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一百七十一章 怪异的报复方式(六更)
北宫论剑,主要为了推选盟主,诛杀魔头墨舞安。
自从两位供奉出现,直接打破了这一局势,从他们的对话中即可听出,人家开始拉家常、谈兴趣,一点觉悟都没有,根本不顾忌大家的感受。
可那又能怎么样?
两位供奉,个人实力不但很强,身后站着整个中原的供奉们。别说评判们不敢惹,就算晨曦来了,也大气不敢喘一句。谁要是在这个时候打断人家的兴头,估计随后就会被那两位打杀掉,想找理都没地方去说。
而这个时候,两位供奉正聊的起劲,对墨舞安的报复产生了兴趣。
赵供奉问道:“你把这位小祖宗带在身上,是不是也想偷学项链里的功法?我告诉你,你学的是血魔功法,再想学其他功法,已经不可能了。就算你能学,转世功法摆在你的面前,你也学不会。”
“以前也有强者去剑谷索要转世功法,绯月也没有阻拦,你知道结果吗?那些学的人,全部暴毙死亡,没有一个例外。也就是说,转世功法,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没有那个武学天赋,最好别打那个功法的主意,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其实大家都看的出来,绯月也希望有人能学会,那样她就不孤单了。可惜我们都没用,一是不敢学,二是没人学的会,所以像我们这样的老家伙,都不会打那个功法的主意。燕供奉太年轻了,阅历还是不够,既然阳滋身上有那个的项链,只要他出了手,就算你不杀他,他也很难活够三日。”
“我现在很好奇,你这次出来,主要目的是为了报仇。可我们思来想去,死了那么多人,难道都与你有仇吗?幸亏你没有疯到闯入皇宫,不然我们就会出手。你来告诉我,你把刺客联盟挑了,主要是因为夺回骊山玉。可赵氏剑馆只是一个小势力,如果你真的要挑战墨家,就应该去咸阳,那里才是墨家的主要集结地。”
所有人都听的点了点头,你连鬼谷都敢闯,还与剑圣进行过一场厮杀,就不应该惧怕墨家。灭掉赵氏剑馆,对墨家来说不痛不痒,人家随手就可以开更多的剑馆,这么拉仇恨的举动,完全就不像在报复,还是在寻死。
其实墨舞安也不想,只听他言道:“我以前也是墨家人,自从胡姬坐上巨子以后,我就不敢再在墨家待了。因为胡姬我见识过,她曾经折磨的我死去胡来,论玩弄人的手段,不会比晨曦差多少。”
“只要没有深仇大恨,我岂敢惹她?赵氏剑馆被灭,只能说是一个误会。我真正要杀的人,只是毛遂。毛遂曾经与我密谋,以三晋与秦国和谈成功为价码,助我登上君王之位。和谈成功了,谁知道毛遂翻脸不认账,被人利用背叛的滋味,是不是值得我去报复?”
赵供奉点头道:“确实应该报复,可有一点很奇怪,你杀毛遂也就罢了,为什么在邯郸杀那么多人呢?更灭掉整个赵氏剑馆。弄的赵王提心吊胆,生怕你会杀到皇宫,坐到我的门前骂了一夜,搞的我也很没面子。”
墨舞安苦涩道:“别提了,只怪一个小贼,故意泄露我的行踪。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杀死赵氏剑馆的主事人,求脱身。我只想问一声,那个黑衣贼人今天有没有来?如果你来了,不妨让我见一见,让我看看自己到底是被谁耍了?”
此话刚说完,坟从人群中走出,淡淡地言道:“我是坟,颐陵殿之人,谁让你抓谁不好,偏偏抓阳滋公主。我还是那句话,一天不放公主离开,我们就会一直追下去,你在拿公主做挡箭牌的时候,就要做好被我们耍的心理准备。就算你能逃去瘴气山谷,也翻不出我家主子的手掌心,你试问能斗的过我家主子吗?”
墨舞安叹声道:“我哪里能斗的过小艾?可我根本不敢放阳滋离开,因为我现在离不开她。”
坟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以你的实力,抓一个小女孩,不嫌太掉身价吗?如果你想回归皇族身份,就不应该做出有辱皇族之事。”
同时又对两位供奉言道:“启禀两位供奉,颐陵殿坟,恳求两位前辈救回阳滋公主。没遇见也就罢了,但是两位前辈既然见到了,就不能袖手旁观,因为阳滋公主乃是嬴氏嫡系,乃是姬氏一脉下的正统皇族血脉。”
两位供奉相视一眼,齐声道:“自然不会不管。”
赵供奉言道:“墨舞安小子,你干嘛把颐陵殿的人扯出来?弄的我们都不能无视。身为供奉,自当维护皇族利益,以延续皇族血脉为己任。你说离不开阳滋,总要给我们个能说的过去的理由吧。”
墨舞安无奈地言道:“我也不想,可杀戮了那么多人,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修习的是血魔功法,此功法我没有正统的训练法门,一切都是摸索出来的。杀的人越多,血魔气就越重,虽然实力增强了,但是越来越难以压制血魔气的侵袭。”
“每当快要频临疯癫之际,阳滋搂着我的脖子,对我吹几口气,就能使我清醒。我还不能死,所以阳滋不能离开,何况她与我很亲近。逃亡的这段时间,都是我们相依为命,就算嬴政站到我的面前,我也不可能将她交给任何人。”
坟怒声道:“简直是混账话,你这算什么?拿我家公主当练功的炉鼎吗?你可要想清楚,万一哪天公主有什么不测,或是体内的冰玄气不在,颐陵殿、冰雪殿、血凡楼三家之人都会将你杀死。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快点让公主回家,不要让有些人疯。”
墨舞安急忙言道:“请放心,阳滋不会有事的,哪怕我死掉,也不会坏了她的武学根基。以前我不知道,现在懂了,原来阳滋体内有冰玄气,难怪冰女是她的师尊。”
无论坟怎么说,墨舞安就是不愿放阳滋离开,坟也没折了,只能退到人群里,向什么人传音着什么。
不一会儿,擂台周围出现一个女子传音,只听她言道:“墨舞安,我是林笙,家里人的意见一致,你的理由无法说服我们。如果你还带着公主,我们会不断地给你制造麻烦,就算你的母亲来了,也会麻烦缠身,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墨舞安想了想,言道:“等我母亲来了,你们跟她说吧,反正我暂时不会将阳滋交给任何人。两位供奉,你们问完了吗?”
