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故事的女同学
“那只猫会说话吗？”
“哈。怎么会。那是猫。纯种猫，对不对啊幽冥……”
“瞄~”幽冥叫的极为不情愿。
“它的名字叫幽冥啊？”王宁的声音总是很轻。
李由尴尬的笑了笑，道：“对啊。不过这猫可凶了，你千万别摸它。”
“哦。”王宁点点头。
“那个，对不起啊。”李由想了很久，发现自己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但内心的确是十分的愧疚。
王宁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捏着自己的衣服，脸又红了……
李由赶忙解释道：“衣服是梧桐帮你穿的，那个伤口也是她包的。”
王宁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女孩——一个高挑的女孩骑在电瓶车上，笑嘻嘻地说学神拜拜。很好看的女孩，皮肤很白，眼睛也很大…….明明只见过一次，为什么会记得那么清楚？
“谢谢。她……很好看，就像紫霞仙子那样。”
“额。”李由摸了摸自己鼻子，这话自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
“那个你没事吧。”李由小心翼翼地问着。毕竟就算是一个正常的女孩经历了这么多，也不好接受吧，更何况是王宁。一个看起来就像小兔子的女孩，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跳起来。
“我没事。对了，数学，卷子怎么样？”王宁歪着头，问了一个李由怎么都觉得不该现在问的问题，他突然有些明白幽冥对自己的感受了……真是个愚蠢的人类。
“我也没做完，那个，你要不要复读？我觉得你复读比较好，毕竟你年龄还小，而且费用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这件事本来都怪我，我会负责的。”
“不。我只会在东晨市念大学，少一百多分没什么，最多就是没奖学金而已。”
这就是来自学神的底气，李由目瞪口呆。
“东晨市最好的大学也就一个二本吧？”李由不解地说道，毕竟就算是扣掉数学的分数，按王宁传说中的成绩也有五百三十分左右，找一个普通的一本院校还是很容易的。
王宁摇了摇头，然后还是不说话……
李由无奈地扶着额头，但也不好多说，毕竟是人家的私事。
“那个要不你好好休息？明天还有英语和理综呢。”
“不用，我不困。”
“不要这么冷漠好不好？你这样以后我还找不着你说话了？”
本来是一句无心的话，王宁却慌了，急忙道：“不是，我没有。”
李由却呆了，似乎有哪些地方不正常。
“咳咳咳，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刚才看了你几次，你都出了好多汗。”
王宁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她想到了那只猴子。
“要不随便聊聊？”李由试探地问道。
“好。”王宁的声音细若蚊声。
“我真的不是神经病。”王宁坐在李由的对面，目光炯炯。
李由愣了一下，笑道：“你当然不是神经病，你可是学神，咱们东晨一中的骄傲。”
王宁却只是苦笑一声，轻轻的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女孩的十七年生长。
“我叫王宁，没有爸妈，是被奶奶在垃圾桶里捡到的。奶奶不认字，我的名字是算命起的，一个字十块钱，奶奶当时只有十块钱，于是我就叫作王宁。
我家住在小王村，我没有朋友，没人喜欢野孩子。但其实真正的原因不是这个，我好像能看到鬼怪……”
王宁说到这里偷偷地看了看李由，发现他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王宁才继续地说了起来：“我第一次发现我的眼睛不同的时候是在十岁，那一天王大伯去世了，但我却看到他就飘在空中，还冲着我一直笑。我就特别害怕，然后就告诉了别人…….
从此我就成了村子里的怪物，没人和我玩，甚至连话都没人给我说。相信我的只有奶奶，每次别人议论我的时候，他就会冲上去和别人吵架。小孩子拿石头丢我的时候，奶奶也会冲上去骂那些小孩子……不过奶奶的年龄大了，脑袋也有些糊涂，有时候也会跟着别人骂我。
嗯，但我不生气，真的不生气。我知道奶奶是爱我的，对我很好的…….我就想我要好好读书，带着奶奶离开小王村，去大城市里享福。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不过我也就慢慢习惯了……”
习惯被当作异类，习惯躲在角落。李由摸了摸鼻子，这不是一个听起来让人觉得开心的事情，不过他还是露出一个笑容，道：“你现在还能看到吗？他们都是什么样子？”
王宁先是摇摇头，又点了点头，充满着迷惑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鬼怪，甚至有时候我也觉得我可能精神出了问题。”王宁的情绪有些失落，但却悄悄竖起了耳朵，这个人会不会害怕呢，还是觉得自己有神经病呢？
她失望了，她听到了一句十分匪夷所思的话——那你快看看！我这屋有没有啊。
李由一脸的兴奋，王宁呆了。
李由的兴奋是有理由的，作为一个非人类终于找到了同伴的感觉，也明白了学校关于王宁的传说是怎么回事了。一个能看到非人类的人都被传成了神经病，那自己呢？作为一个彻彻底底的非人类，是不是直接就会被放到火刑架上？
“最近就很少看到了，自从我的眼睛近视了，我就很少看到了。”王宁赶忙地说道，仿佛想解释什么。
“啊？”李由很失望地叹了口气。王宁虽有些不解，却松了口气，他没有害怕自己！
“那你奶奶呢？”
“奶奶现在在我们镇子上的养老院。”
“这就是你要留在东晨市的原因？”
王宁点了点头。
“对了，你是怎么被陈大鹏绑架了的？”
“他骗我说你在那，说，给我们道歉，你也在那里，我就，然后是陈大鹏……”王宁的声音越来越低，“我要去睡觉了，很晚了，明天还得考试。”说着就急急忙忙地站了起来，慌忙地跑回那个屋子。
“你跑慢点，你脚上还有伤…….”
王宁跑得更快了…….李由轻轻笑了笑，直到看到房门被关住了才慢慢收敛了笑容，轻声道：“这真是个可怜的姑娘，究竟经历了多少磨难才换来了如今的习以为常？”
关门的声音很低。
“就像一株野草，顽强的生长着。”李由轻轻地说道。
“这就是你关心她的原因？安慰人的方式挺不错。”幽冥地声音懒洋洋的。
“不是。”李由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只是因为同学之间的友谊。”
“恶心。”幽冥翻了个身，道：“还有，别用那么老气横秋的声音，你也就一个小娃子。”
“你不懂。”李由撇了撇嘴，道：“我内心已经饱经沧桑。”李由没发现自己的变化——当然不是皮肤越来越白这件事，而是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看过了五维空间，再看这四维空间的普通人，多多少少总会有些骄傲。
“对了，她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生的宝物，我倒是小看了你们地球。”幽冥脸上充满着感叹，“就算是在灵顿帝国也少有这样的人，生来就带有巫神的恩赐。”
“你就说该怎么解决吧。”
“挖了她的眼睛，她解决烦恼，你拥有一件珍贵的材料。”幽冥淡淡地说道。
李由打了个寒颤，看着窝在沙发里懒洋洋的幽冥，莫名觉得有些恐怖。
“老幽，你实在太恶毒了。”李由实话实说。
幽冥不以为然，也没有解释，只有经历才能改变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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