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两个盯梢的
“张老爷，你的儿子我们会帮你救出来，现在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是容芷和楚倾则回来了。
“小墨。”夏云霆唤了一声，便让到一边椅子上坐下，他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场面，直接将位置让给了容芷。
容芷来到床边给张老爷检查了一下。
“张老爷，你觉得怎么样了？”
张老爷微微点了点头，突然看见身后的楚倾则，脸色一变，剧烈咳嗽了几声，容芷将他扶起来顺了两口气，他才缓和一些。
“楚倾则，我可被你害惨了。”
楚倾则眉头一紧，没有说话。
“张老爷，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你既然知道燕子山的事情，就一定知道李浩背后有多大的势力，我们现在要除掉他们，还得你帮我们。”
“除掉……”张老爷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很快又黯淡了下去，他偏头打量了一下几个人。
“你们有多少人？”
“就我们三个。”
张老爷彻底失望了，没再说话，很显然是不信任他们。
“张老爷，我们既然能把你从张府带出来，就说明我们有能力做到，你还不相信我们吗？”
房间里响起几声粗重的呼吸声，张老爷叹了口气。
“怎么帮？”
“燕子山现在需要您家的财产，我们要想办法将这些财产转移，让他们无钱可用，您得告诉我们，张家的家产到底有多少。”
话音一落，容芷就收到了张老爷防备的眼神。
“是李浩……让你们来的？”
“当然不是，我们要是李浩的人，干嘛还要救你？”楚倾则不乐意了：“我们也是为了帮你，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楚倾则。”容芷阻止了他的话。
“张老爷，现在整个张家都归李浩管，我们要真是李浩的人，完全可以杀了你，又何必救你……难不成？”容芷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张家还有财产没有掌控在李浩的手里？”
张老爷垂下眸子，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楚倾则见他这样有些不耐烦：“反正你现在只有一条路，要么跟我们合作除掉燕子山那群人，要么你就自生自灭吧！”
张老爷刚刚缓和的脸色一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容芷和夏云霆同时看向楚倾则，真是帮得一手好倒忙呀。
楚倾则被看得有些心虚，他摸了摸鼻子，又说了一句：“这样吧，我去给你找证据。”
说着就出门了。
容芷和夏云霆对视了一眼，不知道他要找什么证据。
过了一会，楚倾则去而复返，手中拿着一纸文书和一块令牌，他将二者放在张老爷面前展示了一番。
“看，这就是证据。”
张老爷回头一看，顿时双目大睁。
“你们连知府都收买了？”
楚倾则嘴角一抽，差点将手中的东西扔到他脸上。
“这是什么东西？”容芷好奇接过来一看，发现那文书正是知府下令捉拿燕子山匪寇的文书，令牌是特制的，上面清清楚楚写了一个“楚”字。
“我很久以前就联系到了济州府知府，知府有意派遣官差过来，不过他们和燕子山上的人实力相差悬殊，来了也是白白送死，只好留我一个人在这里调查。”
但他一个人的实力毕竟是有限的，他一边要研制七日煞毒的解药，一边又要调查燕子山的势力，还要防止他们发现自己的身份，因此这么久来调查进度一直很缓慢。
他原本以为这强有力的证据能够取得张老爷的信任，没想到这老头这脑回路如此清奇。
“你咋不说我把知府大人杀了呢。”
张老爷冷哼了一声：“那也不一定。”
得，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小墨，我有一个办法。”
一直没说话的夏云霆开口了。
几人视线都转移到了夏云霆身上，包括张老爷。
“什么办法？”容芷问。
“行军打仗，为了断敌人的后路，通常会烧掉他们的粮草。”
“好主意啊！”楚倾则眼前一亮：“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张家的产业在哪里，我可是一清二楚，郊外的几十亩药材田，城里的十多家店铺，还有几十座宅院，一把火就能烧光了。”
“咳咳咳咳……”这话一出，张老爷发出一阵巨大的咳嗽，似乎连心肝肺都要咳嗽出来了。
心痛。
“你们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现在对外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话听起来颇有点耍无赖的感觉。
