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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八十章 预言成真


平时和蔼可亲的敏代,一旦发起火来,真的让她们害怕。

        这个时候,她们明白了一个事实,这里是大秦咸阳宫,她是嬴政的正妻。任何国家的宫廷,只有一位君夫人,就算君夫人不爱管事,本身的权威任何人都不敢无视。

        华阳宫主导秦宫,没有人敢顶撞华阳夫人,敏代生气起来,就敢与华阳夫人当面理论,换做其他人,怎么敢那么做?公开场合,嬴政的身边,坐的只能是敏代。

        这就是地位,也是嬴政最敬重的一位妻子。她的婚礼,更是列国的盛事,嬴政千里追婚,已经成为中原的美谈。她生孩子痛苦,惊动了整个秦宫,钟殿、华阳宫、北宫,朝里朝外,遍请名医治疗。

        就算以后谁做后宫之主,掌握秦宫大权,也不敢得罪她。更何况现在她们只是妃子,许多人连个夫人位都不是,怎么敢与她叫板?

        敏代慈眉凤怒,喝道:“我以君夫人对尔等进行惩罚,零羽美人,今日在华阳宫违反大王的意思,这不是一个妃子该做的。从现在开始,不允许你离开钟殿一步,除了你自己的居所,鼓楼、钟楼也不可去。”

        “你身边的下人,全部遣散回女官署,由林叶美人重新分配。秦氏牧场的聂家众人,没有本夫人的允许,不许踏出牧场一步,将有外殿西步亲自执行。谁敢离开牧场,西步将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敏代直接下着命令,根本就没有听任何人的意见,转头又对林叶、芈润言道:“钟殿需要整顿,一切不守规矩的人,直接杖毙,此事交由你们二人执行。不用怕得罪人,出了什么事,都有本夫人顶着。”

        “我会坐镇钟殿,遇到难事,直接找我去跟那两位太后去说。你们或许会在背后向某人打小报告,没事,尽管去说,哪怕钟离来此,我也是这番回答。本夫人管理大王的妃子,钟离也无权插手。”

        林叶、芈润同时言道:“遵君夫人之令。”

        零羽跪在地上,心中惶恐,却不敢表现出来。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这个时候的敏代,根本不会跟任何人理论,直接以身份地位压人,而且她就有这样的权力。

        最关键的还有一点,哪怕钟殿的人,也没人知道敏代的实力到了什么程度。她在怀孕之前,就已经是大成后期高品。几年过去了,也一直没有出过手,如果说一直没有进步,那怎么可能?连芈润都到了巅峰初品,她能差的了吗?

        就连钟离与她相谈,都以平辈论交,从来没有给过她脸色看。之所以居住在钟殿,主要是这里安静,是个修身养性的好环境。何况她也不是一个人,冷月的人都以她马首是瞻,少司命和丽姬就达到了巅峰初品,实力一点也不比钟殿的人差。

        敏代挥了挥手,言道:“你们退下吧,记住今天的教训,想要在秦宫生活,恪守本份,才是唯一生存之道。少司命在旁监督,如果林叶、芈润敢徇私,袒护犯错的人,直接向我禀告,有我亲自杖毙了那些奴才。”

        下人们听的瑟瑟发抖,特别是跟随零羽的下人,零羽还有身孕,不便大加惩罚。主人犯错,就用奴才顶替,敏代就是这个意思。做出这个样子,主要是做给华阳宫看的。

        等零羽等人退下以后,敏代叹了口气,言道:“几位妹妹,零羽不可能一个人做出那样的事,肯定有下人在耳旁说了些什么。你们千万不要心慈手软,我虽不插手事务,但是零羽的手下,渗透去鼓楼、钟楼干什么?”

        “这几天就整顿清楚,各殿事务自己处理,别给大王添麻烦。今晚真的让我恼火,零羽、华嬴敢反对大王的意见,那是我们的男人,有什么事私下不可说嘛?丢自己男人的面子,就是不给自己面子,别以为华嬴躲在华阳宫我就惩治不了她了,我就当你们的面说一句话,她不可能插手后宫任何事务。”

        “等她的孩子生下来以后,将会直接打入冷宫,什么时候提出了,那要看大王的意思。华阳夫人毕竟老了,只要我一力惩治华嬴,她老人家会松口的,她不可能为了一个失宠的妃子,而让整个芈氏蒙羞。”

        几女听的倒吸了口凉气,心底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当面反驳嬴政的话,嬴政怎么可能给华嬴面色看,他不能多说什么话,毕竟要看华阳夫人的脸面。嬴政不好做,可敏代却可以不用看华阳夫人的面子,想要剥夺她的君夫人之位,起码嬴政和三位太后同时点头。

        那怎么可能?至少夏姬和赵姬就不会同意。敏代做事安分守己,更为大秦诞下嫡长子,没有人能挑出什么毛病出来。何况敏代做的事情,只是管理嬴政的妃子,这本就在她职权范围之内的事务,只是她一直没有行使过罢了。

        这个时候,钟离走了进来,很远就听到敏代发火的声音,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些人呀,可能忘记秦宫里还有一位君夫人,钟殿是自己建立的,但是真正坐镇的人,却是敏代。她想要惩治什么人,连自己都不会有意见。

        看见钟离进来,敏代叹道:“小钟,姐姐还是插手了钟殿事务,我本不想这么做,可华阳夫人偏要袒护华嬴。她能保的住华嬴吗?如果我不能将华嬴给关起来,别人会怎么看大王?怎么看我?”

