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关宁

桃夭早上醒来有些懒散的在床上滚了滚，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睡得有些晚，今天早上桃夭非常不想起床，不过想想今天的计划，桃夭还是强迫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

        起床洗漱后把昨天脱下来的衣服洗干净晾好，就出门去吃早餐，还是昨天的那个小摊。老板见桃夭来了，对桃夭说：“姑娘好，还是点昨天那些么？”

        对于老板来说每天人来人往其实能记住的只有常来的熟客，只来一次的客人除了有特别明显特征的，老板很难记住这么多人，不过由于昨天桃夭昨天的海胃把老板惊到了，所以老板对桃夭可谓是印象深刻。

        “不了，今天一个包子，一碗粥就好。”桃夭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毕竟吃的那么多还被人当面提起，无论桃夭重生几次，作为一个女孩子还是会觉得羞涩。

        “好嘞，姑娘稍等，马上就来”老板笑着答应了，不过想了想又加了句“您要是不够叫我，我再给您上。”

        桃夭笑着答应，觉得自己已经尴尬到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了。桃夭以最快的速度吃完早餐，然后逃一般的离开了小吃摊。老板看桃夭吃的飞快，有些感叹：“这孩子怕是没吃饱，天可怜见的。”

        还没走远的桃夭听见这话一个踉跄，她很想转身和老板说她真的真的没那么能吃，不过为了形象还是忍住了。只是想着，一定要快点买些仆从了，尤其是厨娘，以后绝对不要到这家小摊了，太丢人了。

        现在还有些早，早上出摊卖蔬果的还没有收摊，街上行人稀少。桃夭想着现在去衙门还是有些早，就想着先去成衣铺买两身男装，又想着做生不如做熟就去了上次去的成衣铺。

        进入成衣铺，昨天招待桃夭的伙计就迎了上来，对桃夭说：“呦，姑娘来的早，您昨天要的两件衣服已经做好了，是带走还是穿一件？”

        “这么快就做好了？”桃夭有些惊讶的问。

        “昨天您看中的衣服是有些大的，让绣娘改改就可以了，最近店里都是要做繁花似锦、百花争艳这类的款式，很是繁琐，想着姑娘你这两件衣服比较简单，绣娘就先给您改了，原以为您明天才会来，不曾想这般赶巧，这边绣坊那边刚把衣服送来，您就来了。”

        “这倒是赶巧了，我先去试试那两件衣服，看要是哪里不合身，在让店里的师傅帮我修改一下。”

        “好嘞，姑娘您这边请。”

        试好衣服出来，桃夭没有觉得不合身的地方，就回去把衣服换下来，让伙计帮她包起来。

        “我这就把衣服给姑娘包起来，请姑娘到这边来把尾款结清。”伙计接过衣服对桃夭说。

        “先包起来放在一边，我还要在买两件男装，等你把衣服包好带我看看吧。”桃夭对伙计说。

        听说桃夭还要买衣服，伙计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对桃夭说：“您稍等，我马上就回来带您去看男装。”

        伙计识趣的没有问桃夭为什么要买男装，单看桃夭周身的气质怕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对于这样的小姐，她想要做什么可与他一个卖衣服的伙计无关。

        包好衣服伙计就带着桃夭到男装的地方。

        “不知道姑娘喜欢什么样子的？”桃夭笑着问桃夭，他没问桃夭给谁穿的，毕竟一个女孩子如果不是给自己穿，无论是送给情郎还是送给家里的长辈都不合适，送给情郎有伤风化，送给家里的长辈不是自己做的则显不出心意。所以最后只能是她自己穿的，虽然伙计也好奇这桃夭不像普通人家的姑娘，怎么会自己到成衣铺买衣服，不过伙计倒是没有问，毕竟他只是个伙计，把衣服卖出去就好。

        桃夭挑了一件淡蓝色的长衫还有一件白色的长衫，选好样子后，伙计拿出适合桃夭的尺码，让桃夭试穿后把不合身的地方修改一下。见桃夭试穿后出来，伙计连忙上前对桃夭说：“姑娘穿上这衣服好像个俊俏的小公子，走在街上一定会迷倒一大片小姑娘的。”

        这倒不是伙计吹捧桃夭，而是桃夭生的极美，穿女装的时候是一种知书达理的淑女气质，穿上这男装以后倒是显现出几分挺拔，把男子的温润俊朗显露无疑。可以说无论男装还是女装的桃夭都只会感叹其美貌却不会生出亵渎之心。

