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一样的优等生

我叫宁泽涛，是第十六小学六年五班的一名学生，父母给了我一张平凡的脸，再加上那一副带了好几年的黑框眼镜，往人群里一丢根本认不出来。再加上我那平凡的成绩，每科普遍在及格线上徘徊，开学已经快半个学期了，老师连一次我的名字都没叫过，估计老师也忘了有我这号人吧。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上课久了后面两节课总是会犯困，我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看小说，每当后面听不进去上课内容的时候我就会偷偷地在课堂上看小说，也许这也是我成绩一直上不去的原因吧？不过每当到后面两节课的时候总是会对自己说“反正都听不下去了，还不如看小说呢”之类的，然后就干脆不听课了。

        由于学习成绩一直不上去，在家父母老是不给好脸色，零花钱什么的根本就不用想了，都是早上早饭买个一块钱的馒头什么的凑合一下省出来的两块钱到学校门口书店租书看，其实我也想吃点别的，每天吃白馒头都吃的快吐了，但是最便宜的一碗粉前年开始涨价都要五块钱，父母给的早饭钱就一直没涨还是三块，不过每天吃馒头花掉一块租书花掉一块，每天倒是可以省出来一块，这一块钱省出来也就当作是自己给自己发零花钱了。每到周六存够5块钱就可以加个炒粉什么的，也许是不常吃的原因吧，每次周六改善伙食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看着那些每天都吃着炒粉面条的“有钱人”我是一点都不羡慕，因为他们已经感觉不到这种简单的快乐了。

        没办法啊，这这种高压社会，就是我只是一个小学生也必须得学会点精神胜利法啊，你想想，在家父母总在耳边唠叨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又要怎么啦怎么啦，别人家的孩子又得了什么奖啦，来到学校老师又念谁谁谁又考砸啦，同学又攀比谁谁谁又没有我高分啦，再加上不说不给零花钱，连个早饭的钱都没给够，这简直是精神上加上物质上双重摧残啊！如果不会自我安慰的话那还不要分分钟跳楼自杀死给你看啊。

        不过用精神胜利法一想的话这个世界还是蛮美好的，起码我是第一次由衷地感谢这么平凡的一个我，起码我在课堂上看小说倒是没有被老师点过名，不像那个坐在我同桌前面的凌馨，感觉每次上课总要被老师点上一两回名字，不过那也是没办法吧？那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引人注目也是常理嘛，其实我倒是跟她从三年级开始至今已经同学三年这已经是第四年了，以前她被老师点名总是被批评，没办法的，谁让她成绩这么差啊，答不出来老师的提问被批评也是正常的吧？我一度觉得她就是传说之中的花瓶，不过我并不讨厌花瓶，上帝给了你一样东西的时候总会拿走点东西的不是吗？

        不过今年以来倒是颠覆了我对她的看法，先是第一节课就被班主任点名，但我还以为她会如往常一样答不出来的时候她却出乎意料的答出来了，那次以后我才开始观察她，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她能答出来老师的提问纯粹是因为她同桌的好友给了她答案，那个宁静的成绩一直都非常不错，就是懒了点、坐不住，整一个多动症孩子，一点都不像个女孩。

        那次以后才开始观察她，真是一看吓一跳！她居然在上课时间猛刷练习册，我们学校每科的练习册的量绝对不少，语文课本那么大的一本每科都有配套的三册，语文数学加上选科的历史英语生物物理化学什么的差不多有二十本！她居然花了一个月就已经做完了！真的！我就坐在宁静的后面也就是她的斜后面，我看的清清楚楚，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么说来，她这学期以来爆发的成绩并在几次月小考中保持年级前十是应得的了，才开学一个月就已经把那么多的练习册刷完了，那速度一个暑假得刷了多少卷子册子啊！难怪一个暑假回来成绩提高这么多。以前还觉得她还是和我同一类的，现在看来这尼玛就是一个隐藏的别人家的孩子啊。

        算了，我还是看我的小说吧，这种别人家的孩子我是不想去找刺激了。

        课堂上老师讲的什么鬼，又没听懂。

        老师倒是很亲切的问了句“同学们都听懂了么。”但是坐在前面的那一批优越感慢慢的优等生迫不及待的立马吼了出来“听懂了。”这个时候谁会站出来说没懂啊，这不是明摆着这么多人都懂了就你不懂你刚才都干嘛去了，这不是找骂嘛。

        这种不懂的问题下课又不能问老师，刚才上课你们不是都说懂了么。问前面那批成绩好的同学更是不用想，他们都拽得上天了，感觉要他们教一下像是拿他们钱一样，生怕把你教会了超过他。

        算了，我还是看我的小说吧，早上从七班二黑那里借的书都没看，那可是书店老板极力推荐的，虽然我感觉老板这么积极地推荐是因为书店里统一新书都会比其他书贵一倍的租金，不过自己就是经不住诱惑就是了，结果还是掏光了兜里的两块钱租了一天，不过花两块钱能看完一本二十五块的书也是很值的，今天一定要看完。

