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上代牧羊女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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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谁多一些？对于嬴政来说，真的很重要。

        怡欢院的婚礼，洞房之夜，晨韵代替晨曦圆房。现在细细想来，那夜古怪的事情太多，晨曦在合欢酒中下了春药，可她自己怎么也被迷倒？之后生的事情，嬴政和晨曦都不知道，晨韵在那个时候出现。

        嬴政总算想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与晨曦的婚礼，乃是长辈们的安排。这一场婚礼，代表的是北宫与秦宫的结合，无论是宫里还是北宫人，都对这场婚礼翘以待。但大家也知道，晨曦骨子里看不起嬴政，对这场联姻非常反感。

        北宫隶属于秦宫，如果晨曦在洞房之夜逃了，影响就太大了。晨曦会逃吗？以北宫大师姐的性格，很可能做的出来，所以不能让她胡来。可大家也知道，桀骜不驯的晨曦，一般人很难控制，所以洞房外其他新娘子们严守门户，不准晨曦逃。

        能控制人，却很难控制人心，晨曦根本就不爱嬴政，两人很难圆房。如果不圆房，第二天就会被人现，那么皇族的脸面往哪里放？北宫人真的很担心，因为他们知道，天亮以后女官们会对新娘子验身。如果晨曦还说处子之身，按照皇族规矩，一个不懂侍奉君王的妃子，只会被打入冷宫，或是立刻被处死。

        也就在这个时候，晨韵来了。以她的实力，躲过其他人的耳目进入洞房，别人根本现不了。一般这样的事情很难掩饰，因为钟离爱听墙角风，洞房里出现什么异常必会被她现。也就在这个时候，晨韵模仿晨曦的口吻，让华嬴阻止钟离进入洞房，对于这位楚国新娘子，钟离也不想得罪，自然没有多想。

        进入洞房以后，代替晨曦与嬴政圆房。天微微亮就送晨曦离开，自己开门，接受女官们验身。等查验完毕，消失在众人的面前，秘密潜入秦宫，对敏代叙述着这些事情。而嬴政和晨曦对这一切都不清楚，当晨曦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北宫大殿。事已至此，只能掩饰手臂上未消失的守宫砂。当嬴政醒来的时候，已经日渐晌午，做了一夜糊涂新郎的他，迷迷糊糊地回宫，对此事也没有多问。

        晨韵殿三楼，孟姜不认他，令嬴政心中异常难受。他也不怪孟姜，毕竟她病了，短时间很难治愈。可晨韵没有病，还能传音给她。嬴政是个多情的人，但他有个鲜明的特点，多情不滥情，他只会跟喜爱的女子住在一起。如果没有爱，他不可能让对方侍寝，这一点秦宫的人都知道。

        所以嬴政身边的侍女虽多，但她们都明白一个道理，其他君王都有王后安排侍寝之事，唯有自家秦王与其他人不同。秦王地位稳固，太子扶苏也渐渐长大，到了这时候，可以立后了。可嬴政根本没有立后的想法，君夫人敏代也没有说话，只是每次侍寝之人，必须提前得到嬴政的允许。

        晨韵与嬴政圆房，除了她和敏代知道，其他人根本不知。嬴政很不自信，晨韵这个名字，也是最近才知道，他根本就不认识她，哪里能有感情。可晨韵为他连女儿都生下来了，所以嬴政想不爱都难，他必须要负责。这个时代的女人，如果得不到夫家的承认，社会地位会很惨，何况晨韵充满了自卑感，一直躲避外人，能隐瞒多久就隐瞒多久。

        如果林叶不说破，估计晨韵也不会传音，因为她知道，已经隐瞒不住了。再隐瞒下去，就是欺骗，就是背叛自己的丈夫。

        晨韵传音道：“爱谁多一点？我这样的人，根本没资格谈。以前我爱的太深，却不被接纳，现在我想爱，却不知道会不会再被拒绝。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夫君，无论你要不要我，我始终是你的女人。夫君是个多情的人，现在不应该问我，而是问问那两位。一个生病的孟姜，一个不知爱谁的姬月，如果她们不爱你，血祭之战，就是夫君的死期。”

        “我无法对姬月公主出手，那一劫只能靠夫君自己。”

        嬴政言道：“先别管她们，我只想问你，与我圆房之时，有没有爱过我？”

        晨韵传音道：“爱过，直到现在，一直在爱，已经爱了三个轮回。既然林叶妹妹要我开口说话，那我就说吧，已经几百年没说过话了，夫君允许吗？在那些话里，或许可以为姬月和孟姜解释些什么。有些事情，她们也有疑惑，除了我以外，再没有人知道。”

        嬴政立刻言道：“你说吧，我想听到你的心声。”

        北宫大殿阵阵抖动，晨韵殿一股大力传来，任孟姜如何挣扎，都被这股力量袭卷出三楼，落在广场的擂台上。

        北宫人面面相觑，没有他们的控制，北宫大阵怎么会自己启动？晨曦面露不解之色，不知出了什么状况。所有人看向晨韵殿，只见大阵启动以后，整个北宫建筑群出现移动，所有的阁楼向两旁散开，以晨曦殿和晨韵殿为一条线，最中央的位置凸起，显露出一座祭祀用的祭坛。

