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9 心有所属
纪家的佣人都很本分,不会乱嚼舌根,所以回家她完全不用担心谢叔乱说。
但厉靳衡跟她说的话,却令她思绪万千。
她很清楚厉靳衡的为人,他放出的话,从不收回。
如果被厉靳衡知道她和纪宁远的感情并不要好,她确信,厉靳衡一定会履行他说的话。
厉靳衡曾在一次酒醉后抱着她不放……
那时候他们是未婚夫妻,做这样的事可以说是理所当然,但她根本无法真正接受厉靳衡……最后,她奋力挣开了他。
之后她就听到倒在床上的厉靳衡喃喃自语,嘴里不断叫着“馨雅”二字……
这件事发生大约一个多月以后,她有次去厉家,无意中从厉家的佣人口中得知了“馨雅”此人……
原来,“馨雅”是厉靳衡曾经的女友,一场飞机失事夺去了这美丽的生命,厉靳衡的性子有此开始朝向阴暗发展,独来独往,因此这些年几乎没有在公众场合露面……
直到厉靳衡成为“厉氏”家族的掌舵人,厉家人对厉靳衡施加压力,厉靳衡这才同意商业联姻……
谁能想到,居然那么巧,她跟厉靳衡的前女友“馨雅”长得有几分相似,这让厉靳衡犹如死灰复活。
在跟她相处的日子,厉靳衡的性子恢复到了从前的潇洒不羁,对她也是百般的谦和和客气。
在她知道“馨雅”的存在后,她曾经找厉靳衡谈过,但厉靳衡并不承认他把她视作“馨雅”……
后来这件事她也没有跟厉靳衡再深谈过,因为,也不知道什么机缘巧合,厉靳衡知道了她早已经心有所属……
不想欺瞒厉靳衡,她带着十分的歉意,把她深爱纪宁远的事实告诉了厉靳衡。
庆幸的是,厉靳衡是位君子,在得知她依然放不下纪宁远后,厉靳衡便放了她……她还记得厉靳衡在取消婚礼的那天对她说,“我曾经没有好好珍惜馨雅,在我看来,老天就是派你来让我弥补这份亏欠的……但我知道,你并非是馨雅,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我只希望,未来你能够找寻到属于你的幸福,也算我成人之美,但如果你注定无法跟你所爱的人在一起,我一定会去找你,不顾一切把你带回我的身边,了却我的一桩心事。”
很明显,厉靳衡知道她不是馨雅,却依然把她视作“馨雅”的延续……
所以,如果厉靳衡知道她和纪宁远走不到一起,厉靳衡一定会履行他的“承诺”,不顾一切带她回到他的身边……
当然,她并不是怕厉靳衡真的会这样做,她只是不希望跟纪宁远的婚姻再节外生枝……她此生,除非有一天纪宁远真的令她心死,不然,她绝不会这样轻易就放弃。
……
她是这样深爱着这个男人,却没有想到,晚餐过后,纪宁远回到房间后跟她说,“收拾东西,等会儿就去纽约。”
今天他难得早回来,一家人和乐享用晚餐,她也忘记了流产带给她的阴霾,决心跟他重新开始,甚至,刚才心底还甜滋滋地想着,等他回房后把最近几次给他买的衣服拿给他看看……
她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他试穿西装的美好画面,一瞬之间,心脏犹如玻璃一般被摔得支离破碎。
她曾经发过誓,在这段婚姻里,她要担当好妻子的角色,不忤逆他,也不给他制造麻烦……若是以往,即使知道他去纽约是为了可以见到念芯,她依然不会有二话,但今天,她却迟迟没有开启苍白的唇瓣。
他显然是没有料到她会犹豫,何况几天前他也跟她提起过,他径直越过她,靠在了房间的沙发上。
他西服的纽扣已经解开,领带也被扯了下来,放在一旁的沙发上,看起来有些疲累。
她大概已经能够猜到,他是为了能早点去纽约,所以在法国尽力把公事都处理好。
他果真是没有料到她会拒绝,在她兀自迈开步伐走向浴室的时候,他皱了一下眉,“妍希?”
她没有理会他,继续往浴室走去,却不料,他追上了她,抓紧她的手腕,让她面对着他。
她对上他有一些血丝的黑眸,“放手!”他没有松开她。
“你怎么了?”他望着她,深沉的目光深究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想要找出她今日反常的些许端倪。
她怎么了?
她怎么了?
他的问话反复在她的脑海里晃过,让她在心底冷冷地笑。
她能怎么了?
