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刚好七点
“芜州大学,当时我最想来的学校。可惜分数不够,就去了青山学院。”
季晓深深吸了一口气,“就是这个味道,各种食物混合在一起,好香好有生活感。当时我和年姐经常一起来这里吃饭,不知道你说的那家面我有没有吃过。”
许几闻掏出手机拍了一张季晓的背影,把屏幕亮给季晓。
“快看,小姑娘和她的生活。就是这小姑娘还可以再长长个子,有点矮了。”
季晓不可置信的看着许几闻,“我哪里矮了,162是女孩子的平均身高了。而且你不觉得是你有点高吗?”
许几闻看到季晓气鼓鼓的样子笑了,“你仰着头不累嘛。”
季晓也不理许几闻一个人往前走。
“喂,照片我删了,你身高刚刚好,是我长得高,我的错。”许几闻跟在季晓后面。
许几闻把季晓带到一个藏在一堆超市中间的一家面馆,问了季晓吃不吃葱香菜,对里面的人喊:“阿姨,两份招牌面,一份不要葱,两份都要很多辣。”
“这里我还真没来过。”季晓环顾四周,是一家很干净整洁的店。
“这家店很好吃,我初中就在这吃了。大学也经常和室友一起来。”许几闻从消毒柜里拿出两个小碟子盛了咸菜放在桌子上。
季晓盯着许几闻的背影,“那有没有带女朋友来过啊。”
“女朋友啊,没有。”
季晓眯了眯眼,“那你女朋友可没这个口福。”
“当时年轻不懂事,觉得谈恋爱老牛了。后来发现大错特错,那个小姑娘太磨人了。天天早上让我四点钟起来送她上学,我和她家隔了五条街。动不动就吵架,太累了。”
许几闻摇了摇头,“真的撑不住,比我爸打我都难过。”
季晓噗嗤笑了出来,看许几闻的样子也不像是能早起送上学的。
“那你真的挺惨。”
“面来了,小许,你可有段时间没来了。”一个带着围裙的大叔端着两碗面出来放到桌子上。
许几闻把不带葱的一碗推到季晓面前,“这段时间好忙,今天我可是带着人来的,给你增加客人呢。”
“我可不听,你小子滑头的很。小姑娘下次别跟他一起。”大叔笑着拍了拍许几闻的肩膀回到里间。
“大叔人可好了,面也好吃,你赶紧尝尝。”
季晓吃了一口,朝许几闻点点头,“真的好吃。面条很有弹性,这个牛肉卤的特别有味,比我妈做的好吃多了。”
“对了,你大学学的就是什么,美术吗?”
“我从小学就开始学画画,大学学的是油画,不过我对漫画更感兴趣。我中学是在芜州附中,大学被保送芜大。”
季晓吃面不耽误给许几闻竖大拇指,“你好厉害,本来芜大就不好考,你还保送。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好大。”
许几闻摇头,“我主要是我画画得了奖被保送的,我爸其实觉得我学画画就是浪费时间,后来被保送了才不说了,那个老头子坏得很。”
“也是正常,老一辈的人嘛。不过,你是为什么和你女朋友分手的啊。”季晓悄咪咪的看了许几闻一眼。
“emmmm,可能他觉得我不好看,不会哄她,就是一个纯纯的直男吧。”
季晓惊了,许几闻长得还不好看嘛,白白净净,一股子少年感。
“可能她确实没什么眼光吧,你长得很好看啊。”
“那时候可不是,高中的时候生病了。吃了很多激素,整个人都胖的很。那个时候一米八,一百八十多斤,脸这么圆。”
许几闻双手在脸两边比划了一下,笑眯眯的的好像满不在意。
“那她一定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帅,还这么厉害。”
“主要是咱遇见啥都不当回事,心胸开阔。当时我遇见一个叫张毅的医生,他给了我好多人生建议,我老崇拜他了。”许几闻把手机打开给季晓看。
“你看他还是芜州十大市民。”
季晓点点头,“我越来越佩服你了,这么聪明,这么勇敢,而且对生活充满希望,真好。”
“生活嘛,既然最终大家的结局都是一样的,那就让自己的过程不一样就好啦。就像我每次买花,花朵真的能带来好运。每种花带来的运气都是不一样的。”
许几闻嘿嘿一笑,“这是我的独家好运秘密,现在是我们俩的了。”
季晓也笑了,真的挺好。
吃完饭和大叔道了别季晓就和许几闻走了,季晓也没和异性单独出来过,索性就跟着许几闻走了,天也还早。
“我带你去芜大里面玩吧,芜大操场的旗杆和旗台可有名了,不知道有多少小情侣在那下面分手。”许几闻对季晓说。
“行啊。”
季晓跟在许几闻后面看着他的背影。
“许几闻,当时在小八牛排你看到我盯着你有没有很尴尬啊。”
许几闻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季晓。
“当时我在打电话,抬头就看到一个小姑娘朝我看,不知道是发呆还是什么,盯着我一动不动,看到我看她就红着脸转过头。”
“我去付钱的时候就听见讨论说,这是个学生吧,不想一树梨花压海棠。当时觉得这小姑娘挺有意思,但是为了证明自己,觉得还是要和小姑娘认识一下,毕竟咱也不是十八的人嘛。”