        当一切恢复平静以后，祭坛上显露出一个蒙面少女，朴素的白衣、清澈的双眼、赤足站在祭坛上，好似弱不禁风的闺阁女子。虽没看到她的容颜，但从身材和娇嫩的肌肤上即可看出，女子非常年轻，她应该就是晨韵。

        “奴婢晨韵，向公主请安。”祭坛上的晨韵，冲着洛阳的方向盈盈一礼。

        空中传来绯月的轻笑声，道：“我就知道，任何人都会死，唯有你这个老不死的家伙，活的比我更久。我很奇怪，向来沉默的你，从不与任何人交谈，别说是因为林叶，这小丫头没有资格让你开口。”

        晨韵轻柔地言道：“公主，转世功法不能再练了，除了我和圣主，其他人根本练不成。要么练死，要么练偏，那位嬴艾妹妹就练偏了，如不尽快纠正，她活不过三年。”

        绯月笑道：“你是在怪我隐瞒吗？嬴艾那小丫头死不死，与我何干？说来很有趣，那丫头居然能看穿人心。但她有个非常大的弱点，那就是喜欢骗人。在雍城的时候，她就开始骗我，以博得我的同情，可她哪里知道，我早已看穿了这一切。既然她要骗我，我就以其人之道，用一个个善意的谎言去骗她，给她希望，让她爬高，再打下凡尘，让她接受欺骗的惩罚。”

        晨韵言道：“她确实在骗人，公主说她像自己的妹妹，她就顺着你的意思去模仿。公主的妹妹，姬明公主，睿智无双，她一点也没有模仿到。最大的区别，姬明从不骗人，她从骨子里透出欺骗的性子，从样貌、性格、气质都不像。”

        绯月点头道：“正是如此，没人敢欺骗我，她不但骗了，还模仿着我妹妹的口吻骗我，罪加一等。所以我要摧毁她，先是送她转世功法，再借圣碑供她感悟，然后调少少去做她的下人。本可以让她在不知不觉中睡死过去，死的无声无息，那样血凡哥哥不会迁怒到我身上。可惜林叶太聪明，我的计划被打乱了，不过这样也好，她只是个小角色，我只对你感兴趣。”

        “晨韵啊，我本不知道这一世你在哪里，当晨曦在剑谷出现时，总算被我找到了你的踪迹。你还说你，不但样貌没变，连名字都没变。你告诉我，当年在百越祭坛，是不是你将我劝走？”

        晨韵摇头道：“那不是我，而是圣主。那座祭坛，乃是采取天外陨石打造，可以倒影出圣主的气势。圣主才是百越第一任圣女，而我只是她老人家身边的一个奴隶，当圣主死了以后，才继承了这一切。我的生命都是圣主给的，所以公主想要取我的性命，只需一句话。”

        绯月急忙言道：“你这个老家伙，千万不要寻死，能与我有话题的人不多了。我也知道，转世功法不适合我，居然练出不死之身。当明白时，已经晚了，同时也羡慕你，居然想转世就转世，而且还能带着记忆，这才是真正的转世功法。”

        “告诉我，为什么要开口说话？你已经几百年没说过话了，以你自卑的个性，今天说的话真够多的，差点让我没认出来。”

        晨韵叹道：“这也是无奈之举，你以林叶的性命为威胁，而她是夫君最贴心之人，我自然要出面，请公主给我点薄面，留她到血祭之战。”

        绯月道：“我很喜欢林叶这丫头的性格，就算你不开口，我也舍不得杀她。血祭之战，我需要更大的挑战，不然一点乐趣都没有。还是来说说你吧，你想要告诉我什么？”

        晨韵缓缓言道：“林叶妹妹，请你告诉我，三世情缘，你是在哪里看到的？”

        绯月奇怪地问道：“难道不是林叶猜的吗？”

        晨韵不语，林叶叹声道：“还是被晨韵姐姐看出来了，确实不是我猜的，而是在地下陵墓看到的。秦国的那处地下陵墓，埋葬着上代牧羊女，墓碑下面有一行小字，‘三世情缘，血祭完结。’这句话，分明是上代牧羊女的遗言。”

        “我当时很奇怪，她老人家为什么要留这句话？既然给出警示，而我又是冷月人，自然要查个究竟。翻阅冷月大量古籍，令我惊讶的现，我冷月第一代牧羊女，曾今说过一句话：‘凡我冷月之人，永远不要做天下第一势力，实力再强大，也敌不过圣主的后人。圣主曾有言，当三世情缘来临之时，就是血祭之战完结之时。’”

        “两位姐姐，小妹一直猜不透，圣主到底是谁？那位比血凡公子还要强大，不但准确预测出血祭之战，还预言出完结之时。起码绯月姐姐与我交流的几次，我能看的出来，她根本不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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