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前尘往事
随着金铃的摇晃，一股恐怖的威压扩散开来，楚云凡感觉胸口有些发闷，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孟正天见状，稍稍向前一步，将楚云凡拉到自己的侧后方，替他挡住那金铃散发而出的恐怖威压。
有孟正天在自己的身前，替自己挡住那股威压，楚云凡感觉整个人瞬间舒服了许多。他放眼看去，飘渺宫的众弟子也是纷纷后退，站到了自己的长辈身后，更有甚者仍是承受不住，直接离开了广场。
楚云凡的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后，再次回到场中。此时李一白已经将玄青玉剑握在手中，右手提剑随意放在身侧，剑尖斜斜对着地面。一股凌厉无匹的剑气冲天而起，冲散头顶的金芒，在这漫天的金芒中独自傲立，不受侵袭。
虽然李一白和长孙伶月的这场战斗比之孟正天和伍仲君的战斗华丽许多，场面看起来更激烈一些，但楚云凡知道这并不代表着孟正天两人的战斗就比不上李一白两人的这场战斗，只是孟正天与伍仲君两人顾及到四周的飘渺宫弟子，收敛着气势罢了。
“看来胜负就在这一击了。”慕宗兴收起了那看热闹的神情，肃然道。
“师父，你一定要没事。”楚云凡紧紧盯着场中的两人，心情十分的紧张，他只希望李一白能够安然无事，至于输赢并不是他最关心的。
李一白缓缓抬起右手，将玄青玉剑平举到胸前，剑尖遥遥指向长孙伶月。
“这么些年没见，没想到它竟然跟着你成长到了这般地步。”长孙伶月看着李一白手中的玄青玉剑说道，语气中带着感慨，这么多年过后一切尽是物是人为。
“是啊，它一直陪着我成长，我说过，它是我最重要的伙伴。”李一白也是望向自己手中的玄青玉剑，眼神变得迷离，好似陷入回忆之中。这把长剑从自己刚步入武道世界起的第一天就跟着自己，起初它不过是把下品灵器，是最低等的灵兵。只是李一白对它实在有着太多的牵绊，不愿将之抛弃，不顾一切地将它炼成了自己的本命灵兵，不断用自身的灵力蕴养它，令得它成长到了今日这般地步。
“为什么你对身边的人总是那么好，却唯独这么对我！”长孙伶月眼眶微红，怒声喊道。她不再犹豫，双手不断变幻，结成一个个法印，打向漂浮在虚空中的金铃。
随着长孙伶月不断地将各种法印打入金铃中，金铃摇晃得更加厉害，挥洒出成片的金芒，整片天地间除了李一白所站的位置，全部染上了一层金色。
金色的光芒越来越浓，凝聚在一起，在金铃身边幻化出两只金凰金凤来，绕着金铃不断地飞舞，发出道道清鸣。
长孙伶月双手再次结出一个奇怪的手印，立于胸前，额头上汗水直冒，顺着脸颊滑落到面纱上，令得薄薄的面纱紧紧地贴在她的脸庞上。
“去。”长孙伶月轻喝一声，将最后一个法印打入到金铃中，金铃光芒暴涨，在金凰金凤的环绕下，向着李一白撞了过去。
李一白满脸凝重之色，手腕微动，将长剑微微下压，全身气势不断高涨，散发出来的气息越发的凌厉，整人仿佛与玄青玉剑合为一体，人即剑，剑即人。
看着飞撞过来的金铃，李一白双眼闪过一抹精光，左脚往前踏出一步，本是冲天而起的凌厉剑气竟猛地消失不见，全部内敛，蕴于剑中。李一白在左脚踏出的同时，右手手腕翻转，左手伸出，两手紧紧握住玄青玉剑，身子极速掠出，长剑自下而上逆斩而出。
天地在这一刻失去了颜色，就连那原先笼罩着整片天地的金色也在这一剑之下黯然失色，众人的眼中只剩下那一道划破天空的寒芒。
“锵！~”
楚云凡只看到一抹亮光闪过，整个世界仿佛全都陷入了黑暗，只有那抹亮光。亮光过后，楚云凡才感到自己的视线慢慢恢复，整个世界渐渐的有了色彩。
“师父！”当楚云凡看清了场中的情形后，大声喊着，急忙向前掠出。
场中的状况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倒下的并不是长孙伶月，而是李一白。只见他单膝对跪地，长剑插在地上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倒下。
楚云凡来到李一白身旁，扶着他的身子，急声问道：“师父，你没事吧？”
“放心，我没事，只是为师没能替你赢下这一局，为师对不住你，对不住你父母。接下来你的生死只能靠你自己了，记住，一定赢，一定要活着。”李一白抬起头看向楚云凡，眼中满是愧疚，任由鲜血从嘴角流出。
“师父，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赢的。”楚云凡伸出手，眼中满是泪水，替李一白擦去嘴角的血迹。
“你为何要收力？！”长孙伶月看着李一白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庞，眼眶也是微红，神情十分的复杂。
“这是我欠你的，只是苦了我这徒儿。”李一白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弧度，苦笑道。
“我不需要你这么做……我不需要……”长孙伶月忽然激动地大声喊道，“你若是觉得愧疚，当年又为何那般对我。”
李一白听到这话，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黯淡，没有半点血色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好似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哎，真是两个痴人啊，也不知道你师父当年那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楚云凡发现一个头发半白的老者忽然出现在了场中，摇头叹息道。
“叶长老，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长孙伶月第一次感觉当年的事或许不像自己所想的那般，急声问道。
“李一白是吧，许多年前我就听说过你，那时是听小月的师父提起的。而今不过短短的四十几年，你就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你是我所遇见的最强的神道境武者之一，恐怕这九州大陆上能和你想抗衡的神道境武者不会很多。”叶恩懿并没有回答长孙伶月的话，而是扭头向李一白说道，话语中满是欣赏。
一般的神道境大圆满的武者在他这个级别的武者看来也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卒，而李一白刚才那一剑，的确可以用石破天惊来形容，就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心惊，那一剑已经足以威胁到自己。
“前辈过誉了。”李一白被楚云凡扶了起来，不卑不亢地说道。
“你不必谦虚，能让老夫看得上眼的年轻人可是不多。”叶恩懿颔首说道，虽然李一白如今已经六十七岁，然而这个年龄对于他这等修为的武者来说，不过是正值年轻，因此在叶恩懿口中的确就是个年轻人。
“叶老，你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当年的事还有隐情不成？”长孙伶月看叶恩懿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继续追问道。
叶恩懿扭头看了眼长孙伶月，叹息了一声，又转回头看向李一白，道：“这里我早已经布下了结界，我们所说的话外面都听不到的，当年的事还是你自己来跟伶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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