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有命
两人皆沉默,去哪里?
这个问题竟然一时答不上来,天下虽大,宇宙虽广,于他们而言,横跨星宇也不过片刻,但茫然四顾,不知要去何方。
亲故已绝,举世茫茫无亲。
“若两位道友没有去处,不如你我结伴行。”陆凡直接邀请。
天龙尊者眼眸危险的眯起,带着峥嵘,当然还有警惕。
这其实不怨他,只因,作为傀儡太久太久了,不能掌控自己所为的后果太恐怖与渗人,再也不要来,故而当陆凡提出结伴而行时,理所当然的戒备与怀疑。
“道友务须多想。”陆龙神开口了,带着一丝自负:“我兄弟二人可不是卑劣如紫辰星君可比拟,也不会想奴役道友。”
毒天骄突然惨笑:“被奴数千年,红颜与故友尽殇,一念扫天下,在没熟悉的气机,就连那时争霸的大敌也无踪,何等寂寥?何去何从谁知?”
陆凡叹了声:“这也许才是修道的真意,在这条路上走得越远,失去的就会越多,但相应的你也得到了很多。”
“可若真如此,就算你修到最绝巅又如何?一个人独享高处不胜寒?”天龙尊者冷叱,很不满,因陆凡这句话,将其视作无情与刻薄之人,难以苟同陆凡的话语。
陆凡哈哈一笑:“逝去的就是真的永逝吗?失去的真的不可以在夺回来吗?实则上我也一直在质疑这件事,古有轮回,今朝只闻名而不见其形,可经历了太多,诸神的回归以及今日龙王前辈的出世,让我确信,当你己身够强,自然可以打破时间的枷锁,可以戳破轮回的壁障,让那些逝去的再次出现,让那些失去的再回到你我身边。”
陆凡的话语说不上高亢,但却是震慑人心,让得毒天骄与天龙尊者眼中都射出夺目的光彩来。
“真的能这样吗?”天龙尊者如在梦呓般,轻轻呢喃着。
“不错。”龙王轻叹:“这世间哪里有真正的死亡?所谓的生,所谓的死只不过是形态的转变罢了,生之极致是死,死之极致是生。”
龙王开口,但说出的话语,没有几人懂,至少以现阶段的陆凡等人,是不能悟透。
“请前辈指点。”陆凡行大礼参拜,他太迫切,就算在坚信那逝去的会回来,可哪一步太难走,且,就算走到哪一步,难道就真的能做到吗?
龙王皱眉,且大手轻挥,顿时一个薄薄的空间屏障出现,将他与陆凡包裹,隔绝了外部大宇宙,成为绝对的禁区。
“你想知道些什么?”龙王开口,他背对陆凡而立,双手负在身后,看上去很寂寥,如一个人孤独了千年万世。
“远古诸神是否都未死?从我出现在这个世间起是否就不自主的卷入了某场旋涡中?”陆凡迫不及待的询问,一连问出了诸多心中的疑问。
“有些事我也不知道,我离开这苍穹太久了,至于远古诸神……”
龙王回眸去看陆凡,诡异一笑:“谁又知道呢?那些家伙一个比一个还深沉,还善谋,那时候我远不到神祗之境,怎么能懂?”
“前辈都不曾到达神祗之境?”陆凡惊悚,而后道:“可我在那条染血的巨船上,有人称我为王,称我妻子为后,莫非不是因你与知天下前辈吗?”
“也许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陆凡提到雪美人,龙王似有一丝哀伤,但很快摆脱了情绪,道:“也许你比你想象中的重要呢,也许你能被称皇。”
陆凡挑眉:“晚辈从不妄自菲薄,但也从不自负。”
“自负?”龙王摇头,道:“你当神与魔皆共尊,这是你的命运。”
陆凡狠狠摇头,在龙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前竟然陡然出现万神与诸魔共拜端坐九天上的他的场景,这太不实际。
整理思绪后,陆凡盯着龙王的眼睛,沉声道:“逝去的真的能回归吗?只要我走到哪一步。”
“是的。”龙王很肯定:“只要你能逆了生死,翻转了轮回,自然就能让已死而不死,已灭而不灭。”
“好!”
陆凡哈哈哈狂笑,甚至笑出了眼泪。
这么多年来,他怎么度过?
开始浑噩。
但每一次从浑噩中惊醒皆因梦境。
那些人啊,一个个都不见了,虽他一直告诉自己,只要走到哪一步,那些人就能在显他身边。
可不敢确定,更多时候就像是在自我安慰,但现在,有了龙王肯定的回答后,他彻底坚信了,轰隆隆——
有雷暴般的声音从他的魂海中炸响。
这让龙王侧目,惊悚,道:“好坚固的道心与道意!不得了。”
天摇地动,亿万缕各色的神雷轰来,这是混沌与未知之地,但可以看见那些神雷压落,那种璀璨与夺目的雷光已经划破了混沌,映照得混沌地五光十色。
“好家伙!竟然破镜了?”龙王是真的震撼了,眼中光彩夺目:“你们真的选了个好苗子,我真的看见希望了,不妄我们牺牲那么多,九世而终!!”
陆凡突破了,距离那一步更进一步,临神境快要到了尽头,只差不远,就能走到临神绝巅。
“小家伙,能给我说说她吗……”
等了许久,当陆凡压下因突破而暴涨的修为与气机后,龙王开口,他这般强势无匹的人物,在说到‘她’这两个字时,竟然在颤抖。
陆凡微微沉默,而后点头,他开始讲述。
半晌后……
“她啊……”龙王垂泪:“若她不想,谁能伤她?她可是凤主啊,环顾古今唯一的不死躯,她是在想我吗?在等我吗?只是为了去完成她的任务不得不苏醒,当做完一切后,世间无我,自然就无她……”
“前辈节哀。”陆凡叹了声,道:“知天下对我大恩,只要晚辈能走到哪一步,定然踏破轮回,堪破生死亦要将其真灵复苏。”
“哈哈哈……”龙王大笑:“她不死,不会死,只要感受到我的气机,她就会重现。”
陆凡叹了声,不知该多说什么。
其实上,哪怕听了龙王各种话语,他依旧觉得,这世间没有不会死之人,这种存在,本身就不符合天道,但这个时候,他半句都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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