季晓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当天你穿的确实像个学生啊,怪不了我,要怪就怪你长得太年轻了。”
“对,是我的问题。”许几闻笑了出来。
季晓和许几闻溜达到芜大里面,晚上的校园里三三两两的走着些许人,操场上有挺多男生在操场上打篮球。
“真好,无忧无虑的。”季晓感叹。
“怎么感觉你总是这么多感慨啊,女孩子不要想这么多,无忧无虑的多好,你不是也没毕业几年吗。”
季晓摇摇头,“不是啊,无忧无虑说起来简单,其实好难的。”
季晓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许几闻。
“我小时候是和奶奶在农村长大的,我爸我妈都出去打工了,我们村子里都是一些老人带着孩子生活,那个时候我每天都在想什么时候能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
后来初中,,,唉,初中就不说了,反正很难过。高中的时候啊,就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考不上大学。大学就一直在兼职,上课,特别枯燥无聊。
现在就是社畜本畜了,为了生活工作。”
季晓梳理了一遍,笑了一下,“虽然这样,可是这不就是生活嘛,多真实。”
许几闻点了点头,“是很真实,虽然我没有这么多烦恼。不过生活不就是这些鸡毛蒜皮嘛。”
“喂,小心球!”
季晓回头就看见一个篮球朝自己飞过来,眼疾手快的往旁边躲过去。
然后球就砸到了挡过去的许几闻身上,还在地上弹了几下。
“不好意思呀,你没事吧。”一个穿着秋衣的男生跑过来抱起篮球。
许几闻揉了揉被砸到的肩膀,“没事,没事。下次注意下,确实有点危险。”
“嘿嘿,会的,实在不好意思兄弟。”
男生摇了摇手抱着球跑回去。
季晓不好意思的走过去点了点许几闻的肩膀,“那个,你干嘛要挡过来,我可以跑掉的。”
许几闻揉着肩膀,看到季晓的样子一下笑了出来。
“按照正常剧情不应该是你在这里捂住头,然后我英雄救美帮你挡球吗。你这样搞得我好傻,一点都不浪漫。”
“所以说那是电视剧,不符合常理。我不喜欢看电视剧看电影,我觉得太不真实了,哪有这么多情情爱爱,生离死别。那些你离了我就不能活都是假的。”
季晓挠了挠头,“算了,这些太无趣了。”
许几闻跟在季晓后面往前走,走着走着就不知道拐到哪个角落。季晓回头准备问问许几闻往哪走,就看见他站在一边笑。
“好兄弟,我走错了能不能提醒我一下。”
许几闻收回笑容,“我这不是跟着你走,你不是说你很喜欢芜大吗,我以为你很熟悉这里。”
“emmmm,这个怎么说呢。就是因为没有考上,每次来这里都是感觉特别遗憾,就没有认真来这里看过,每次最多就是在旁边的小吃街吃吃饭。”
许几闻点点头,他好像真的不是很理解。他好像什么事情都是很容易就成功。
“这么和你说吧,就像你很喜欢一个女孩子,你们最后却没能在一起,然后每次提起她就会很难受的那种感觉,最后可能就会刻意不去想起她。”
许几闻听见这个比喻笑了出来,“那等我有这种感觉了一定和你好好探讨一下。”
“呸呸呸,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季晓一脸你是不是傻了的表情,“现在赶紧带我到旗台那里,我要许愿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
后来,许几闻好像也知道了季晓说的遗憾,不过最后没有说出口,那时候的他没有了交谈的人。
季晓面色苍白的嘲笑许几闻是个乌鸦嘴,许几闻笑着和她说,人生不就是这样,总要什么都经历过啊。
这些都是后面的事了,现在的他们故事还没开始。
季晓到了传说中的旗杆旗台才发现这不是她想象的旗杆旗台,是一个块大石头,上面有一根木头竖在那里。
“不是说旗杆旗台吗,这个能升旗吗?”
许几闻指了指旁边摆着的香蕉牛奶啥的,“确实是这个,不过为什么叫这个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因为以前这里是什么牵红线社团的场地,那个社团很灵,真的是牵红线。”
“那现在那个社团呢?”季晓想还有这么奇怪的社团啊。
“被取消了,说是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好吧,果然。
季晓双手合十拜了拜,如果你真的灵,那就让我和后面这个男孩子在一起吧,如果你不灵,那我就自己追喽。
“你真的许的找男朋友啊。”许几闻拿起台子上的一根香蕉扒开咬了一口。
“哎,你怎么吃了这个。”季晓拦住许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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