容芷清了清嗓子，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张老爷，时间不等人，燕子山里的人抓人进去试毒，毒药七天之内就会伤及五脏六腑，楚倾则一直研制解药缓解毒性，你儿子说不定现在还活着，但是多耽误一天，他活命的机会就少一天，你可以跟我们赌气，但是你不能不拿你儿子的命当回事。”
张老爷脸色纠结，此刻摆在他面前的似乎也只有两条路了，一条就是跟他们说实话，另一条则是死路。
“你们真不是李浩派来的？”
“当然，我们保证。”容芷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好吧……”张老爷长长叹了口气，似乎认命了一般。
“张家大宅的银库钥匙在李浩手里，不过那只是很少一部分，张家的生意都是药材庄上的伙计顾舟管着，他对我很忠心，我给你们写一封信，你们去找他就是了。”
说完他看了楚倾则一眼，说出的话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
“给我拿纸笔来！”
“给！”
楚倾则伸手向怀里一掏，就掏出了一套纸笔。
合着他早就准备好了。
张老爷拿过纸笔，颤颤巍巍写了几个字交还给了楚倾则。
“拿着这个去找顾舟，他会明白怎么做的。”
楚倾则接过纸张，神色总算放松了一些。
“我这就去找顾舟。”
“等一下，好像有人来了。”
容芷支愣起耳朵，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出去看看。”
楚倾则顺手将纸笔放下，出了地窖，没过多久又黑着一张脸回来了。
“云恒来了，还带了两个人，说帮咱们一块研制解药。”
“这就开始盯梢了。”容芷回头看向夏云霆：“你先别出去了，你伤还没好。”
“嗯。”夏云霆应下，他身上的伤虽然不碍事，但还是不露面的为好。
容芷和楚倾则出了地窖，果然见外面站着两个人，一身黑衣，隐隐透出里面遒劲的肌肉，二人目光都很犀利，似乎根本没打算掩饰自己来盯梢的目的。
见到两个人之后，他们并未介绍自己的名字，反而问了一句。
“还有一个男的呢？”
这问话似乎是在审犯人，容芷淡定回应：“你们问的是我夫君吧？他上山采药去了，你们既然是来帮忙的，就先去劈柴烧火吧。”
她可不会跟这两个人客气的。
二脸色一变，似乎对容芷的态度十分不满意，但是想想自己此行的目的，还是认命地去烧火了。
他们原本以为这不算什么复杂的事情，可是过了一会，容芷不知道跟楚倾则说了什么，楚倾则点点头进了一间库房，不多时竟然搬出一口一人多高的大锅。
“你们用这口锅吧，把它架在院子里，在里面加满水，再劈够足够的柴。”
二人看着那口黑漆漆的大锅，嘴角一抽，其中一个想说什么，被另一个拉了一下，终究是没说出口。
于是这一下午，容芷和楚倾则就眼睁睁看着他们俩挑水，劈柴，添柴，烧火。
好在这二人都是习武之人，这点工作量对他们来说算不了什么，等到锅里的水已经快和锅沿平齐，二人转头看向楚倾则：“这下行了吧？”
楚倾则微微一笑：“把水烧干。”
“什么？”
这下那俩人的脸都黑了。
“耍我们呢？让我们烧这么大一锅水，最后还要把水烧干？”
“急什么，我们是做药丸，当然是要把药材浓缩起来。”容芷从房间里出来，一手拿着一堆药材，一抬手就将药材尽数扔到了锅里，锅里顿时飘散出来一股浓郁的药味。
“你们要是不想干就回去吧。”
他们哪里能回去，更何况眼前做的确实是正事，他们只好压下心中的不满，吭哧吭哧地干了起来。
烧水看起来是个挺简单的活，二人硬是生生干了一下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火苗越烧越小，最后直接灭了。
锅里的水还如刚倒进去时一样，一点温度都没有。
容芷正在屋子里调配药材，看着旁边的楚倾则一本正经地往柴火上抹药汁，忍不住赞叹。
“没看出来，你也是一肚子坏水嘛。”
“彼此彼此，要是这样他们还能把火点着，那他们就是神人了。”
正好两个人过来捡柴火，楚倾则一脸淡定地将药瓶收了起来，二人看着柴火陷入了沉思，似乎有所怀疑，但是又没有证据，随后瞪了他一眼。
“你们在做什么？”
“当然是调配药材。”容芷举起手中的几样药材。
“要不你们来做？”
二人没说话，又默默去烧火了。
容芷一笑，将配好的药汁倒进了茶壶里，她晃动了两下，茶壶里晕染开一股绿色，很快又消失了，看起来跟正常的水没什么两样。
“这就是醉天仙？”
“是。”
容芷又顺手拿起几个杯子，将茶壶拎了出去，然后当着他们的面倒上了一杯，悠哉悠哉地喝了起来。
两个烧火的人都快气死了，他们忙了这么长时间，一口水都没喝上。
容芷也没理他们，喝完之后又指点了他们几句，转身回了房间，似乎是专门出来监工的。
等容芷回了房间，两人再也忍不住了，将柴火一扔过，过来端起茶壶，一人到了一杯。
因为容芷刚刚才喝过，所以他们并不怀疑这茶有什么问题，直接举起来一饮而尽，结果刚喝完酒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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