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眼仔”
“它……一度以为，自己躲在深海中幸运地熬过了那世界末日……”
宁柔手上轻轻摩挲着凌馨的头顶讲述着，语气非常平淡，丝毫听不出来这是关符世界命运的事。就像是一个讲着故事，哄着女儿睡觉的母亲。
“但是，它很快便发现，周围除了身后的海水之外，陆地上一片荒凉，入眼处除了沙子就是石头，没有任何的绿色，就连天上，都是诡异的一片血红。”
“那它吃什么？”凌馨顶着宁柔的手微微抬头问道。
“哦，听故事的时候不要乱打断。”宁柔笑着调侃了一句。“我正准备说呢。”
“那个家伙还没走出多远，便看到了第一个生物。只是……”
“‘那就是一个怪物！’那位远古住民如此说道，不过在我看来，虽然长得像人，有手有脚，但只有一颗大眼睛的那位远古住民也是一个怪物。”宁柔笑道。
“根据那位远古住民描述，那是一个长得像蜘蛛一样的家伙，哦，当然，这不是重点，我们姑且叫它大蜘蛛吧。而那位远古住民我就叫他‘大眼仔’吧，老远古住民远古住民地叫，拗口得很……”
“那个大蜘蛛才一个照面，就扑了上来袭击我们的大眼仔。”
“然后全剧终？”凌馨忍不住调皮地开了个玩笑，只是话音刚落。
“哎呦！”凌馨眼角挂着疼出来的泪珠双手抱头捂住头顶，那个地方，刚与宁柔曲起的右手食指关节处亲密接触，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
“说了听故事的时候不要乱打断。我所说的可是国家最高等级的机密！危及全世界安危的东西！你能不能严肃点？”
“是你先不严肃的好不好！大蜘蛛就算了，还‘大眼仔’……哎呦！”
宁柔吹了一下再次出击的右手食指指节，
“和长辈大呼小叫的，找打。”
凌馨双手抱头，眼角还挂着刚疼出来的两滴泪花，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小嘴微微撅起。
“哼……霸道……不讲道理……”小声自言自语般抱怨道。
“嗯哼？说什么呢？”
“哦哦哦，没事没事，我说柔姐你讲的故事很精彩呢，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听下去了，您请……”凌馨忙狗腿地笑道。
“切~如果是别人的话，我可懒得讲故事呢~不知好歹的小家伙……”不过宁柔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接着讲了下去。
“我要说的是，那个地方，没有任何植物，有的只是遍布四周的各种‘怪物’。”
“刚才你不是问，它们吃什么吗？的确，那个地方没有任何食物，却遍地都是食物。”
“你是说……”凌馨双手捂着小脑袋，小心翼翼地搭话。
“对的，遍地都是食物当然指的就是那个，包括那个大蜘蛛。”宁柔解释道。
“随着我们的大眼仔在那个地方生存了一段时间，慢慢地就发现，那些怪物其实都是通过那一片漆黑的海底来到了这一个荒芜的世界，换句话来说，那些怪物其实就是生活在不同时代的‘幸存者’。”
“而不同的时代，穿过那一片漆黑的海域到达那个世界的生物都是不确定的，有的时代多，有的时代少甚至一个没有。”
“有的时代‘人多’，组成了一个个集体，像是‘大眼仔’那样，落单的通常都会成为攻击对象，因为在那个地方，谁都有可能沦为食物，单独的，初来乍到还没有搞清情况的家伙，当然最好杀。”
“那个地方，居住着不知道多少的远古生物，那些怪物什么样子的都有，就连小说中的狼人、恶魔、天使也就是鸟人都有。”
“那是一个连睡觉都要时刻保持警惕的地方，因为谁有可能下一秒就被吃干抹净。”
说道这里的时候，宁柔停顿了一下，笑得贼像一个狼外婆。
“特别像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家伙，那些怪物肯定最喜欢了。”
宁柔脸上调笑的表情很快消失，转而严肃说道：“为什么我要给你说这样一个故事？因为……这些远古生物，找到了回归这一片大陆的方法！”
“难道……那些书中传说中的天使、恶魔形象，是因为他们真正看到了？而不光只是幻想？”凌馨推测道。
“应该是。”宁柔点头附和。
“据说‘大眼仔’所说，那个世界的人发现，每过一段时间，就会随机在世界各地出现一个裂缝，那个裂缝只能容纳一位远古住民通过，穿过那个裂缝，就能回到我们这一边，这一片大陆的某一个地方。当然，出现的地方都是随机的。而裂缝出现的时候会有磁场反应，我们可以提前预测‘怪物’降落的地点。”
“然后埋伏它、围剿它、杀掉它。”
“为什么不和它们谈一下？如果是来自远古的住民，有的甚至科技文明比我们现在还高，完全可以与他们交涉，和平解决。”凌馨疑惑道。
“不。”宁柔摇头否认。
“当时空裂缝出现的时候，即使知道裂缝的另一头会有着埋伏，即使知道穿过那一条裂缝的结果大多都是死亡，但它们都会拼命地往裂缝的方向挤。”
“那是因为……它们想要回到这一片土地，这一片繁华的土地，想要远离那一个荒芜的世界、处处都是敌人的世界。而我们……自诩‘地球主人’的我们，根本不可能让出这一片属于我们的土地。也就是说，我们一开始就站在了对立面。”
“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在那个世界生存下来的怪物们，就是凭借着猎杀身边的生物生存的，换句话来说，如果它们降临到了我们的城市里，然后它们想吃饭了，你说，它们会怎样？”
凌馨沉默了下来，久久未能回答。
“这个世界本没对错，只是立场不同而已，它们想要生存，想要舒适的环境便猎杀，便削减了脑袋往我们这个世界挤攻击抢占我们的土地，我们不想让出我们的空间，不想被它们捕食，便要驱赶它们、杀死他们。”
“这是一场‘地球的前主人’与‘地球的现任主人’的争夺战。”宁柔遥望远处繁华的街道。
“我有个问题……”
“嗯？”宁柔低头看向怀着的凌馨。
“柔姐你刚说过，这些情报都是‘大眼仔’提供的吧？”
“对啊。”宁柔点头。
“那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眼仔’是属于敌人阵容的吧？怎么会……”
“哦，你说这个啊。”
“刚开始活捉它的时候，那个家伙倒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宁柔解释道。
“后来还是我们国家科研小组里，一位姓杨的博士用了新发明的方案才从‘大眼仔’口中掏出这么多情报。”
“姓杨的博士？”凌馨眨了眨眼，好奇道。
“没错，那位杨博士新提出的理论，直接用高压电点击生物，通过瞬间的强大电流刺激可以短暂强行让对方的大脑出现错误，哦，就像是电脑重启一样。在大脑重启的一段时间，整个人会处于朦胧状态，就像是被催眠一样，别人说什么就做什么，别人问什么就答什么。”
“当然，这个实验之前还只是个理论，不允许做实验。”
“那……那个‘朦胧状态’会持续多久？”
“这个是不确定的，好像就一点的话可以有十秒左右，快一点的话，两三秒就清醒过来了。”
“就这几秒钟能问清楚这么多事情？”凌馨疑惑道
“哦，杨博士说，这都是小事情，多电几次就好了，审问什么的包在他身上，他有的是时间慢慢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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