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怪现象
虽然火神机炮发出的动静很大，但一夜过去，丝毫没有其余混乱兽来骚扰，所以第二天林挺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很无奈。
“喂！菜鸟!还能开车吗？”牛二皱着眉头看着一脸疲惫的林挺，对此很是不满，“你丫的就这一夜不睡，就软得跟香肠一样！你以前怎么过来的？”
林挺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瞪着牛二，牛二一拍脑袋，然后一把将林挺从车顶扯了下来，最后一脚踹进了车斗里！
“老子算是服了你丫的！”牛二一边骂骂咧咧着，一边发动卡车，猛烈地一加油门，卡车轰隆隆地发出一阵巨响，随即呼啸着冲下山坡，朝着黑魔基地的方向驶去。
“大哥！有烟吗？”牛二开车开到一半，发现自己没烟了，“算了算了！你肯定没有……我操！前面什么鬼东西？”
正当牛二准备嘲讽马大几句的时候，正前方突然飞来一个又黑又粗的东西！牛二吃惊的同时一扭方向盘！卡车猛得一打横，车斗里的林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被甩下了车。
“是鬼佬！快点起来菜鸟！”牛二这时已经看清了袭来的是什么，对着林挺一顿大喝，同时连车门也顾不上开，直接一脚踹开，随即翻身上了车顶，握住火神机炮就扣下了扳机。
林挺摔得莫名其妙，还没搞清楚状况！但长年在生死中挣扎的求生欲让他本能地起身抽出了刀！同时开启了碎片装甲！但马大却已经挡在了他身前，一脸严肃地说道：“躲好！”
轰轰轰……
车顶的火神机炮一阵咆哮！林挺顺着火光看去！只见远处密密麻麻地一群黑影正迎面飞速奔来，而且还边跑边射出又黑又粗的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一截截的黑色长矛。
“这些家伙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林挺一边奋力躲避射来的长矛，一边大声的吼到！可惜旁边两人都无暇顾及他！马大站在原地，双手犹如鞭子一样狂乱的抽打着射来的长矛！牛二收起了满脸的不可一世！严肃地握着火神机炮扫射着。
终于！黑影们冲到了近处！呼啦一下四散开来包围了林挺三人！牛二吐了一口唾沫，从车顶跳了下来，一把扯掉身上被黑色长矛刮破的衣服，随后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大喝一声，冲进黑影群中去了。
一刹那！林挺真的感觉只眨了一下眼！数十个黑影就被牛二打爆了，是真切的打爆，化成了漫天的黑粉。
可黑影们丝毫没有因此而退却，反而更加狂躁地开始发起进攻！长矛四面八方地射来，林挺四下躲避，也想找机会反击，可只出了一刀林挺就没招了，这些黑影压根没有实体，刀身毫无阻碍地划过了黑影的身体，然后在林挺吃惊的眼神中怪叫几声，凭空搓起又一支长矛上来就捅。
最后没办法，林挺只能无奈地躲到了卡车下，耳边只有黑影们尖锐的怪叫，以及牛二气势十足的大吼声。
“大哥！他们的主体在哪？我快不行了！最多再坚持一分钟！”躲在车底下的林挺听到牛二气喘着喊到，随即马大很疲惫地回应道：“快了……十秒！”
十秒真的很快，平时打个哈欠可能就要五秒，可现在林挺却觉得十秒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无数长矛射来，就算躲到车底也是徒劳，长矛甚至已经把卡车扎成了刺猬。
“就在你左边第二个！”马大终于找出了主体。
“哎呀呀！操你大爷！”伴随着牛二的粗口，林挺只感觉一阵地动山摇，紧接着沙石纷乱地四射，最后四周慢慢安静了下来。
“快点走，这地方不对劲！”牛二一脚踢在车身上，林挺灰头土脸地爬了出来，只见那些黑影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漫山遍野般的长矛也一根不剩，若非地上还有打斗过的痕迹，林挺都不敢确定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接下来三人都没说话，只是麻溜地爬上卡车，发动车子，然后一路狂飙地驶去。
“刚才那些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林挺边小心的开车，边疑惑地问坐在一边的牛二！牛二不屑地回答道：“你能见过才有鬼了呢！那些鬼佬是最北面的混乱兽，咱们这里压根就没有的！但他娘的问题是它们从来不会乱跑的！”
“小心点！”马大突然在后座提醒到，林挺立马憋住了内心的好奇，专心的开车。
一路绝尘地飞驰，约莫有一个多小时的样子，牛二眼尖地看见远处有一队人影蹲在路边，似乎在处理几具混乱兽的尸体！于是转头对林挺说：“瞧！一群‘卖肉’的！”
卖肉是黑话，但表达的意思却很直白，末世里食物紧缺，没吃的了怎么办，只好打混乱兽的主意，但大部分的混乱兽皮肉都无法食用，只有少数几种才勉强可以吃，于是就诞生了一群专门以卖这些东西为生的团体，就比如林挺现在看到的这群人，正蹲在一头死去的混乱兽旁边，开膛破肚，呲啦啦往外扯肠子，旁边还有人正准备把肉切块！看起来这只混乱兽就属于可以食用的范围，而其身上的肉就是这群人要卖的东西，咋一看，和曾经杀猪卖肉的极其相似！卖肉这一黑话也正因此而来。
