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一中学死亡事件（二）
回到宿舍的陈安看到躺在床上的习宇，很奇怪地说：“习宇不舒服吗？这才刚回宿舍为什么就睡了。”
“他啊，确实有病。”
“啊？什么病啊？”
“淋病。”
陈安的表情顿时十分精彩，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开玩笑呢。”吴凡放下手中的活计，转身问陈安，“我有个事想问问你，你现在有空吗？”
“问我？”陈安很意外地指着自己，“好啊，我没什么事，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就是想问问你，一中这所学校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命案，或者闹鬼之类的事情啊？”
“命案？闹鬼？”陈安一脸疑惑，“你问这个干什么？”
“素材。”本来躺在床上的习宇这时候坐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
“什么？”不仅是陈安，就连吴凡也很吃惊，不知道习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除了是个中学生外，还是个恐怖小说作家，而吴凡的另一重身份则是我的编辑，我们一直在搜集各个地方的怪谈传说，这次来一中上学，趁机会也收集一下素材。”习宇淡定地说完这一切，把目光转向吴凡。
吴凡也瞬间明白了习宇的意思，接着他的话说道：“没错，我们确实是想搜集素材。但是初来乍到，认识的人不多，就只能问你了。”
“这，这样啊，”陈安两眼放光，“作家啊，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啊。”
“卖字的而已，”习宇谦逊地笑了笑，“现在能跟我们讲一讲了吧。”
“这个”陈安低下头思索了一下，“我还真的听说过一件发生在我们学校的很古怪的事情，好像是好多年前的，我也是偶然去办公室送作业的时候偷听到的，不过一时半会儿肯定是讲不完了，今天晚上回宿舍我给你们详细地说一下我听到的事情好不好。”
习宇和吴凡对视一眼，觉得这事有戏，吴凡说：“没事，反正今后还有那么长的时间，我们也不急于这一时。”
“没错，晚上上完自习之后我和吴凡找老师有点事，你自己回宿舍就行，等我们回来了，就专心听你讲故事。”
下午，教室内。
“宇哥，你把你编成什么恐怖小说家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说我是你的编辑啊，事情哪里有这么巧的。”
“谁说我是编的，我真的是写小说的啊。”
“啊？”
“啊什么啊，很奇怪吗？我毕竟是个正常的人啊，从小到大也有自己的圈子，虽然在第七区的工资完全可以养活自己而且绰绰有余，但是在我的那些普通朋友眼里，我该怎么解释自己当个无业游民还能潇洒地生活呢，总不能说我中了彩票吧。”习宇认真地对着吴凡说：“小说家这个身份，一来是现实生活中的掩护，二来嘛，我本身确实也挺喜欢写小说的，经历了这么多超自然事件，我能够写的素材可是相当的多啊。”
“这样啊，那宇哥你写过什么小说啊，我也去拜读一下。”
“你问的是不是有点多了，我们只是在执行任务啊，你以为是来休假的。”
“是你自己抱怨假期被强行克扣，说我们先调查一下的啊。”
“你信不信晚上我把你绑起来丢到校园里引诱那个变态杀人狂或者是恶鬼现身。”
“我错了宇哥。”吴凡居然乖巧地认了个错，深夜把绑到校园里见鬼他倒是不怕，毕竟也是四级的大高手了，但从他听说的关于习宇的传闻来看，总觉得和习宇对着干是件很危险的事情，日后两人少不了要合作，要是被他算计了，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最后一个问题，今晚我们为什么要去找老师啊？”
“你是故意和我卖萌吗？”习宇用死鱼眼瞪着吴凡说道：“方回那家伙都比你机灵啊，这是借口啊，我们肯定不是去找老师啊，我是想利用晚上的时间去发现尸体的三个地方侦查一下，顺便熟悉一下校园的地形，为以后的工作提供方便啊。”
“哦。”吴凡讪讪一笑，不再打扰习宇，而是拿出了一个本子来，记下这次处理事件过程中的心得。
时间过得很快，在一中这样的地方，大部分学生都保持这混天熬日子的心态，而一中的老师，自然也是得过且过，大多数情况下，对于学生的不规矩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如谈恋爱，比如玩手机，现在的中学生，没有早恋过怎么对得起95后和00后这两个称呼，在不太懂爱情的年纪里，借着荷尔蒙的力量，对异性发起不伦不类的追求，不正是这个年纪最常见的事情吗？而在一所教育水平低下的学校里，青春期这点破事，往往还伴随着打架斗殴，拉帮结派，为了一个漂亮的女生和别人大打出手还算是新闻？与那些以毕业后还要去大学深造学生为主的学校相比，一中更加接近社会这座大熔炉，姑且也算是一座小熔炉，而这座小熔炉里，也混杂这各种各样的势力和恩怨情仇，虽然在大人看来不值一提甚至有些可笑，但那不就是我们年轻时追求的吗？
