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弈星武道释真谛

　　
“你们说，让一个人生不如死的最好办法是什么？”陆离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目光灼灼的看着两人，不答反问道。
“生不如死？……”两人不由一愣，一股寒意在心底升起。
“没错！生不如死！”陆离表情狰狞，狠狠的咬牙道。
对于张小梵，他已然恨意横生，如果说之前威胁张小梵，是因为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迎合风逸寒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完全将张小梵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此钉不拔，不足以去其愤，肉刺不除，不可以平其恨。
但，愤恨再大、再强，他也不会明火执杖的对付张小梵，损人不利己的行为，是愚蠢之人才会去做的事情。兵不血刃，杀敌于无形之中才是王道。
陆离是个野心很强的人，有野心的人往往善于谋策。借刀杀人，事后拂衣去，才够潇洒！
瞬间，一个阴谋已经在他心里成形：张小梵！你可不要死的太快啊……
翌日！朝霞初升，云雪峰上到处还是一片迷朦。远处的山，近处的树都笼罩在云雾之中，白茫茫一片，和天山冰宫的景致别无两样。
一阵冷风吹来，张小梵缩了缩脖子。他现在的身体强度，还达不到寒暑不侵的地步。
清晨，他在床上足足赖了一刻钟之久，直到天已放亮，方始起床出发，向着那弈星阁的方向行去。
弈星阁，一个存放武诀、武技，专供黑榜弟子修炼和阁内各代长老、副宗主、宗主居住的庞大阁楼。阁楼共有五层。一、二、三层分别藏有黄阶低级、中级、高级武诀与武技。而四层则是宗门“黑榜”弟子平时修炼之场所。至于顶楼，那是宗主、副宗主以及各代阁内长老的居住之地。
昨日在膳食堂，张小梵便打听到了这一切，心中不免对那弈星阁之行，有了一份特殊的期待……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及狂澜七峰、一塔、一阁、一山谷的位置所在。
七峰呈环形而立，将玄黄塔、弈星阁、无欢谷牢牢围在中间，七峰则分别是：云雪峰、落日峰、惊雷峰、月影峰、逍遥峰、藏剑峰、飘渺峰，而狂澜宗的宗门正是设在云雪峰与落日峰之间的山壑之中。
清晨出发，午时方到。
雄奇的弈星阁依山而起，高耸如峰。五层阁楼，层层叠叠。雕梁画栋，飞檐青瓦。一方青红相间的巨大牌匾悬于二层楼阁处，上书：弈星阁三个古字，迎面走去，扑面而来的沧桑感，令张小梵心中一震，行走间不由多了几分敬畏之意。
来到阁门处，发现一名身着灰袍、年逾六旬的老者，正用他那一双暗淡无光的眸子，在自己身上来回打量着。
张小梵急忙双手递上玉牌，躬身道：“云雪峰第八十一代弟子见过长老”
“为何而来？”老者声音沙哑道。
“弟子欲进入阁内挑选两部武技”张小梵如实道。
轻轻瞥了一眼张小梵手中的玉牌，老者缓缓闭上双眼低声道：“进去吧！左侧是武技，右侧是武诀，挑选后过来拓印，不得破坏、抄录、私藏，违者严惩”
“多谢长老指点！”点了点头，收回玉牌，张小梵迈步走进阁内。
眼前的光线骤然一暗，下一个呼吸间，张小梵已经置身在一个庞大的阁内空间之中。
上千丈的空间内，一排排一人高的书架，分为两个区域，整齐的摆放着。书架中陈列着一部部由兽皮制成的武诀、武技，偶有穿着各色衣袍的少年男女徘徊其中。
信步走到一个无人观看，标有武技二字的书架前，张小梵顺手取出一部武技翻看了起来：《七星拳》，黄阶低级武技。七星动，破山河。七星坠世，力达七百……
《覆海指》，黄阶低级武技，一指化山、二指碎月、三指覆海……力逾八百
……
时间慢慢流逝！凭借着一目十行、过目成诵的恐怖天赋。一个时辰后，张小梵便将这弈星阁左侧的上百部武技翻阅了一遍。令他失望的是，他竟没有从中发现一部适合自己武技。
虽然，在这上百部武技之中，也有着几部武技，好似可以稍稍契合自己的魂魄五行。但是那些武技的名字，无外乎都是些什么《金手指》《火腿》《金刚钻》之类的……张小梵一阵恶寒，强忍着想吐的冲动，心中难免失望之极。
张小梵剑眉紧拧着，心中诽道“什么玩意儿！还火腿，干脆叫香肠算了，叫雪鸡都比它好听……”
摇了摇头，他心中一阵无奈“师尊让我尽量挑选与自身魂魄五行相契合的武技。可这一层中的武技，明显都非上佳之选，我该怎么办，难道真要选那火腿、金手指……？”
