思。人家对我都没什么印象。”
梁明：“那可惜了，要不你介绍给我认识吧。”
赵焱停下转身看了过来，“能不能走快点，啰里巴嗦的。”
周志诚笑了下，拍了拍梁明的肩膀：“走吧。你最好别说话了，你现在说的话处处踩在前面那位哥的雷点上。”
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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