她刚刚才做完流产手术,而他,除了在医院说了一番质疑她的话后,对她的身体没有过问半句……
即便他不在乎她,他也应该在乎这幼小的生命啊!
这也是他的骨肉,难道在他心底就连一丝丝的惋惜都没有吗?
流产后的这些日子,她每晚都睡不好,因为梦境里她总会梦到这个孩子,而他每晚都抱着她睡得很熟,他是否知道,她的心一直痛到今天……
她不奢求他的心能够这么快就放下他所爱的人,她只希望,很小的一个希望……希望他能够感受得到她对他的好,对她的态度能够有所改变,偶尔也能够给予她一点点的好……
可是,并没有……
即便她流产这样的大事,也没有换来他的一点点的改观和怜悯。
难道,在他的心头上,真的就没有她的一点痕迹吗?
这些日子所承受的委屈和流产后的心酸,在此刻全都爆发了出来,令她此刻用力挣开了他,反身就朝房门跑去。
他大概直到这一刻才知道她在委屈什么,在她伸手已经扶到门把的时候,他这才开口道,“我早就提醒过你,在这段婚姻里,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
眼泪早已经模糊了她的眼眶,此刻扑簌簌地跌落。
她的身子怔在原地,那痛楚,犹如万箭穿心。
是啊,是她咎由自取……怪得了谁?
幸好背对着他,没有让他看到她此刻不争气落下的泪水。
“如果你不愿意去的话,那就留在纽约好好休养,我去几天就会回来。”直到这一刻,他依然没有终止去纽约的决定。
心头的疼痛几乎抽走了她身体所有的气力,在悲戚的不断摇头中,她最后还是坚毅地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用佣人在走廊上看到她,但她已不顾,径直跑向了二楼的露台。
流产手术后,她的身体本来就虚,加上露台上的风大,她只穿着单薄的衣服本该冷得抖索,但她此刻居然感觉不到一丁点的冷,因为已经麻木。
在露台上,她努力寻找纪宁远可能在乎她的证据……
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原来,她的脑海中根本找寻不到他对她一丝一毫的在乎……
又一次,泪如泉涌。
就在这个时候,佣人通知了纪氏夫妇,他们来到了阳台。
“妍希……”
纪母和蔼地来到她的身旁,扶着她。
她连忙挥去颊上的泪水,本来准备佯装无事,才想起佣人刚刚已经看到她梨花带泪的模样,自然已经如实禀告给了纪氏夫妇。
但她,依然不愿意在纪氏夫妇面前展示她的脆弱,她竭力压下心头的酸涩,敬畏地唤了纪母一声,“妈……”
“跟宁远吵架了?”纪母立即关心地询问。
她轻轻咬住了唇瓣,跟纪母摇了摇头。
“定是宁远又欺负你了……”纪母义愤填膺地道,“你看我过会儿怎么骂他。”纪母虽然这样说,却没有拉着她离开露台去找纪宁远理论。
纪父倒是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露台。
然而,纪母唤住了纪父,“南天,你去哪?”
纪父清冷威仪地道,“这臭小子,我倒要看看她对妍希使了什么坏。”
纪母眉心一皱,责备丈夫,“你连这小两口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弄清楚,就去兴师问罪……最起码我们也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嘛?”
纪父回过头,一贯慈爱的脸庞此刻皱成一团,“难不成是妍希给宁远气受?”
纪母被纪父这句话一堵,顿时就哑巴了。
这个时候纪父给予她的温暖,就像是自己父亲给予的,让她心头更加的酸涩委屈。但,她却开口,“爸爸,您不要去责备他了,我和他只是产生了一些小小的争执,他没有欺负我。”
“妍希,没关系的,宁远他做错了什么,你告诉爸爸,爸爸一定为你做主,你不要护着他。”
她可以看出纪父是真心疼惜她的,像父亲疼惜她一样,他老人家全身的青筋都被纪宁远气得暴突了。
纪母连忙走到纪父身边,安慰他道,“南天,你身体不好,可别气坏了身子……宁远那里,就由我去说。”
“不要了……爸爸,妈妈,我和宁远真的没事……我现在就回房间。”她不想为难纪氏夫妇去替她做主,这样,她可能又会在纪宁远那里扣上了一个爱打报告的罪名。
纪父严肃地道,“妍希,不必维护这臭小子……他对你怎样我是清楚的,我绝不会纵容他在这个家目中无人。”
纪母轻抚着纪父的胸膛,望能让纪父消消气。
她平静地走到了纪氏夫妇的面前,尽管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她已破涕为笑,对二老道,“爸爸,确实就是一些小事……我回房间再跟宁远谈谈,你不用担心。”
纪父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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