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容我先挤奶行么？
“到底怎么了？”
柳青芝被他的情绪感染，顺口开了个玩笑。
“老黄能有什么好事，还能产奶怎么着？”
“啊，”秦明轩轻快的步子短暂的一顿，在心里说，“可不就能产奶了么，你怎么随口就猜到了呢。”
然而表面上还得打哈哈，就为了让她自己去了看到。
“反正我也不清楚，你去了就知道了呗。”
两个人到了牛棚外。
发现老黄有点焦躁的样子，牛头顶在木门上，前蹄一下一下剖着地面。
“老黄……你没、没事吧？”
秦明轩见状立时就被吓了一跳。
该不是变化过程出了什么问题，它这会开始感觉不舒服了？
“青芝，你先不要进来，等我一下。”
他这下连柳青芝都不敢让靠近了——据说牛发疯起来非常可怕。
“哞……”
老黄欲言又止，梗着脖子转了两个圈。
“怎么回事？”
秦明轩把盆中放到地上，过去摸了摸老黄的头。
“是不是不舒服？我给你弄了点面汤，还能喝么？”
老黄是老了没错，到也不至于在这个关头上就要去了吧。
“哞~~”
老黄看了一眼盆中的东西，但就是不去喝，又梗着脖子转起了圈圈。
柳青芝扒着门缝往里看，也很担心。
“老黄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你检查一下，会不会哪里受伤了？”
“受伤了么？我看看。”
秦明轩也很纳闷，跟老黄一边念叨一边查看：
“你好好说话，好好跟我说，这么含含糊糊的干什么，不然你有个什么事，我也不能及时发现，对不……”
可是他话没说完，就突然发现了事情的端倪——
只见老黄后腿间，两个奶/子被撑得圆溜溜的，显然已经爆满了奶水！
“你该不是……”
秦明轩一拍大腿，立刻“哎哟”一声：“就这事么，你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直说就好了呀，要这么为难自己。”
难道如今男女有别，就不方便对自己讲这方面的事了？
秦明轩心里差点笑喷出来。
“好好好，我马上找个东西来，给你挤奶行了吧。”
秦明轩转身，开门出去。
门口目睹了全过程的柳青芝傻站着，已然整个呆了。
“青芝……”
秦明轩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看着她震惊失语的样子，摊了摊手：“被你给猜中了怎么办，这会老黄变成奶牛，真要产奶了。”
“我……”
柳青枝嘴唇蠕动着，愣是好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这事我之后慢慢跟你解释啊，现在老黄撑得不舒服，要马上挤奶，我去找个茶缸来。”
秦明轩说罢便跑，跑了一半又刹住，回头大声同柳青芝交代：“你小心站稳了，别滑倒，也先别进去牛棚里，老黄有情绪。”
这一番唠叨让老黄听了很有意见。
它是通人性的牛，跟普通傻牛怎么能比呢？
“哞~~”
老黄当即就忍着难受，从门缝里拱了拱柳青枝的衣服袖子，以示友好热情。
秦明轩走了，剩下柳青枝和老黄大眼瞪小眼。
老黄眼神温柔，明显更亲近了柳青枝几分，仿佛很喜欢她这个朋友，几乎要把他当闺蜜了。
柳青枝则大惊失色，内心震荡，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产生了幻觉。
青天白日撞见鬼也不过如此。
是谁，神不知鬼不觉把他们家的牛给换了？
她死死盯着老黄的脸，可再怎么看，那张脸还是昨日老黄的那张脸啊。
她的视线又挪到老黄那两颗硕大的奶/子上。
头晕目眩，她有种要立刻站不稳的错觉。
她怎么敢相信，敢去想，这是秦明轩那人的伎俩。
活人不可能有这种能力，她确信。
所以，发生了什么？
“青芝？青芝？哦，你在那边干啥呀？不冷的么，不回家待着。”
姚玉姝和王大妈拐了个弯，从小路上过来了。
柳青枝恍然回神，呆呆望着她们。
“老黄没什么问题吧？我怎么老听见咚咚的跺地声，想着过来看一眼。”
