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睡觉
南樛在练琴的时候难得的愣了神。
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两人刚才在门口分开，打算各自洗了澡再来补习。
南樛刚要进去洗澡，就听见放在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一边出来，一边拉好脱了一半的衣服，伸手捞过电话一看，是绍归飏打来的。
南樛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干嘛？”南樛迟疑道。
“我可能得去你家洗澡了。”对方的嗓音低低的。
“为什么？”南樛疑惑。
“我家停电了，应该是电路的问题，热水是用电的。”
“你爸呢？”
“他前几天去省外参加交流会了，明天周末我找人来修。”
“哦，我先洗，你过来等着。”
刚想把手机放下去洗澡，就听见某人继续说。
“还得在你家睡了。”语气淡淡的，仿佛理所当然。
“停电而已，又不是塌了，洗不了你还睡不了了？别和我说你怕黑，不黑怎么睡觉？”南樛仿佛被触了逆鳞，迅速跳脚。
“可是天气热啊，我睡不着。”绍归飏声音委委屈屈。
“嘶————”
外面的知了突然发出长声沙哑的嘶叫，似乎在提醒他外面没有空调的世界是多么火热难耐
“……”好有道理，是我欺负人了吗。
“那你为什么不去宋衡家，他家客房肯定打扫了，我家的都积灰了。”南樛想要挣扎一番。
“他爸妈在家，这么晚了，不好打扰。”绍归飏义正言辞。
“他爸妈不是经常出差吗？”南樛狐疑。
绍归飏有理有据，“我打电话问过了。”
“……自己过来。”
南樛懊恼的用力按下挂断键，又用手抓抓头发，去洗澡了。
这都什么事啊，刚在贴吧澄清不是同居，今晚就要同居了，这打脸来的太快了吧。
回过神来，南樛拉完今天最后一首曲子。
他溜出琴房，看见邵归飏坐在沙发上划手机。
偷偷的往客房走去，想要去随便糊弄一下让绍归飏凑合凑合。
打开客房，就有一阵灰尘的味道扑鼻而来。
南樛猛的向后撤了一步，用手在面前挥了挥，散开味道。
之前他回来的时候叫了个家政阿姨来打扫房子，但是只要求她打扫了他可能会用到的地方。
这间客房他就完全没想到能用上，毕竟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叫别人来他家睡。
身后突然传来一点动静，“这个客房怕是睡不得了。”
“……”
这人……真是好想揍他。
——
南樛听着绍归飏给他讲解知识点，思维不禁有点发散。
等会得和绍归飏一起睡……
绍归飏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走神了。
拿过笔，在他额头轻敲一下。
拉过一旁的练习册推到他面前，“把这个做了。”
南樛心里还想着事，接过就开始写。
回过神看题目，才发现自己不会解。
刚才绍归飏讲了些什么来着？没认真听…
于是抬头，用无辜的眼神企图让绍归飏知道他的窘境。
“认真听讲。”，绍归飏觉得自己像个幼儿园老师。
南樛用力点头，敛住心神。
……
终于完成今天的女娲补天计划，南樛伸了个懒腰。
看向窗外，没有风，槐树很安静，绿绿的叶子藏在夜幕里。
“我们先说好，你睡觉给我安分一点！不准滚来滚去，动手动脚。”
“嗯。”绍归飏很不以为然。
想起小时候不知道是谁，睡觉时要在四周都围上枕头才能不滚下床。
“困了，我要睡觉了。”说罢，就把笔往桌子上一丢，爬上了床。
南樛打了个哈欠，看着绍归飏把东西都收拾好才上了床。
啪的一声，灯关了。
空调幽幽吐着冷气，发出机器的轰鸣声，不是很吵。
南樛躺在床上，本来以为自己很难入睡，毕竟他长大后就没有和别人一起躺在一张床上了。
而身边的床微微塌陷，有一种味道直充他的鼻腔，是一股好闻的沐浴露味，和他身上的一样，但是她知道不是自己身上的。
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吧，两个男的躺在一张床上很正常啊。
想着，他的意识逐渐放松，陷入了睡眠。
绍归飏看他睡着了，也慢慢的闭上眼睛。
……
直到一只脚突然伸过来压在他的腿上，绍归飏难得蒙了下。
睁眼看到南樛已经从床的那边挪过来了，绍归飏伸手就可以碰到他。
房间的窗帘没有拉起来，月光很浅，房间里还不至于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看着南樛闭着眼睛，睫毛乖顺的垂下来，嘴巴微微开了一条缝，显得整个人很乖顺，绍归飏耳边有清浅的呼吸声。
良久他叹了口气，也没有去把南樛的腿挪开。
虽然不知道多少点了，但他知道今晚的睡眠怕是就此而止了。
果然，后来南樛手脚并用，使劲把绍归飏压住。
绍归飏咬牙，向后一撤再撤，退无可退之时，下床，走到南樛原来睡的位置躺下。
