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死得快
“哈！”
隔着老远，就能听到艾萌萌得意的叫声。
木生的神经崩紧了，艾萌萌以一个极夸张的动作在原地转了半圈，以“我代表月亮惩罚你”的超萌攻势转过来的时候，原本空着的右手上拖着一包胶布缠了不知多少的方形小包，丢给她面前的丘八。
只有木生能看到，就在艾萌萌转身的瞬间，她右手掌心出现一个黑色漩涡，东西是从那里面拿出来的。
狡猾的家伙！看来她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那——那个破旅行袋装的是什么？
不光是丘光，就连他周围那几个人也对这突然的一手大感意外，不约而同地止住步伐，互相交换眼色，显然都没想到，原来货不在包里。
“钱呢？”艾萌萌得意地扬起下巴，“没钱交易就到此结束。”
“这个——”丘八苦着脸往后退，“我其实很想把钱给你，不过现在做主的是他们。”
刚才带路的人这时才上前一步，“艾萌萌，四天前你在平河道里街抢了我们老大五公斤的货，我们老大心善，你现在只要吐出来，我们马上就走，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哟嗬？”艾萌萌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小黑呀，你不是丘八的司机吗？怎么这么快就上位了？怎么没把他宰掉？小说里老大都是被人宰掉的不是吗？”
小黑？要是小黑看到他，估计一定会把他放倒，然后踩着他的脸，恶狠狠地呲着牙，郑重告知，“只能有一个小黑，那就是我！”
小黑还没说话，破房子里的人走出来，一边走一边系裤带，“马的，再也不去吃海鲜了，吃一回拉一回肚子，小黑，就她是吗？”
“是，老大，”小黑哈腰，很恭敬的样子。
“哦，还真挺漂亮的，可惜了，在夜总会至少也是个红牌，”这位老大的相貌普通，眼睛里的狠毒和杀气一点儿不弱，看样子手上是有人命的，这种人要是不懂敛气之法，大都很好认，不管长成什么样，混身上下的味道都跟普通人大不一样，老警察能分辨出来，作为异能者，本身就对气息特别敏感，木生也更能看出他与众不同。
艾萌萌看样子根本没见过他，“喂，大叔，你哪位？”
“呵呵，”老大被逗笑了，“大叔？马了个巴子的，老子成了大叔了？你跟你几个跟班的抢了我的货，还在大街上喊非礼，害我的两个手下现在还在局子里蹲着，你居然不认识我？那你就叫我大叔吧，马的，大叔，呵呵……有意思。”
“好吧，大叔，拿钱来，”艾萌萌伸出白嫩的手，理直气壮，“两百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痛快！”大叔竖起大拇指，“现在真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们这些老家伙快没用喽，小黑，钱给她。”
小黑默不作声地走上路基，打开suv，从里面拿出一个皮箱，重新回到河边，递给艾萌萌。
“货呢？”大叔收起笑容。
艾萌萌打开皮箱，贪婪的笑容一闪而逝，就像漫画书里终于骗到零花钱的少女，左手拎着皮箱，弯下腰，又拎起另一只帆布袋，右手上的异能波动又开始出现。
木生突然发现这个女孩儿好像的确是有点儿不一样，那只帆布袋明明很重，可是她拎着的时候身体几乎没有变化，始终保持挺直，拎多远都一样，现在拎着两个箱子，还是面色不变，可见她的力气不小，耐力也惊人，恐怕面前这些人还真不够她看的。
“啪哒——”
一个小包掉到地上，艾萌萌朝后退了一步，然后接着又掉下一个包。
如此奇特的交货方式把在场的众人都弄蒙了，那个真正的老大更有点儿傻眼，“喂，小丫头，你这什么意思？”
“很简单哪，”艾萌萌无辜地道，“我怎么知道交了货你不会就这么杀了我？我每向后退一步，就把一件货留在地上，你们站在原地，等我退到路上，你们再捡回来不就得了，你安全，我也安全。”
“哟？有创意，”大叔没有心情笑了，他招呼了一声，“既然这样，小黑，让她看看我们准备的礼物。”
小黑早就站到车边，听到吩咐，把后备箱拉开，拽下一个人，抬脚就踹下去。
那个瘦的跟猴似的人反剪着双手，滚下公路，虽然坡不陡，也不远，倒是没怎么受伤。
艾萌萌却在此时停下脚步，“小巴？你不是——”
“嘭！”
小黑又弄下来一个人，拎在手里，抓住长发，强迫她扬起脸，露出一张已经面目全非的脸。