“喂！你们几个是从哪里来的？”牛二示意林挺把车靠在了一边，随后趴着车窗向那些人问到，“最近有什么特别的货色没有？”
“有！两个独眼蛇的蛇胆！鸡肉味，嘎嘣脆！要不要？”那群人中一个穿得还算干净的汉子回话，边说边解下一个袋子晃了晃。
“啥子玩意？这地方什么时候有独眼蛇了？它们不是只长在西边的沼泽里吗？干你娘的！忽悠我啊！”牛二一脸不淡定，可那汉子的脸色却丝毫没有变化，只是简单地解释：“最近几个月，这一片地区出现了很多怪事，我们发现了很多从来不在这一带出现的混乱兽，而且还非常狂暴！不过也没什么，倒省得我们瞎跑了。”
牛二听完回头和马大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下了车和这汉子攀谈起来，最后不但买了那俩蛇胆，连带还招呼他们一群人上了卡车，因为这些人和林挺他们顺路。
“瞧瞧，虽然卖相差了点，可这蛇胆绝对是美味！”牛二晃悠着一个独眼蛇的蛇胆对林挺说到。后面的那些卖肉的都会心地笑起来，那个和牛二交谈过的汉子一脸敬畏地夸道：“也就大哥您这样的高手才懂好货啊！那些基地里的人，都不买这玩意。”
“哈哈哈，那些蹩脚虾知道什么！老子前几年被困在西边的沼泽里，就专门杀独眼蛇！这小东西现在看到老子，跑得比电鸡还快！好久没吃到新鲜货了！”牛二无限回味地高声扯话，让开车的林挺一阵反胃，表情很纠结。
这表情一下就被牛二看到了，于是一脸不屑地喷道：“你小子不爽？告诉你，这东西好处一卡车！老大他的钉眼就是这么吃出来……操啊！老大你干嘛打我？看我比你帅啊……哎哟喂！我这爆脾气……哎哟喂！我服，我不说了！”
被马大一拳打出鼻血的牛二很识趣的没再瞎哔哔，于是林挺可以安静的开车了。
大约开了五十公里的样子，一座小型的人类聚集地出现在林挺的视线里，这个聚集地林挺也来过，很混乱，但混乱中也有基本的秩序！里面的人不是亡命徒，就是卖命团，剩下的全是各种武装团伙！唯独没有普通人。
“大哥我们到了！你们要和我们一起进去补给一下吗？”车上卖肉的那群人似乎要下车了，很友好的问牛二接下来的打算。
牛二却很不客气地讥讽道：“进去？进去后准备给我们灌点料酒，然后把值钱的全扒干净，完了卖给斗兽场？渣渣！一看你们就是新手，连我们都不认识！回去好好打听打听，免得以后死得冤枉。”
林挺觉得牛二说得完全对路，末日里最可怕的其实还是人类自己，因为混乱兽见了你只会扑上来弄死你！可遇上了人就说不好了，因为会发生无数种可能！
“前面路口，左转到底。”马大正闭目养神，但似乎对这里非常熟，林挺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停车对那群卖肉的喊：“十秒全下去！”
那群人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马大牛二很强！所以他们也没有表现出一些不满的表情，就是那么平静的下了车，然后目送林挺他们离开！
“头，这三人是哪里来的啊？”等林挺他们走远后，这群人终于议论开了。他们的头，也就是那个跟牛二攀谈过的大汉自言自语道：“前面路口，左转到底……那不是‘人头狗’张达子的地盘吗？”
大汉后背一阵冷汗，张达子在这个聚集地可是最厉害的人物了！他们这几个卖肉的，人家恐怕连正眼都懒得看。
“还好还好，没干蠢事……”大汉和其余手下都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与此同时，林挺他们已经到了马大说的地，一下车，只见黑压压一群人九十度弯腰低头，齐声大喊：“马爷好！牛爷好！”
“哎呀呀！不错，有长进！”牛二吊儿郎当地看着人群最前面的一个光头，“狗子，来见见我小弟！”说完，一脚踹在林挺屁股上，幸好林挺一向谨慎，虽然躲不开牛二的脚，但也不至于被踹个狗吃屎。
“哎，这位小兄弟身手了得，一看就是年轻有为！真是少年英雄啊！佩服佩服！”张达子上来就是一通马屁，拍得林挺一阵尴尬，还好张达子这人眼力不错，连忙改口招呼马大牛二朝一座楼房走去。
期间张达子跟牛二汇报了一下收成，无非就是又打劫了哪支商队，又黑吃黑了哪家团伙，最近和哪些卖命团有摩擦什么的，林挺不感兴趣，也没多听！倒是摆放在走廊里的各种石雕吸引了林挺的注意。
那些都是人的等身雕像，数着大约有四十多个的样子，全是不同动作，不同神态的人物，而吸引林挺注意的是，他发现了马大和牛二的雕像，还有胡三拳，女掌柜，瘦老汉等等在酒馆见过的人！当然也有不少没在酒馆见过的，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要立这些雕像。
“看上去很蠢是不？”牛二发现后拍了拍林挺的肩，然后收起了平时玩世不恭的态度，“在这末世，能带你活下去的大哥，就是好大哥，所以就算偶尔逗比一下，大家也都愿意跟着。”
林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目光注视尽头那座雕像，那是一个握拳做胜利状的男人，脸上是狂妄的笑容，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握在手中！而其他所有的雕像，眼神都朝着这个男人，似乎准备跟随其征服这整个世界，并且愿意赌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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