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19章
加茂鹤姬一马当先，走在最前。
振夫人示意祈荒跟上，自己断后。
祈荒乖乖听话，却一直好奇打量着周围环境。
这就是学校吗？
感觉和高专不大一样哦！
突然，加茂鹤姬停住脚步。
祈荒就差没一头撞上去，幸好被振夫人拉了一把，这才刹住车。
“情况不对。”加茂鹤姬低声说，“我刚才已经将建筑图纸和功能格局背了下来，这栋楼的一层应该是大礼堂。”
但现在，出现在她们面前，弥漫着浓重血腥味的长廊，加茂鹤姬只是稍微一扫，就知道应该是在四楼的生物教室。
祈荒好奇探头，看见前方的走廊，墙壁、地板、天花板、玻璃、门口等，密密麻麻都是用鲜血涂抹的，不明意义的东西，不由“哇哦”了一下。
原来学校可以这么酷炫吗？
看到她虽然有点不在状态，可面对这么惊悚的场景，丝毫不怕，加茂鹤姬和振夫人都有些欣慰。
虽说轻敌也容易导致死亡，但对特级大人来说，稍稍轻敌也无所谓，本来就没几个敌人能打得过特级咒术师。
她们之前最担心的，始终是小女孩怕咒灵，导致心态崩了，发挥不出力量。
现在既然没问题，那就好说。
就见加茂鹤姬二话不说，踢开第一间教室的门。
振夫人则带着祈荒，站在门口，确保如果空间变换，她们不会被分割到两个地方，而是第一时间能够支援。
教室和走廊一样，也密密麻麻都是鲜血绘制的鬼画符。
加茂鹤姬确认了一下，说：“有咒力残秽，不是人血，是画的，而不是溅上去的。”
振夫人神色凝重：“这个出血量，未免也太大了吧？冰帝饲养了什么，才能提供这么多的血液？”
“不好说。”加茂鹤姬回答，“目前，我只能勉强分辨出几种——鸭血、猪血、兔子血、老鼠血，还有马血。”
振夫人立刻抓住重点：“猫和狗呢？”
鸭血和猪血，食堂的后厨应该有备货。
兔子，老鼠，这应该都是生物实验室饲养的实验用动物。
马……冰帝作为贵族学校，有马术训练也不稀奇。
但流浪猫和护院狗呢？
任何一所学校，都不可能没有这两种小动物吧？
加茂鹤姬摇头：“目前没发现。”
振夫人仔细研究这些鬼画符，发现根本不是任何她了解的符咒，但这个高度，还有这种扭曲程度。怎么看都像能力者特意画的。
第一间教室没有查到线索，加茂鹤姬又去了第二间、第三间……
直到将整层楼都搜遍，也没有任何收获。
正当加茂鹤姬提出一楼没有线索，应该去二楼看看，并且已经踏上楼梯的时候，却发现祈荒好奇地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仿佛在看什么很新鲜的事情，便有些疑惑：“杀生院大人，我身上有什么吗？”
祈荒摇了摇头。
想到祈荒的特殊视角，以及不大明白什么叫“正常”，什么叫“不正常”，振夫人柔声问：“杀生院大人，您看到了什么？直接说出来，好吗？”
祈荒认真点头：“姐姐不是说要上楼吗，为什么在下楼呢？”
霎时间，加茂鹤姬和振夫人的神色都变了。
加茂鹤姬立刻从楼梯上下来，三步并做两步走到祈荒面前，十分严肃：“杀生院大人，我们目前在几楼？”
祈荒歪了歪头：“四楼！”
加茂鹤姬的脸色更加难看：“我们是直接走上四楼的吗？”
不可能。
就算有什么能迷惑住她的五感，但咒术师本来就很重视这一块，会有意识地计算自身的体力消耗。
她不至于连爬了四层楼都没有感觉出来。
祈荒思索了一下，才说：“之前，在门口的时候，左右有两条走廊。姐姐走了左边这条，就到这里了呀！”
两条走廊？
加茂鹤姬和振夫人面面相觑。
她们很确定，自己只看见了一条。
“另一条走廊呢？是什么样子？也像这样布满鲜血吗？”
祈荒摇头。
加茂鹤姬大概明白祈荒的情况了——她能看到很多东西，但她不知道其他人看不到，所以她不会主动说。
因为她觉得这是“正常”的。
振夫人也觉得，应该主动利用祈荒的力量，而不是被动等待，便问：“杀生院大人，您能感知到哪里还有活人存在吗？”
虽然对她们来说，想要找到敌人，通过追踪咒力残也能做到，顶多费些功夫，有概率救援不力，导致学生死亡罢了。
但如果有捷径，为什么不走呢？
祈荒想了想，说：“不在这里哦！”
“这里是指——”
“适合人类生存的陆地。”祈荒认真点头，“他们在海里。”
哈？
这又是什么形容词？
加茂鹤姬非常干脆：“那么，陆地和海洋的交界线在哪里？”
祈荒思考了一下，说：“下面。”
也就是说，先前被她们忽视的大礼堂，很大概率有问题。
加茂鹤姬思索片刻，说一声“冒犯”，就已经发动术式。