“八爪鱼？”艾萌萌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起来，“把他们放了！”
老大依旧笑呵呵地踩着那个滚下来的人，“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抢山爷的货，马的，不给你点儿颜色还真当老子是吃素的，”说着，他掏出刀子，照着地上那小子就是一刀。
“唔——”
地上的人痛叫一声，身体不断扭动。
“扑——”
又是一刀。
接着，这位刚才还挺爱笑的老大带着诡异莫名的笑容，一刀接一刀捅下去，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放开他！”艾萌萌怒吼着扔下钱，帆布袋第一次拉开拉链，手也迅速伸进去。
“哗啦……”
一直在旁观的另外几个人纷纷掏出手枪，指向这边。
老大意犹未尽地停手，血已经流了满地，身上也全是血，即恶心，又恐怖。
“好爽啊，”老大咂着嘴，看艾萌萌，“小妹儿，不管你包里有什么，有我的枪快吗？小黑！那个赏给你了。”
“住手！”艾萌萌快要哭出来了，“放了她！为了点儿钱，犯得上杀人吗？”
“你他马的以为我跟你过家家呢是吗？”老大的脸跟狗脸也差不多了，变得极快，“老子和兄弟们整天提心吊胆，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打拼，结果在阴沟里翻了船，我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被八爷骂成堆屎，马的，看在你长的好，把衣服脱了，跪在我面前陪兄弟们乐呵乐呵，这事儿算完，不然的话——”说到这儿，老大一脚卷在尸体上，一百多斤的尸体居然被他一脚卷进河里，发出“扑通”一声。
尸体越飘越远，以延河的流速，要到有人烟的地方至少也要两天以后了，还不一定能有人发现。
“放了八爪鱼！”艾萌萌脸抽搐着。
“看来你还是没搞清楚状况啊？”老大一歪头，“小黑——”
“嚓……”
小黑手里早就准备好的刀在手里人质的脖子上一划，随后把她推下了公路。
“八爪鱼！”艾萌萌哭叫着，面对这么多支枪却，无能为力。
“啊……”
离河边最近的一个举着枪的人突然高声叫了一嗓子，然后“扑通”一声掉下河。
“这个笨蛋，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相邻的兄弟还没有抱怨完，他也跟着倒下，一个漆黑的巨大黑影把他压在地上，獠牙大张，呜呜低吼地咬住他的喉咙，来回撕扯了两下，血腥味儿就弥漫开来。
“这什么怪物？”
剩下的几人纷纷惊呼出声，手枪指向那边，可那个黑影转眼就消失，呼呼的风声里夹杂着可怕的呜咽声，随后另外一个也被扑倒。
“砰……”
枪声终于打破夜晚的安静，凄厉地响起来，可是听着却这么的苍白无力。
“啊……救命……”
又有一个被扑倒，老大扔下手里的刀子，连连后退，忽然转身就朝公路跑，边跑边喊，“开车！”
小黑早就扑向车门，刚拉开一半，就觉得脖子一紧，他下意识地去抓，却发现那根绳子跟活的似的，越勒越紧，他又用刀想要割断，可是失败了。
小黑人生里最后一点儿影像，就是一个朴实的乡巴佬站在他右手边，一条绳子从他手上飘起来，缠到他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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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
颈骨折断声过后，草绳居然恶心地插进小黑的嘴里，一扭一扭的，整条绳子发出绿荧荧的光，说不出的怪异。
“呀……”
艾萌萌也在此时把手从帆布袋里抽出来，里面赫然是一把六磅铁锤！她就这么用右手拿着，像在挥一根微不足道的鼓槌，抡起来就砸得她背后那个小子飞起两米多，掉进河里。
木生又没忍住冒冷汗，好家伙，这还是女人吗？
“啪哒……”
轻微的落地声引起他的警觉，木生转过身，正好看到车头处有一个庞大的黑影，还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木生欣慰地笑了，“老朋友，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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