        “我觉得这肩有些宽，还有腰这里有些肥，两件衣服都以一样的问题，麻烦拿去让师傅帮我改改吧。”对于伙计的话桃夭没有说什么，毕竟一个女子被夸说会迷倒一群女子，还是很让人尴尬的。

        伙计也自知失言，也不在提这茬，接过衣服送去让师傅修改。

        等待的过程伙计又应桃夭要求带桃夭去看了发带，桃夭挑了两条和衣服相同布料和颜色的发带后就在柜台处等结账。

        就在这时，店里进了个身穿深蓝色布衣的青年男子，身形挺拔但是面目中透漏着疲惫和失落，他抱着一匹布走进店里，桃夭以为他是要来退货也就没太注意，可是他进来后刚才招呼桃夭的伙计一反之前的热情，对其虽说没有恶语相向，但是言辞间的不耐烦显而易见。

        “我说关公子，您这布匹我们不收，我们掌柜的说了，这般布料只是哗众取宠而已，长不了的，让您以后不要再来了，若是不想您祖上传下来的布坊垮掉，您还是老老实实的生产常规布匹吧，到时候只要布匹质量过关，您有多少我们店里收多少。”

        “这，这位小哥，我这次的布匹和上次不一样，是在夜间可以发光的，做成衣服后，在夜里看去甚是美丽，就是做装饰也是很不错的，一定会有人喜欢的。麻烦你和掌柜的说一声吧。”

        “关公子，我们掌柜的说了不管是什么他都不收，我们店小，没能力让这些布发扬光大，您还是不要为难我们了。”

        “好吧，麻烦了。告辞。”关公子失落的走了出去。

        桃夭见这关公子离开店铺后，就和伙计询问他的事情。

        “这关公子是什么人啊？”

        “要说这关公子啊，叫关宁。他家是世代生产布料的，家里有一个大作坊，那手艺在这行里那是这个”说着伙计向桃夭竖起大拇指，“只要是叫的上号的店铺都从他家拿货，可到了关公子父亲这一代，发了疯的想要生产什么新布料，不管关老爷子怎么打都不管用，气的关老爷子再也不管布坊的事了，不过您别说还真让他研究出来些门道，可是却造价昂贵，十分的得不偿失，而研究出成果的关爷更是一门心思的扑在了这件事上，对于家里的布坊疏于管理，导致关老爷子去世后，关家布坊也就没落了，到了关公子这一代，大家都以为会整顿关家布坊恢复昔日地位，却不想这关公子和他父亲一样，一心扑在特殊布匹上，反倒是对日渐没落的关家布坊不管不问。”

        伙计虽然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但是不难听出其中的不赞同，毕竟在现在这些人看来，关公子一心研究特殊布料而对关家日渐没落的状况不管不问是不务正业，愧对列祖列宗。但是在桃夭看来关公子如此做却不单单是子承父业这么简单，在关宁继承家业时，关家布坊的没落已经是不可逆转了，毕竟在关家布坊没落时其他的布坊也在崛起，自然会防着关家再次崛起，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关宁不另辟蹊径那么这辈子都不可能把关家布坊做回以前的位置，所以这时候关宁只能选择子承父业。

        不过很可惜，目前关宁还没有找到一个可以降低成本的办法，而在三年后，关宁找到了可以降低成本的染料，在短短两年就带着关家布坊重回巅峰。但是关宁布坊生产的布匹却除了一家织锦阁外其他店铺用尽手段却也无法得到一点的份额，而在坊市间流传的传言说是织锦阁阁主对关宁有知遇之恩所以关宁只愿把布匹供应给织锦阁，不过也有人说关宁不给那些店铺份额是因为这些店铺都曾拒绝过他，关宁这人睚眦必报，是个心胸极小的人。

        不过在桃夭看来这关宁倒是个真性情，爱憎分明，和他合作倒是不用担心会被背叛。对于这样一个果敢且爱憎分明的人桃夭还是很欣赏的，最主要的是关宁最后一定会成功，就意味着如果现在与他合作，那么日后赚到的银子日进斗金恐怕都难以形容。

        因为要开成衣铺，桃夭前些日子还在思考要和哪家布坊签订合约这边就发现了关宁，桃夭感叹于自己的好运气之余也下定主意一定要和关宁达成协议，都知道了关宁日后一定会成功若是还与其他家签订供货协议那就太傻了。

        桃夭可不是那种把银子往外推的傻瓜，所以在把买衣服的尾款和男装发带的银子付清后，问了伙计关家布坊的位置和关家的住处后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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