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四十六章 晨曦的身世（上）

安茹和晨曦的赌斗，晨曦输了一筹。

        三个问题，三个承诺。就算秦还没灭赵，但是灭赵的时间，肯定不会是明年春。安茹说出了信息，比晨曦推算的提早了很多，而且是极可信的，更有嬴政和韩国供奉的口头协议。

        以嬴政和韩国供奉的身份，不可能说些不能达到的事情。

        安茹言道：“此事不急，大家可以再等上一段时间，如果三个月内灭不了赵国，颐陵殿将为北宫晨曦做一件事。如果三个月之内，我大秦灭了赵，北宫就要为颐陵殿做一件事。”

        “现在我再提第二个问题，请问晨曦，我大秦战神，白起老将军现在是死是活？”

        晨曦想都没想，直接言道：“长平一役，先王赐白起毒酒一樽，早就死了，你的这个问题，算是白问了。”

        安茹露出了胜利的笑容，绝大部分人都疑惑了，唯有几人听的直摇头。

        华阳夫人叹道：“夏姬姐姐，晨曦又算错了，白起老将军确实活着。老将军住的地方，只有钟离和政儿知道，也怪不了晨曦，她连老将军的坟墓都没拜祭过，自然不知道他的生死。”

        晨曦纳闷道：“奶奶，白起还活着？为什么没有人能找到他？”

        夏姬苦笑道：“我也不知白起住在哪里，反正他没死是肯定的，不然我大秦天子剑，怎么能够回归秦国？”

        安茹微笑地言道：“赵国不灭，老将军岂敢死去？他就住在赵国的某处山谷，一直关注着赵国的一举一动。顺便告诉你一个隐秘，白起老将军，也是我颐陵殿的人。”

        “大王、钟离殿主曾经在老将军身边生活了一个多月，牧羊女也与老将军畅谈了一个多月。知道此事的人，还有商公、蒙武、嬴傒、藨公等多人，当年先王嬴稷还在的时候，寝殿密议参与的人，只要还活着的，都可以为我作证。”

        “你只要随便问他们一声，就能知道答案。估计你问了，他们都不一定会告诉你，因为你的北宫大殿，离开秦宫太久了，他们不敢告诉你。现在当做大王、三位太后之面，应该能告诉你。”

        商公等人同时言道：“老将军确实还活着，有秦剑为证明，有老将军亲笔书信为凭，先王也没有赐老将军毒酒，只是替身之计罢了。”

        晨曦彻底傻眼了，秦宫的秘密忒多了，她都没有在宫里住过一天。唯一去的一次，还是当年去紫竹林见夏姬，那也只不过一个时辰。

        白起没死，居然还有这么多人知道。这些人太狡猾了，瞒了整个天下。白起那个人，与晨曦隔了好几代，从晨曦诞生在这个世上开始，两者就没有一点交集。她连白起的一点痕迹都找不到，只是在史书上看来的，哪里能知道他的死活？

        还有就是，史书上记录的内容，真的是实情吗？听说秦宫里的记录，以前也被人删除过，许多秘密外人根本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无法做出推测，这个问题提的也太刁钻了。

        又输了一筹，连输两问，许多人不轻易间，对晨曦的占卜术产生了怀疑。原来也有你算不出来的，这样也好，那样看起来才平凡。如果你什么事都知道，大家怎么敢与你亲近。

        当年你站在怡欢院露台上，预测了许多人的生死，被你点到名字的，一个个都变成了死人。所有的推测，都是有根据的，起码现在看来，那并不是鬼神之说。只要你不知道的，依然无法推测，大家知道这点就行了。

        安茹言道：“你又输了，日后我家主子要你办事，你不可推托。”

        晨曦狡辩道：“我要亲自去查，暂时还做不得数，万一是你在说谎怎么办？将老将军住的地方告诉我，晨曦亲自去向他老人家请安，自然会兑现今夜的约定。”

        安茹皱眉道：“有这么多人作证，你居然不相信？如果是这样，那么第三问，我真不知应不应该问你，你绝对答不上来。这一问，对你非常重要，因为有个人，需要你去解救，否则你会遗憾终生。”

        “我家主子也说了，如果你对前面两个问题不承认，第三问就不会提，就当此次赌斗无效。再仔细考虑下吧，第三问有许多隐秘，都是过往的旧事。”

        晨曦疑惑道：“世上还有让我遗憾终生之事？那是什么？”

        安茹言道：“我不可能说，你与我对问，一直抱着玩闹的态度，就是想要打探我家主子的底细。我家主子，比你年龄还小，也没有几个人关注过她。可你们都不知道，她为了查清某些事，与各种大人物勾心斗角，才坐稳了家中地位。”

        “认真考虑下吧，既然你是北宫少宫主，就要有担当。”