又不知睡了多久，一条手臂又横过来了。
邵归飏：“……”
他到底为什么要来找罪受。
“哎，”超长的叹息声。
伸手把手机掏了出来。
……
第二天。
南樛醒来的时候，绍归飏已经不在了，难得睡了个懒觉，他觉得自己心情还不错。
下楼看到绍归飏坐在沙发上，南樛还好心情的和他打了个照顾。
等绍归飏一抬头，南樛才看见他的黑圆圈。
少年的皮肤白皙，眼睑下微微泛青，显得非常明显。
“你昨晚没睡好？认床吗？”南樛没想到最后没睡好的竟然是绍归飏。
“你真想知道？”绍归飏淡淡的，他牵起一边嘴角，有点憋坏的样子。
“想吧。”南樛总觉得有点不太妙。
“还不是因为你，对我上摸下摸，叫都叫不醒。”，绍归飏一幅被负心郎欺负的样子。
“绝对不可能，我睡相很好的。不要污蔑我。”南樛非常自信，他才不听绍归飏的鬼话。
而且，看了眼绍归飏的黑眼圈，就算是，他也绝对不可能承认。
看他不相信，绍归飏表示他早就料到了。
滑动手机，退出阅读，打开某张照片，伸手怼在某个一脸你能怎么样的家伙面前。
南樛看着那张照片，没想到绍归飏这人还留了后手。
照片里是绍归飏被南樛抱着一只手，他的腿还压在绍归飏的腿上，虽然有点暗，但是主次关系非常明显。
“……”算你狠。
“删了”，南樛恶狠狠的说。
绍归飏见他看清了，就把锁屏键一关。
屏幕一暗，就映出了南樛咬牙切齿的脸。
他的意思很明显，不。
“今天你删也得删，不删也得删。”
说着就去抢手机。
绍归飏也眼疾手快，迅速站起来，把手机高高举起。
南樛也站起来，但是他没绍归飏那么高，想要蹦起来抢。
但是两人正处在沙发和茶几的中间，南樛一跳，脚打打到了茶几的边缘。
脚上一疼，南樛向前倾了下。
整个人压向邵归飏，把他撞的坐在沙发上坐着。
而南樛也随后倾过去，他双腿及时打开，跪坐在绍归飏腿旁边，双手撑住沙发顶部。
两人四目相对，都诡异的安静下来，没有动作。
南樛还是懵的，还好他及时将头向后仰起，没有和绍归飏来个亲密接触。
但他现在的姿势就像他在沙发咚绍归飏一般。
南樛脸一红，像是弹簧一样，从绍归飏身上起来。
哪还管什么手机，往洗手间一拐，去刷牙洗脸了。
绍归飏也懵在沙发上，脸上有点红晕。
良久，他勾勾唇笑了一会，站起来。
走到洗手间门口，冲某个身影说，“我先走了，早餐记得吃，放桌子上了。”
看着装作没听到的某人，低笑了声，摇摇头。
回家联系修电路的师傅去了。
——
中午，南樛本来想着点外卖吃。
刚浏览了一番外卖软件，发现都没有什么胃口。
正好一个电话打进来，是周子琰。
按下接听键。
“木子，呜呜呜，出来吃饭。”周子琰装出哭腔。
“吃饭就吃饭，你发出这种恶心的声音干嘛？”南樛感觉自己一阵恶寒。
周子琰继续这种哭腔，“呜呜呜，人家这是伤心啊，你个不孝子，爸爸都要走了你也不关心一下，呜呜。”
南樛感觉自己头疼，“要滚去哪就快滚。”
“呜呜呜，”周子琰坚持不懈，“我要去集训了，出来吃个饭，宋衡和绍哥我都叫了。”
“绍哥说让你先来，他家的电路还要好才一会修好。呜呜。”
“在哪。”南樛说。
“川川菜馆，呜……”
还没等他说完，南樛听到店名就受不了他的声音了，直接挂了电话。
川川菜馆是周子琰从三槐路搬出去后，他们三人去找周子琰时常吃的店。
味道不错，店也干净，关键是各种菜式都有。
南樛会吃辣菜，但不能吃太辣，绍归飏吃的较清淡，可能是因为和绍父吃多了的原因，但他也会吃辣。
南郝不在家时，他就去绍家吃，绍家一直是绍父做菜，绍母比绍父还忙。
绍父也很好，知道南樛会来就做个辣菜，但是他觉得绍父做清淡的菜也好吃，也会跟着吃。
宋衡和周子琰都特别爱吃辣。
他起身去找了钥匙，在把手机拿上就出门了。
外面太阳很晒，地面可以看到一层一层的热浪，南樛不想去了。
末了，此时憋了口气，出门。
这片别墅区是很久之前的了，周围还保留了一些老巷子。
他想绕个近路，拐进一个小巷子，周围突然阴凉下来，南樛缓了下，刚才简直要被晒化了。
刚往前走几步，就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这个月的钱什么时候给？”
“我我……真的没了。”
“放屁，刚才买书的钱呢。”
“捡到的，真是我捡到的。”
“你他妈是不是当我傻。”
接着是闷闷的一声拳头打在肉上的声音。
你觉得南樛会直接跳出去大喊一声住手吗？
不，他先打了110，把一切说明白了。
再打给绍归飏说他不过去那么快了。
但是绍归飏问他在哪，他才说了个地名就挂了。
处理好一切，南樛才跨一步出去，免得警察还没来，人被打死了。
他看到一个人跪坐在地上，一个人拉着他的头发。
周围零零散散站了五六个人。
他看清了那个拉着别人头发的人，钟新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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