        刚将书摆到桌子上，还没来得及看，就听到她又被老师点名了，看着她踮着脚尖认真地填着黑板上的题目，我倒是很理解为什么老师老是喜欢叫她上去做题，不过此时还是看完这本小说比较重要啊，两块钱一天，租上十天都能买一本了，此时我倒是很羡慕那些班上有手机的人，可以用手机看书，虽然在小学生里手机并不是人人都有，但还是超过百分之二十的人有的，前一段时间老爸又旧事重提，说我随便哪科能考上个一百四十分就给我买手机，其实我一直觉得老爸就是在逗我玩，每次只能在及格线上面低空飞过考个九十分左右的我怎么可能考个一百四以上啊，算了，我还是看小说吧，一天看完这么厚的一本，估计有两百万字吧？时间挺紧的。

        完全沉浸进去了，以前从没试过这样，因为上课时间看小说原本就有风险，随时被老师发现，所以随时要注意四周保持警惕，没想到一看起来两节课过去了，中间还有一个课间，铃声响起这么多次我居然没有发现，直到肩膀被拍了一下才被惊醒，抬头却看到了她，凌馨。

        教室里的人包括值日生都已经走光，眼角撇到了她已经收拾好的书包明显是准备走了，她叫我干嘛？

        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她居然在看着摊开的那本《九鼎记》，咦？原来好学生也看小说的？“你要看么？可以借给你。”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一天两块钱啊，她要是看个几天那我这周六计划好的汤粉不就变成馒头了？但是看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眼巴巴地看着你谁也受不了吧，反正我是受不了……

        “不，不用了。”她只是愣了一下，笑道。

        “那，请问有什么事？”我再三斟酌了一下才说出这句话，原谅我，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和女孩子这么近距离的说过话，还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我感觉你需要我的帮忙。”她调皮地对我眨了一下眼睛，坐到了我右边的座位上，“呐，刚才你都看小说去了，课堂上说的内容你没听懂吧？我来教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她坐在我的旁边，离得更近了，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奶香味，我并没有急着拿出课本来请教问题，“为什么？”反而转头一本正经地问道，只是不自觉地偷偷深吸了一口那混有奶香味的空气。

        “老师说了我们是一个班集体，同学们要互相帮助。”她一脸正色道。

        从小学一年级以来所有老师都会念叨这一句话，但谁会相信这种鬼话啊，不过看她那一脸认真，该是说她傻么？居然不像其他好学生那样。

        也许是我盯着她看太久而迟迟未动，她竟直接侧过身来翻起了我的抽屉，从抽屉里翻出了两张卷子，前天刚考的小月考，今天才发的成绩，早上全是在讲解试卷上的难重点。

        我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不懂，任由她毫不在意的侧身在我的面前翻着我的抽屉，两个长长的马尾甚至还搭在了我的腿上，微微低头便能闻到她头上传来的淡淡的奶香味，真是的，不止沐浴露是奶香味的，连洗发水也是么？

        “我还要赶着回家！晚了妈妈要说我了！有什么不懂的快点说！”也许是耽误的时间有点久了，她着急了起来，语调上升了一点，虽然在我听来还是那么糯糯的像是撒娇一样。

        “哦哦！这题，这题，还有这里……”结果还是指着卷子向她问了出来。我紧张地盯着她的脸，生怕她露出专属于那些优等生的“连这么简单的题都不懂？”的神色。

        “哦，这题啊，需要用到这个公式……”她只是眨了一下眼睛便埋头演算了起来，“喂！看哪里呢！”直到被她拿着那白皙的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才反应过来。

        我的脸色肯定很红吧？这丢脸啊，盯着人家女孩子看入神了。

        “看这里！”看着她鼓鼓的脸颊，我都觉得再不认真就太不好意思了。

        除了几道原本就懂大意写错的错题，基本上将两张卷子上所以的错题都问了一遍，抬头看了一下黑板上面的钟，居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懂了没有？要不要我再讲一遍？”她指着最后一道题目抬头看着我，每道题目她都有问这么一遍，直到从我口中说出明白了才开始讲下一题，看着这么认真的她如果我还不认真的话我都觉得自己太混账了，也许是怀着这种心态吧，居然一个小时就将这半个学期以来没搞懂的知识点都已经搞懂了七八成。

        “嗯，我明白了。”得到我的确认后她才放下我的卷子，伸了个懒腰，懒腰才伸到一半“哎呀，这么晚了，回去又要被念叨了。”她才匆匆忙忙地背上书包离开座位。

        看着她站起来，直到快要走到门口时才叫住了她，“凌馨，谢谢你。”

        她只是愣了一下，“不用谢。”笑着向我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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