        钟殿淡淡地言道:“我不在的时间,钟殿都是你在坐镇,做什么事,无需问我。可华阳太后一力担保,如果她不放华嬴,你会怎么做?”

        敏代坚定地言道:“太后会放人的,而且还会将华嬴送到钟殿来,任我处置。我会再次派人去华阳宫传口讯,华嬴一天不接受本夫人的惩罚,每过一天,我就惩治芈氏一人,一直惩治到芈宸大人不准踏进皇宫。”

        钟离也倒吸口凉气,不让芈宸入宫,那不是变向的剥夺了私库的权力。没有芈宸打开私库,宫中用度还怎么进行的下去?而私库就在秦宫。时间久了,华阳夫人挺的住,夏姬太后就挺不住了,因为宫里生活的北宫人太多了。

        一直没有人说芈宸什么事,只是都给会给华阳宫面子,所以芈宸能够自由进出皇宫。可一旦敏代说不行,华阳夫人能怎么办?敏代本身就是高手,在钟殿足不出户,以君夫人的身份下令,侍卫府就不敢放芈宸入宫。

        别指望华阳夫人能打压的了敏代,后宫大印早就被赵姬带走,那些人根本进不了钟殿一步。毕竟敏代占理,我不能过问华阳宫的事情,但是我能给芈氏一族小鞋穿。这么不痛不痒的小鞋,嬴政、夏姬都不会反对,直到芈宸叫苦的时候,受不住压力的,必定是华阳夫人。

        转头对芈润言道:“就以润儿开始吧,从明天开始,你不准去华阳宫。明天一早,我会带着叶子、胡儿等人去请问,唯独不带你去,太后怎么问,我就怎么回答,会当面说你被我禁足了,看她有什么话说。”

        “我也想知道,太后是疼爱你多一些,还是疼爱华嬴多一些。那个女人,连大王的意思都敢反驳,一旦她在宫里的地位提高了,除了我以外,还有何人是她不敢杀的?”

        “宫里的事情就是这样,一个权利心太重的人,不适合当这个家,不然许多妹妹都没有好下场。更何况许多妹妹都怀了孩子,她也怀了孩子,大王一旦亲政,就要立储君。大秦的传统向来是子嗣之间可以内部互斗,这个传统,我和大王都很反感。”

        芈润听的不敢吭声,胡姬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当面反驳嬴政的意思。哪怕嬴政做错了,既然是他的女人,也要跟着一起错下去。

        林叶问道:“钟殿里还有许多北宫人,许多都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万一他们也袒护零羽,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全部杀死吧。”

        钟离也感到棘手,这些年不回来,钟殿里混入许多北宫人,想要查清每个人的底细,短时间里根本办不到。

        敏代直接言道:“为什么要杀?不管他们忠心为何,只要是北宫人,全部给本夫人驱逐出去。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钟殿不养二心之人。哪怕私库的钱粮不用,就用我的私房钱,钟殿还能挺个大半年。”

        “想要问我找理由,就让华阳太后和夏姬太后当面跟我说。华嬴必须给我送过来,晨曦也必须入宫向我请安,宫里是讲规矩的。只要大王和赵姬太后不点头,就没人能剥夺我的权力。”

        几人听的目瞪口呆,君夫人果然豪气,也比任何人都有钱。私房钱就可以让钟殿挺个大半年,你不用私库的钱粮,但是其他宫里的妃子不用就不行了。别说半年,就是一个月,就会有无数的人去华阳宫叫苦。

        可华阳夫人能怎么办?敏代铁了心要惩治华嬴,人家站在道理上,不准芈宸入宫,华阳夫人不可能每次都去侍卫府亲自去迎吧。没错,只要华阳夫人亲自去迎,宫门还是能打开的,可次数太多,芈宸也会烦不胜烦,肯定会劝华阳夫人松口,将华嬴给敏代送过去。

        钟离想了想,点头同意道:“就这么办,将北宫的人全部打发回去,我也会劝太后将华嬴送过来,一个女人罢了,岂能给公子难堪?但我估计,晨曦不会入宫的,那么多北宫人在宫里到处寻住处,宫里会不会乱?”

        敏代微笑道:“在这个时候,他们不敢乱。谁敢制造纷乱,所有的目光都会盯向夏姬太后,到时候华阳太后只会看戏,大司命就有借口将北宫人扫出秦宫了。”

        同时又叹道:“天要变了,宫里北宫人太多了,不跟我们一条心的人,都不能放在身边。小司,以后你和芈润时刻保护叶子,房女和姚姚保护胡儿,孩子对你们太重要了。既然想生,就要保证母子平安,不可出现任何差错,否则我无法向大王交代。”

        林叶点了点头,胡姬也理解敏代的意思。安胎期间,以免为了其他事情而动了胎气,能不插手的事情,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钟离疑惑道:“天要变了?这是什么意思?”

        敏道叹了一口气,言道:“整个天下都会大变,因为预言成真,晨曦当日说的话,已经变成了事实。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但是就在三天前,赵王病故,我的亲叔叔赵胜也死了。”

        “赵国的那些大臣,秘不发丧,居然真的秘密地让赵迁弟弟上位。赵国要亡了,赵迁弟弟只是个孩子,当赵国君王,实在不妥当。”

        众人脸色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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