想到这里，他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宁死不从，誓不低头”
“可是一层不行，二层又上不去，难道还能一个不选或是随便选两部？”
摇了摇头，知道明显不行，如果他真的这么做，那等白凝玥闭关出来后，他定会成为升龙潭的常客了。
张小梵有些烦躁的走动着，沉思着。在路过一个标有武诀二字的书架前，他随手拿起一部武诀，轻轻的瞥了一眼。
咦？这是一部略显残旧的武诀，泛黄的兽皮书面，边缘已严重磨损，一看便知，其年代定已极其久远。
“武道手札？这是什么武诀？”张小梵微微一愣，好奇的翻开书页：武者修炼，修在前、炼在后。修者悟也，炼者化也。有炼无修，无异水中望月，白费功夫。修而不炼，如同缘木求鱼，难达目的……
武道求索，需鉴古观今，更要自谋创新。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但终难超越。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打碎桎梏、突破自我才是武道真谛！”
这是一个名为言无歧的先辈武者的手札，手札通篇没有一个字是关于武诀的介绍，只是细而详实的，阐释了他一生之中对于武者的修炼的感悟与认知。
而偏偏正是这部手札，让迷茫的张小梵瞬间幡然醒悟，一个全新的武者世界，悄然无息的在其心中呈现出来。
“没错！我为何一定要墨守成规、固步自封呢？如言先辈之所言，博采众长，去伪存真才是武道真谛！既然武诀、武技皆为人造，我为何不可以自创武技呢？”张小梵神情坚决，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在心底滋生……
他要自创武技，如同他之前在寒风洞中领悟罡风奥义一样，创造属于自己的武技！
……
第二天开始，凡是来到弈星阁一层中的狂澜弟子，都在这里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白袍少年。
少年，每天日出而来、日落而归，在这弈星阁一层当中，一呆就是一天。他一遍一遍的翻看着每部武诀、武技，时而低头沉思不语，时而抬头望天傻笑。有时伫足不动长达数个时辰，有时却盘膝坐地一整天。饥渴之时便取出随身携带的干粮、水袋食饮一番……
如此这般，一个月后，张小梵的奇怪举动，终于引起了灰袍老者的注意。
其实，早在张小梵第七次踏入弈星阁一层时，东方漠就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对。虽然宗门不会限制门内弟子，进入弈星阁的时间与次数。但因每个弟子，每年只许带出两部武诀或武技的规定。所以最多三日，这些弟子便会携带武诀或武技的拓印版离开。
而像张小梵这般，连续一个月进阁的弟子，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这哪里是挑选武技，这特马简直是在挑媳妇儿！不对？就算是挑媳妇儿，百里挑一，也特马挑几十遍了？
当然，打死东方漠，他也想不到，张小梵根本不是在挑选武技。他压根是在记武技，而且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牢记。一百三十六部武技，五十二部武诀，少则几百字，多的则有三五千字，将近十五万字的记载。如果谁说他能一字不差的背下来，东方漠肯定会一巴掌拍死他。
或许别人做不到，但张小梵做到了。一个月的时间，他不但记下了一百三十六部武技，更是将那五十二部武诀也背了下来。
弈星阁第一层中，张小梵缓缓站起身子，略显苍白的俊脸上有着深深的疲惫之色，但双眸之中却是神采奕奕，隐有兴奋。
缓步走向门口，看到灰袍老者正闭目假寐，微微点头示意后，便准备离去。却看到老者突然睁开眼睛，向自己看来。
“弟子张小梵，惊扰到长老休息，望长老谅解”张小梵忙道。
“回去了？”
“是的，正准备回去！”
“还来吗？”
“不来了！”
“哦！还来……嗯？不来了？”东方漠微微一愣。
“是的，暂时不来了”
“暂时不来了！那么定是选到适合自己的武技了！武技呢？为何不拿来拓印”东方漠语气一冷。
“没选啊！”张小梵道
“呃……没选？没选为何不来了？”
“都背下来了”
东方漠一下坐起身子：“你把挑选的武技背下来了？你居然浪费一个月的时间去背武技，你难道不知道可以拓印吗？武者的时间寸光寸金，你这简直是荒废修炼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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