        晨曦想了想，咬牙言道：“好吧，当着几位太后的面，第二个问题我输了，第一个问题，还要等时间来证明，你开始第三问吧。能让我终生遗憾之事，我岂能不知？我真的想知道，你会问出什么话来。”

        安茹闭上双目，嘴角动了动，与某人传音之后，眼珠子都快差点瞪出来，居然是这个秘密。

        安茹苦笑地言道：“晨曦少宫主，第三问，是我叫主子问的。我现在模仿主子的口吻，将她所说的话，原本不动地对你说，因为有些犯忌讳的言语，我不敢多言。”

        “启禀大王，三位太后，君夫人，还请恕罪，下面的话，不要怨到我的头上，一切都是我家主子，嬴艾公主说的。”

        华阳夫人苦笑道：“说吧，小艾对哀家有怨恨，说什么话都应当。”

        嬴政、夏姬、赵姬等人点了点头，示意安茹说下去。

        安茹模仿嬴艾的语气，开口言道：“晨曦姐姐，我是嬴艾，就住在颐陵殿。我在想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没有人会去想，可我又不得不想。北宫那么多人，都有身世来历，唯独你没有，难道你真是圣人不成？”

        “具我多年来的观察，以及询问几个长辈，才知道了这个答案。小艾问你，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吗？夏姬奶奶当年在雪谷中将你救活，抚养你长大，可她老人家，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不要瞎编故事，可能你自己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个人出生，总是有父母的。我现在告诉你，你的母亲为了生你，难产而死，可你的父亲，依然活着。你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吗？小艾知道，但你自己知道吗？”

        所有人都懵了，北宫大殿里的北宫众人，都望向晨曦。此时的晨曦，也惊呆在那里。

        第三问，你的父母是谁？

        别说晨曦，就连夏姬都不清楚，别人又哪里知道？

        从始至终，晨曦都没有想过自己父母是谁？就算带着前世的记忆，本世也应该有父母才对。可在襁褓中睁开眼，她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这可不是能胡乱瞎编的，从嬴艾的语气里，自己的父亲还活着。

        牵涉到自己的血缘亲人，晨曦也淡定不起来了，即刻想要知道答案。甚至连要输的情况，都没有考虑过，她只想知道父亲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找她？

        天可怜见，在北宫长大，人人敬她畏她，而夏姬长年与她分居两地，她根本就没有得到过那样的亲情。而听到父亲还活着的消息，哪怕将北宫送出去，自己立刻进宫，都在所不惜。

        晨曦紧张地问道：“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

        “嬴艾妹妹，只要你告诉我，别说要我办三件事，就算三百件，姐姐都依你。我家奶奶都不知道，你又怎么会知道这些？”

        安茹模仿嬴艾的语气，微笑地言道：“姐姐输了，世上还是我最聪明，小艾可是问了许多人，才知道这个答案。我会告诉你的，但在说之前，请你先以妃子的身份，对太子哥哥、敏代姐姐、三位太后行礼。”

        “你太没有礼貌了，这些都是你的亲人，派陈酒参与牧场之事，居然没有对他们行礼，比小艾还不懂事。我在宫里生活，是最顽皮的一位公主，经常被华阳奶奶说教，但是最起码的请安礼仪，还是要做的，不然晚上没饭吃。”

        听到这句话，华阳夫人嘴角一阵哆嗦，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嬴艾，向自己行礼，只是为了吃晚饭。从嬴艾的语气上，华阳夫人彻底放下了担忧的心，嬴艾不会为了上辈的恩怨，而来找她的麻烦。

        知道这个就够了，那就不需要整天提心吊胆了。现在嬴艾可是颐陵殿的主人，手里掌握的权力，比任何人都要大。很早的时候，华阳夫人就知道嬴艾的身份，也猜到她会与颐陵殿有关。

        晨曦想都不想，立刻言道：“北宫晨曦，想大王、君夫人、三位太后请安。”

        陈酒盈盈一礼，替晨曦行礼。晨曦低头了，为了查清自己的身世，不得不如此做。

        有时候晨曦也疑惑，别人都有父母，为什么自己没有？就算是个孤儿，父母的名字总是要知道的吧。这是一个人留在世上的痕迹，可是这些，夏姬都不知道，只知道那个雪谷中襁褓里的女婴。

        说来也奇怪，那个雪谷，一般人根本来不了，周围也没有战乱，是谁将自己丢弃的呢？私下里也查过，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根本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现在有人知道了，晨曦自然要询问，特别是那个父亲，对自己太狠心了，居然不管不顾。自己的身世，她必须要知道。

        所以第三问，她必须输，而且输的心服口服。

        晨曦的身世，在嬴艾玩闹般的语气中，逐渐地展开，影响了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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