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七章 寝宫密议

“三个问题，我暂时无法回答你任何一个，原因以后自然会清楚。你只问我能不能办到，我也想询问你三个问题。”

        “一，你是为儒家，还是为了天下黎民苍生？”

        “二，天下除了我之外，你还能找到何人，能够接受儒家思想？”

        “三，儒家主张维护皇权，你现在代表的是儒家吗？你代表是各家的意见，来询问我冷月入秦想要做些什么吧！”

        “张良，你来找我，就已经改变了儒家的主张。算了，你离去吧！不是诚心跟随我的人，我不会留念太多，大家意见不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你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问我，仔细想想你坚持的思想吧！”

        嬴政大手一挥，做出送客的姿势。他想清楚了，儒家自己的立场都没有摆正，根本无法结盟。与其如此，就不能留他在冷月府，就算张良是个帅才，凡不能为自己所用，就不需要再客气。

        张良愣住了，冷月公子竟然反问了三个问题，自己一个也解答不上来。儒家主张仁政，‘民贵君轻’的思想，冷月公子也有这个思想在里面。可自己就是回答不上来他说的问题。

        现在公子已经不再对自己有希望，直接驱赶自己离开，想留也留不下来了。但他还是言道：“公子，如果今天驱赶我离开，你将与天下人为敌，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来问你的。”

        嬴政头也不回，直接走向后院宅子，最后顿住，言道：“等你先想好自己是为什么而来的，再询问我其他问题，你能代表天下人吗？儒家在历史中做出过什么贡献吗？你们什么都没有做，一直是我冷月在做！”

        “我们累了，随便你们如何蛊惑天下人吧，本公子只做应该做的。浮生，送客！”不再停留，直接走进宅子里。

        “张良兄弟，请吧！”浮生做出请离开冷月府的手势。

        李斯叹道：“张兄弟，公子代表的是我家首领，他能接见你，已经给足了你面子。速速离去吧！不要再惹他的不快了。公子说的没错，儒家根本不能代表天下人，一直都是我冷月在付出，在死人。”

        “你自己想想，天下还有哪家比我冷月更穷？就连这所宅子，还是找敏代公主借的，为了让我冷月人能生存下去，公子已经绞尽脑汁地在想办法了。不管天下人怎么想，公子只想我们能活着，否则他无法向历代牧羊女交代。”

        被送出府外的张良，仰天长叹：“冷月太穷了，他们只是为了生存，天下人只问冷月为何入秦，却不问冷月现在过得好是不好！冷月公子说的不错，这个天下人指的是哪些人？墨家？名家？兵家？还是我儒家？”

        摇了摇头，没走出几步，猛地站定。“糟糕，忘记告诉公子一件事，那位出世了，还接了杀他的任务。”转头看向冷月府，府门已经关上。跺了跺了脚，自己隐瞒此事，未来又是一场麻烦。

        冷月府后宅，嬴政坐在主位，屏蔽了其他闲杂人等后，才叹道：“大司姐姐，我没有说服张良，他是位帅才，可是意见不合，暂时我们不能用他。冷月府是从敏代公主那里借的钱，虽说她是我冷月人，但总是赵国人，以后要想办法补偿她。”

        大司命是位中年妇女，但冷月养生有术，在她的脸上，还是娇艳如花。

        大司命冷笑道：“那是张良不识抬举，公子不必高看他。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他儒家能代表天下人吗？简直是笑话。要说天下人，我冷月包容了各家学派，还有最多的农家人，我们才能代表天下人的意愿。”

        “至于儒家，就是个大笑话，谁用谁就会灭国。我冷月入秦做什么事，与旁人何干？公子尽管吩咐，按照我们自己的方式去做，其他人不用多管。”

        嬴政道：“大司姐姐、妍欣妹子、李斯大哥，其实我就是嬴政。嬴华是师尊用来掩饰给外人看的，让他们沉迷其中，从而更好的布局。这个消息，只能我们冷月核心的人知道，其他外人我信不过。”

        李斯和大司命听的一愣，然后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妍欣微笑道：“首领这一计，直接骗尽了天下人，刺杀榜上，公子独占前二个。我冷月不单单只有武力，还有智慧，只是不轻易拿出来用罢了。”

        李斯言道：“公子的身份要严格保密，除了我们在座的，外人能不告诉，就尽量不要告诉。麃公已经站在我冷月这一边，公子只要再获得王龁的支持，三大军事统领，将独占两支，未来公子将更好上位。”

        嬴政奇道：“麃公为什么支持我们？”