相比于上面列举的那些违规行为，抽烟这种事总是上不得台面的，在一所高中里，哪怕这所高中水平差，纪律松，也很少有人在教室里明目张胆地抽烟。因此厕所，就成了这群低龄“烟民”的聚集地。哪怕是不抽烟的人，为了在下课时能和哥们们聚一下，也会在厕所这个弹丸之地聚头，说起来厕所，还真是个小江湖。
而我们的习宇，就在一下午的时间里，往返于学校的每个厕所，并凭借自己远超常人的忍耐力和情报收集能力，搞清楚了现在这所学校的实力划分，甚至连这所学校所谓的校花榜也摸得一清二楚，毕竟，男人之间的话题，除了我看谁谁谁很不顺眼，哥几个改日揍他一顿，或者是我被隔壁那几个孙子围攻了，过几天咱把场子找回来，就是女人了。
不过习宇倒是第这些还有所谓的校花没有一点兴趣，前文提到过，他十八岁那年父母双亡，而他也在同一时期也觉醒了自己的能力，进入了一个与原先大不相同的圈子。他的青春期，不是对自己的认知出现偏差，变得中二，而是对这个世界表现出了强烈的不安感。一个半大的孩子，面对一个与往日完全不同的世界，又没有父母陪在身边，其孤独感可想而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收起了作为一个孩子对着父母，对着老师任性和叛逆的那一套，转而用一种玩世不恭，嬉笑怒骂的态度笑看这个世界，说到底，这只是习宇在他的十八岁为自己设上的一层伪装，他的内心深处，很多时候都是十八岁的他，只是需要机会去打开，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是那个冷静，睿智的第七区员工习宇。
说回习宇吴凡这边，习宇回教室后，就和吴凡交代了这所学校地下势力的构成：高一高二高三分属不同的派系，高一新生组成了一个叫做洪帮的中二组织，高二有一个天下会，算是老牌组织的一个，当年成立的人早就毕业了，规矩是会长必须把持在高二的学生手里，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高三的那个组织叫文东会，也是一个当年高一时成立的，中二程度不下洪帮的组织，这两个新组织的形成均在当年给老牌组织造成了一定的困扰（缺少新鲜血液吸收），基本上是势同水火。也许有人问，两个新兴组织之间呢，是不是同仇敌忾，非也，两个新兴组织之间的关系甚至更糟，至于原因，我可以用洪帮的老大抢了文东会二号人物的女人来简单的概括。诸位也就明白了，所有纠缠着女人的仇恨，都不需要理由。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吴凡听着头都大了，“一群中二的孩子搞的莫名其妙的组织，还有这么多恩怨情仇。”
“呵呵”习宇冷笑了一声，“这你就不懂了吧，对于这些人来说，原因什么的，永远是次要的，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借口来发泄过剩的活力，而这些所谓的组织，也只是给自己的宣泄行为挂上个冠冕堂皇的名头。”
“听起来你似乎有几分怨念啊。”吴凡有点好奇地说。
“不良少年这种东西，除了不良少女，谁会喜欢。”
“你以前不会吃过亏吧。”
“少啰嗦”习宇有些恼羞成怒，“你这张脸不要白费了，我要你去**班上的女生，套取情报。”
“喂喂喂，你都已经了解的那么多了，为什么要让我牺牲色相啊。”
“我的情报都是在男厕所打听到的，有一定的局限性，而女生是世界上最八卦的动物，你这个帅哥去一定会有意外收获的。”
“那也不必要我去吧，我觉得宇哥你长得也很帅，我去的话不是越俎代庖吗？”
“我已经在厕所吸了那么多二手烟了，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还想说什么。”
“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看着去找女生搭讪的吴凡，习宇松了一口气，其实他并没有期望吴凡能打探出什么消息来，这个正直勇敢没有心机的少年，不把自己这边的情况泄露出去句谢天谢地了。其实支开吴凡主要原因是这一整个白天的经历勾起了习宇以前的回忆，他需要一个人好好静静。
待夜幕降临之后，习宇发现了一个对他们十分有利的事情，这所高中的晚自习根本没几个人上，于是他带上吴凡直接出门检查三起死亡事件的现场。第一个到达的地方，是学校的锅炉房附近。
“宇哥，这个所谓的锅炉房，也太寒碜了吧。”
“意料之中，一中的历史本来就够久，在以前，这所学校也是远近闻名的重点中学，之后没落，上面的拨款也少了很多，后来新校区修建，这所锅炉房也留在了老校区，和新校区隔着一堵墙，平时也没有多少学生来这，在这的，多半是学生食堂的工作人员，幽会的情侣和约架的不良少年。”说到这里习宇阴险地笑了笑，拿着手电筒照着自己的脸说：“如果我是变态杀人狂，也会选在这个地方杀人，被发现的几率大大降低。”
“宇哥，我只是怕鬼，不怕变态好不好。”吴凡看到习宇那么幼稚地玩起来了，嫌弃地吐槽了一句。
“我只是想说在我心里变态作案的几率比恶鬼袭击的几率大了很多。”习宇把手电筒拿开，照着这片土地，“并没有被破坏很多，来吧精英，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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