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讨价还价的画
三月份的春雨如同细线，笼罩着江南这座古香古色的城市，几把纸伞穿梭在青砖绿瓦之中，踩在凹凸不平的青石板上的积水里，溅起了一朵朵的水花，秦安在这座城市生活了三年，大学一毕业就进入了一家外贸集团，虽然这几年房价飞涨，过去谁也看不上的四合院现在没有身份还买不上，随便出海就能捞一堆的鱼啊虾啊现在吃不起，更可恨的是商店里还分无公害蔬菜和蔬菜，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蔬菜肯定是加了各种各样的化学剂，每当买菜的时候，秦安只能含着泪安慰自己的肚子：“没事，咱抗得住！”
虽然工资几年没涨，但是秦安还是喜欢这个城市，这个仿佛古代一样的城市让人感觉到很悠闲，每天的日子都很慢，就连公司里的同事都没有那种勾心斗角的想法，每个人都是其乐融融的相处。
六点一到，秦安就和同事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秦哥！张哥！楚姐！今天去哪玩啊？我这里有几张xx的演唱会的门票，朋友给的，一起去呗？”
一个瘦瘦的略显猥琐的小伙子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吆喝。
“我今天倒是没事，小楚，秦安，你们去不？”
张翰摸了摸下巴，扭头冲着秦安问道。
“我今天有事，可能去不了。”
秦安有些意动，但是想想今天的安排，遗憾的摇了摇头。
“呦呵，咱们的老佛爷有开始日理万机了？要我说，大清都亡了，咱就别那么费劲了！”
楚语凝冲着秦安笑了笑。
“楚姐，你又打趣我！”
秦安无奈捂脸蹲地。
秦安的这个外号由来是因为一次看电视，以为小太监正在给老佛爷请安，这时张翰正好叫秦安拿瓶可乐，顺嘴就叫成了请安，再加上两个字谐音，于是秦安的外号就变成了小太监，最终在秦安的誓死力争之下，小太监变成了老佛爷。
“诶呀诶呀~这就害羞了？脸皮这么薄？”
楚语凝笑嘻嘻的看着秦安，用脚踢了踢他的膝盖。
“行了，别闹了，有正事。”
张翰拉住了楚语凝作恶的腿，拯救了秦安。
秦安在这里面算是资历最小的，年纪也是除了那个猥琐小伙子之外最小的，所以经常被楚语凝这几个人调笑。
“小秦，你今天晚上要干什么啊？”
张翰问道。
“我啊？我看中了一个古董，但是太贵了，买不起，磨了店家三天了，今天应该就有成绩了。”
“哟！行啊！咱家老佛爷又捡漏了！说吧，元青花还是鸡缸杯？”
楚语凝眼睛一亮，秦安从小就受到爷爷的熏陶，对古董也有点了解，曾经创下过用300块钱买下了一个清代笔洗，转手就是三千卖了出去，十倍的价格让旁边看着的一众人等目瞪口呆，让那个店主羞愧的想自杀。
“哪能啊？楚姐，咱就别笑话我了，有那种能力我早去bj二环住着了。”
“谦虚~”
“就是一副画，近代一个没有多大名气的一个人画的一副草原的画像，还是在咱们上次坑过的那户人家买的，死要我三千，说什么要弥补他的心情，我都磨了三天了！”
秦安叹口气，满脸都是无奈，做人就不能装逼，一装逼就完犊子，现在非常完美的在他身上灵验了。
“哈哈哈！倒霉了吧？卖就算了，还当着人家店主的面卖，人家心情当然有缺漏了！”
“唉~”
秦安还能说些什么？唯有叹息。
“你慢慢泡着店主，我先走了哦~走啦！去玩喽！”
楚语凝笑着跑了出去，只留下一脸无奈和悲惨的秦安。
把手探出窗外，雨下的不大，正好秦安也没带伞，下了楼，骑上电动车，往古董店那里驱赶，路过一个路口等红绿灯时，还见到了同样等红灯的一伙外国人，里面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大波妹还冲他笑了笑，显得极为礼貌。
秦安也笑着打了打招呼，毕竟不能在外国友人面前丢了面子和礼貌。
绿灯了，秦安骑着电动车往路口拐，那边有一条古玩街，最里面有几栋古香古色的平房，其中有一栋就是秦安的，环境不错，带着后花园，拿出去几十万还是有人要的，进了古玩街，开头第一个就是那家古董店，古玩斋，三个大字用金粉刷上去，老土极了。
秦安撇了撇嘴，把车放在一边停好，大步走进了古董店。
“老板，我又来了，备茶！”
老板：“...你给我走！”
“...老板，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一千，咱只有那么多了，一副近代还可能是现代画家画的一幅画有什么好捡漏的？你都请了七八个大师过来看了吧？发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吧！你行行好，一千块卖给我吧！我这个月还没有发工资啊！”
“行，一千块，赶紧给我滚！”
“...”
秦安看着被塞进手里的画卷，喉咙动了动，这不科学啊？老板今天怎么了，犯神经了？
“老板...五百行不行？”
老板：“...”
片刻后秦安从古董店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嘟囔：“不给就算了，说话那么难听干什么？还叫我滚出来，改天我...”
话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秦安看着面前堵着道路的一堆人，挠了挠头，能在古玩街造成堵塞的场景一般只有两个，一是发现了比较珍贵的真品，二就是坏事，遭到碰瓷了的，看着场景没有大声争抢的声音，怕是第二种情况了。
“让一让让一让！”
秦安倒是没有进去看热闹的想法，只是他们堵住了道路没法回家。
“诶！秦安，秦安！你过来！”
正当秦安快走出这些人群的时候忽然有人在呼唤着秦安的名字。
秦安疑惑的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胖子蹲在一个地摊前，上面摆放着几个瓷瓶，铜钱一类的小玩意，摊前有几个摔碎了的瓷瓶，摊面前站着一行外国人，三男两女，正不知所措的用外语解释着什么，定晴一看，还是熟人，之前给自己打过招呼的外国妹子也在人群里，慌慌张张的给着胖子解释着什么，胖子鼻孔朝天，不屑一顾。
秦安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正在解释的外国妹子，抬腿，向着胖子摊钱走去。
“秦哥！你来评评理，他们弄坏了我一个元青花啊！这可是国宝啊！你去打听打听，没个两三亿他们走的了吗？”
旁边的人都乐了，这胖子也太能吹了，外国友人也知道他在碰瓷，可是人生地不熟，没有一人出来为他们帮忙，只能把希望的目光转向胖子口中的“亲哥”
秦安看着不可一世的胖子乐了，元青花，你咋嫩牛逼哪？你为何不随风起，扶摇直上就万里？有元青花还该这摆地摊？大隐隐于市也没你这样的吧？
“行了胖子，你也别再这里装了，让她们给你三千块这事就行了。”
还准备在哪里长篇大论的胖子蹲在摊前长大了嘴巴，瞪着秦安，懵逼这两个字完美的浮现在了胖子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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