        大司命笑道：“当年上代牧羊女与秦王有过协议，我冷月会暗中训练秦宫秘密死士，而我这些年，暗中一直做着这件事。麃公忠诚于秦王，也知道我的存在。如果我大司命说支持哪位王子，麃公肯定会响应，因为我冷月，只为登上大位的人服务。我们的意见，对秦王有很大的影响，麃公深知道这一点。”

        嬴政喜悦道：“这是我入秦以来，听到的最好消息。我在来时，也劝服了年轻一代的王翦，他也会支持我。但是王翦毕竟太年轻，影响力不能跟大秦三位老将媲美，还需要时间锻炼。”

        “大司姐姐，今天晚上你就带我秘密进入皇宫，我要见一见我的曾祖父和祖父，以及我秦王室的那些夺嫡的叔叔伯伯们，让他们统一意见，更好的配合我们。你请放心，我有十足的理由说服他们，也许曾祖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也说不定。”

        几人大喜，少司命欢笑的点头道：“我马上就派人通知秦王，那些死士我都可以指挥，秦王知道会邀请哪些人去，这点不用我们担心。”

        嬴政也是阵阵点头，谁能知道，谁不能知道，曾祖父比谁都清楚。秦昭襄王雄才伟略，是大秦在位时间最久的一位君王，只是长平一战，就将最强大的赵国打的生活不能自理。

        虽然秦国也损失惨重，但是比自身发展速度，没有哪个国家能与秦国相比，已经有统一天下之势。不需要多，只要再给秦国十年的稳定发展，绝对能打败所有对手。

        这一夜，秦王寝宫，静悄悄地来了许多人。各种暗卫、死士将整个秦宫包围起来，不许任何一个宦官进入寝宫。里面正在召开一次关于秦国未来的大事，这次秘密会谈，将持续一整夜。

        寝宫内，秦王卧躺在龙床上，盯着面前的这些人。

        嬴柱、嬴子楚、嬴傒、商公、麃公、蒙武、王龁等人站立一旁，静等秦王开口。

        秦王嬴稷言道：“今晚之议，乃是我大秦机密，任何人都不可向外说出一个字。柱儿不准告诉华阳、子楚不可对吕不韦说、嬴傒也不得告诉你的儿子嬴皓。三位将军也要守好秘密，不得透露任何一字。”

        “诺！”众人齐道。

        “嬴傒啊，当年范雎相国说你勇猛有余，却不能担当大任，故而私下联系了大商人吕不韦，托付他去赵国看看子楚的情况。可惜令本王很失望，子楚气魄虽有，但太过软弱，遇到重大决策时，不够果断。”

        “说了不要不高兴，你们确实如此，寡人活不了几年了，最对不住的还是柱儿，一直无法坐上这个位置。”

        嬴柱急忙道：“父王好保重龙体，这些年来，你都让我监国，这与秦王的权力有什么区别。柱儿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个位置，如果当年大哥悼还在，他会做的比我还好。我的心太软弱了，爱妃华阳说什么我就做什么，谁让她是宣太后芈氏一脉，道理我也说不过她。”

        嬴稷笑了，言道：“惧内没有错，只要大方向没问题，女人耍点小性子，还是可以的。寡人上位，都是母后芈八子扶植，如果没有她老人家，寡人还坐不上这个位置。我们大秦的王后，向来都是楚国出生，但她们都会顾家，不会对楚国有什么脸色。”

        “为了让柱儿上位，华阳私下见过寡人，偷偷将楚国半地的地图献上，让我更加无法拒绝。有这样的女人辅助，我很放心。”

        “啊，半个楚国地图！”嬴柱、商公、蒙武等人大喜。

        麃公兴奋道：“楚国山川河流复杂，有了这个地图，未来对楚国的军事行动，我大秦完全不必考虑地势的问题，这个地图很重要。”

        嬴柱苦恼道：“华阳居然不告诉我，回去以后，我得问问她，交给我不就行了。”

        嬴稷笑道：“交给你？你有二十多个儿子，为了调解夺嫡之争，哪里还有精力去管国外的事情。”

        “嬴傒，嬴亮失去了资格，你父亲嬴柱看好子楚，你是否还要继续与他争位下去呢？”

        嬴傒沉声道：“子楚弟弟武力不如我，我的智慧也不比他差，当然要争上一争。还有一点，他重用吕不韦，商家市侩，如果让商人占据我大秦高位，我心底非常不服。何况我儿嬴皓比我聪明，气魄决断上也不是问题。”

        还是要争，商公和嬴稷叹了口气，秦人风气如此，他们也不能阻止。但是现在，嬴稷必须要将继承权决定下来，那位大秦骄子，马上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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