姚玉姝笑颜逐开，和王大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还给她指着看自家种植的室内蔬菜。
“妈！”
刘清芝突然叫了一声，但却又没了下文，眼神瑟瑟的看着两个长辈。
“怎么了，没有不舒服吧？”
“青芝你应该听医生的话，多在床上躺躺，对胎儿好。”
姚玉姝和王大妈一起说着，都很关心她。
“妈，王大妈，你们看老黄……老黄它……”
柳青芝觉得自己实在没法说清楚，便朝牛棚里一通指。
两个人终于发现柳青枝神色不对了，赶忙狐疑地朝牛棚里张望去。
王大妈下意识觉得是老黄不行了，毕竟这把年纪，有目共睹，大家伙实该有个心理准备的。
可一眼看见老牛精神矍铄的站在那，接着又瞟见它身底下那两个醒目的玩意……
她眼皮急速眨动了一下，反应甚至比最初的柳青枝还夸张。
嘴张的能一起撑下两个熟鸡蛋。
又是集体失语时间。
“这这……这还是我们家老黄吗？这不是吧，老黄不是一头公牛吗！”
姚玉姝眼睛瞪成了铜铃，再也没有恢复正常。
她自言自语，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又冒冒失失仓仓皇皇撸了王大妈的胳膊一把。
可是两个人都疼得嗷嗷叫了，眼睛却没能从棚里的老黄身上撕开。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像的牛呢，这头奶牛看着，和原先老高家的一模一样呀，该不会……该不会也是，也是双胞胎吧？”
王大妈的大嗓门失效了，甚至带上了低沉的味道。
她的嘴一张一翕吐出一串话来，可是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发言有多么离谱，多么危言耸听。
“可可可，可这就是老黄没错啊，你看它左侧脖子那块，昨天盖牛棚时糊上的烂泥还在呢！”
姚玉姝最先找回了一丝丝自己的理智。
王大妈：“这么说，它昨天还不是奶牛了，还是一头公牛了？？”
她询问左右。
左边的姚玉姝和右边的柳青枝都疯狂点头。
“是是是……是的没错呀！是公牛啊……青芝，你也看见了对吧？它它、它昨天还不是这样的呢……”
说到最后，姚玉珠发现自己根本就没仔细留意过这个事。
想点头的柳青枝也突然语塞。
昨天……昨天她也好像没注意这事。
哗啦！
王大妈猛然推开了那道破烂的木门。
抬脚气势恢宏的走了进去。
这一幕要是被秦明轩看见了，他铁定能想到一个非常妥帖的比喻，来形容王大妈的气派模样。
活像皇后娘娘驾到，准备要给偷偷怀了龙种的贱婢妃子一个结实的下马威。
“哞——”
正心里美滋滋的老黄同样被这举动吓了一跳。
它紧着后退了两步，给这位女士让出一条道来。
接下来的剧情。
也可借用恶劣皇后和得了圣恩指望母凭子贵的嫔妃之间唇枪舌战的经典场面来形容。
老黄慈眉善目的殷勤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满足和炫耀。
王大妈挑肥拣瘦打量的怪异目光中带着呼之欲出的嫌恶和悲悯。
就这样观摩了足足有两三分钟之久。
几方僵持着。
连早已赶来的秦明轩都停在门外不敢大声喘气。
“怎、怎么样？是我家老黄没错吧？”
姚玉姝无措到只能靠揣摩王大妈阴晴不定的脸色，来辨认自己家牛的地步。
“除了这俩突然多出来的东西，其他地方倒好像还真是老高家的那头耕牛。”
王大妈从牛肚子底下钻出钻进四五次后，终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哞~~”
秦明轩突然瞄到老黄向自己投来欲语还羞的一瞥。
于是赶紧冲进去，提着茶缸子往老牛面前一站：
“哎妈，王大妈，这……能先容我一边挤奶，你们再一边观察讨论么？这老黄它……也怪难熬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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