赵供奉哈哈大笑道:“既然颐陵殿的传话筒出现,那么那位小祖宗也会很快到来,这里的事情就不需要我们管了。你只要再回答我们一个问题,我们马上退下去看戏,你就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吧。”
墨舞安愁苦道:“问吧问吧,已经到了这一步,就没有什么我不敢说的。”
赵供奉问道:“按照秦国皇族传统,争位失败之人,就要退出,不得再进行报复。可我们看到的情况,显然不是这么回事,你不但在雍城鬼鬼祟祟,还擒走了秦王一位公主,这样的报复行为,皇族们都很疑惑,都想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具我所知,秦王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杀你,而是你一再挑衅他的底线,更抓了他的女儿。我也要说一句,这件事你做的太糊涂了,一般人根本做不出来。”
晨韵殿三层的嬴政,也在想这个问题,换成他是墨武安,就算没有做上君主之位,也不会拿人家的子女报复。冤冤相报何时了,本来快要平息的事情,经牧场那么一闹,就算嬴政不打算报复,也阻挡不了林叶等人的复仇。
特别是林叶,就算此次她没有来,肯定会派人来当面责问墨舞安。没错,林叶并不会杀他,因为林叶这个人,从不与人交恶。以前在雍城的时候,胡姬、钟离都折磨过墨舞安,唯独林叶没有,还与墨舞安属于很谈的来的那种。
而墨舞安自从知道抓的是阳滋,就没考虑过虐待的事情,因为阳滋的母亲,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给过他帮助。
墨舞安言道:“阳滋的母亲是林叶,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这个人恩怨分明,她的母亲曾经对我很好,我岂敢伤害她的女儿?也算我倒霉,随便抓个公主,就抓到林叶的女儿。”
“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出心中这口恶气。在我看来,嬴政的运气太好了,不信你们问问王恒,嬴政从赵国归秦,再到剑冢之战,次次逢凶化吉。想杀他的人不但没杀成,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在赵国为质,那么多同行去刺杀,他不但没死,而拜师牧羊女,被一路护送去了咸阳。”
“钟离去杀他,不但没杀成,还成了他的忠心侍女。”
“剑冢大战,死了多少同行,他跌入深渊,不但没死,还成了血凡公子。”
“争太子之位,明明不是成蟜的对手,在华阳夫人参与下,迫的成蟜低头认错,主动不争。”
“我与他争位,无数条计策使下去,他不但没事,还让我狼狈逃走。”
“最可恨的是,我本指望小艾亲自出手,能够将他杀死。可结果是什么?他不但没死,还让小艾死心塌地地辅佐他。”
“我知道,如果有小艾辅佐,这个世上很难再有人能刺杀他了。”
“一桩桩、一件件,你们告诉我,他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计谋不如我,实力不如我,人脉也不一定比我多,凭什么他是秦王,而我是魔头?”
“为了出这口恶气,所以我故意抓他一个子女,出出心头恶气,恶心他一次。当然,我不会做出有损我大秦利益之事,所以零羽不敢杀,皇子也没敢抓,我只是抓一个小公主,这总可以吧。”
“可是老天故意捉弄我,一个抓阄似的抓人,偏偏抓了一个最不能抓的人,你们说我是不是倒了血霉?为什么每次我与嬴政做对,我会这么倒霉呢?而他那么幸运呢?”
“他的运气,真的太好了。”
墨舞安真的都快要哭了,每次思考此事,心都在滴血。他的霉运,与嬴政的运气,对比起来,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所有人张大了嘴巴,连两位供奉也是如此,这墨舞安也太倒霉了点。
他就是因为这种心思,才引出这场怪异的报复方式。一个人生了气,没地方泄,就会对其他人展开报复。如果那些死去的人知道的话,肯定会气得从坟墓地跳出来,指着墨舞安大骂道:“原来我们才是最倒霉的,人家的运气比你好,你就报复在我们身上,到底谁更倒霉?”
墨舞安的报复,究其原因,原来是嫉妒嬴政的运气比他好,听到的人都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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