“赤血操术·赤缚。”
霎时间，祈荒和振夫人身上，就被血液凝结的绳子捆住。
“抱歉，二位，为防止我们被人监控，我选择先斩后奏。”加茂鹤姬先是致歉，然后便认真地说，“还请杀生院大人不要挣脱这个绳子，这样，即便我们被分开，我也能感应到杀生院大人的所在。”
祈荒好奇地戳了戳绳子，听见加茂鹤姬这么说，就乖乖点头。
加茂鹤姬又请求：“杀生院大人，您拥有洞见真实的能力，可否带我们回到真正的一楼，前往大礼堂？”
祈荒点了点头，在前面带路。
就见她走到第四间教室，两扇大玻璃中间的墙壁处，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加茂鹤姬和振夫人也半点不怀疑，就这么跟上。
明明本来该一头撞上钢筋水泥，却硬是柳暗花明，出现了楼梯。
这令两位身经百战的女性咒术师都有些心惊。
她们刚才明明检查过第四间教室，从里面看是正常的，完全没有发现外面这是楼梯间的痕迹。
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空间变幻？
五感欺骗？
但至少，不是“领域”。
祈荒带着两人，简直就像玩冒险游戏。
一会儿从墙壁中间穿过，一会儿从天台边上直接凌空走过去，一会儿又钻到洗手间里。
就这么绕来绕去，即将绕回一楼大礼堂的时候。
刚下楼梯，便面对铺天盖地的爆裂弹珠攻击。
袭击她们的弹珠，至少有上万枚！
所有弹珠加起来拥有近乎100公斤烈性炸药的威力！
加茂鹤姬的脸上，立刻出现鲜红的纹路，手中凝聚出环状飞镖，二话不说，全部打了出去。
赤血操术·赤鳞跃动。
赤血操术·苅祓。
只见每一只飞镖，都像风车一样，所到之处，弹珠纷纷爆炸，巨大的气浪和冲击波犹如海浪般袭来！
可就算这样剧烈的动静，都被鲜血飞镖汇成的大风车彻底遮挡！
而那些漏网之鱼的弹珠，也根本靠近不了她们。
因为加茂鹤姬已经张弓搭箭，每一支咒力凝聚的无形箭矢，准确无误地命中，并且击飞了剩下的所有弹珠！
就见弹珠在空中，炸成烟花！
光靠她一个人，就彻底拦下了这波突如其来，而且极其凶猛的攻击！
这就是一级咒术师的实力！
不仅如此，加茂鹤姬的衣服纹丝不动，就连鬓发都整整齐齐，连尘土都不沾半分。
更不要提被她牢牢护在身后的振夫人，还有祈荒。
这两人简直就是坐在观影vip席位，安全十分有保障不说，还能现场看到如此激烈的打戏。
祈荒想想自己从互联网上学到的知识，哇哦之余，也送上小海豹鼓掌，不忘跳了几下：“姐姐好厉害！”
加茂鹤姬却没有开心，只是觉得理所当然。
就见她思忖片刻，才说：“弹珠、爆炸……还有刚才的力量属性，感觉不像是诅咒师，反而像是异能者。”
振夫人猛地想到一种可能：“该不会，这所学校觉醒了一个咒术师，但我们没发现，反而被国外的异能者集团发现了吧？”
“怎么可能？”加茂鹤姬反驳，“在天元大人的监测下，任何咒力应当都逃不脱‘窗’的监控才对。”
她更倾向于，事情凑巧。
虽然不知道冰帝学校具体发生了什么，有可能原本与咒术界没有半点关系，但确实出现陌生咒力，才惊动了咒术界。
但也无妨。
无论新出现的几股咒力来自于咒灵，还是咒术师，又或者诅咒师，都不重要。
咒灵，祓除即可。
咒术师、诅咒师……无论如何，先打包带走再说。
祈荒却突然开始左看看，右看看。
加茂鹤姬和振夫人都已经意识到，杀生院祁荒才是对周围环境感知最敏锐的那个，她们绝不会忽视她的任何举动，立刻问：“怎么了？”
“有人。”
两人顿时严肃起来：“在哪里？”
祈荒认真思索了一下，然后走回二楼，走到一间教室门口，开始拧动门把手。
拧不开。
祈荒有点苦恼，就看见加茂鹤姬示意：“杀生院大人，请让开。”
等祈荒推开后，这位利落的女性二话不说，直接将门狠狠一踹！
大门应声而倒。
与此同时，加茂鹤姬直接发动咒术——“赤血操术·赤缚”。
霎时间，房间里的所有人，顿时被她捆了个结结实实。
加茂鹤姬的眼神快速从穿着学生校服的几个人身上划过，确定他们没有咒力后，目标锁定在唯一的成年男性身上。
异能者……
加茂鹤姬二话不说，就要打断对方的手脚，以阻碍他的行动。
一个戴着眼睛，文质彬彬的学生反应很快，立刻高喊：“加茂女士，手下留情，国木田先生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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