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疯狂

“再伟大的定律也会有被打破的那一天。”克洛坚持己见的说道。

        “好吧，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葛洛利最终还是放弃了劝说，转而说道：“水系魔法的精髓还有另外一个字……”

        克洛紧接着说道：“那就是散！”

        话音刚落，河水上空浮动着的水球忽然化作一幕水帘犹如一面立体的镜子般朝着四面八方涌去，很快就自行消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根据水可以变化无穷的特性，在不同的战况下将其转化为不同的形态，以此来作为战斗时的攻防手段，诸如水弹、水箭、水龙、水泡、水瀑等等各种水系魔法就是基于这一原理而被创造出来的，将原本汇聚在一起的水扩散开来，化作各种不同的形状，这也是水系魔法的精髓之一。”葛洛利点头说道。

        “其实……水的特性和精髓还有第三种。”思索了一会后，克洛忽然开口说道。

        “第三种？”葛洛利惊异的问道。

        “难道你就真的没有想过，‘凝聚’和‘扩散’一起用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克洛笑了笑。

        没过多久，一个巨大的水球再度出现在水面之上的半空中，这一次水球的体积达到一定程度后突然开始缩小，每缩小一圈整个水球的颜色就开始转深，过了很久后水球变得只有一个拳头般大小，原本透明的水液也开始呈深蓝色。

        此时克洛的整个身体都开始随着手臂而发出一阵阵颤抖，这明显是魔法师正在透支自己精神力的表现。

        “你这个疯子，赶快停下来！你的精神会崩溃的！”葛洛利一反常态的大声吼叫道。

        “生在这个疯狂的世界，如果不让自己疯狂一点是会被时代所淘汰的。”克洛继续以自己的意志来改变水球所在的位置。

        “这个水球现在所拥有的能量已经开始超出你精神力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凭你现在的水平根本就控制不了它。就算你完成了这个危险的魔法又有什么用，你根本就驾驭不了它。这种移动速度就连三岁的小孩都能轻松避开。”葛洛利指着半空中缓慢移动着的水球，气急败坏的大声说道。

        “是么，那就试试看吧。”克洛笑了笑，仍然没有停止行动。

        经过疯狂压缩后的水球无论是重量还是能量状态都非常的可怕，在克洛拼尽全力的催动下也只能在半空中十分缓慢的移动着，平均速度甚至还比不上刚学会走路的婴孩。

        汗滴开始大量的浮现在克洛的额头上，他咬着牙拼命的支撑着，好几次快要达到精神的临界点的时候都顽强的坚持了下来，犹如一个连续几天几夜没有休息的普通人一样在沉重的睡意下仍然睁大着自己的眼睛，死死盯住前方不远处的水球。

        那个犹如灌了铅般沉重的水球最终还是从河水面上缓缓飘到了旁边的一片树林之中，克洛原本紧握的拳头随之松开。

        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那个失去了控制的水球突然爆裂开来，犹如一个威力巨大的炸弹，每一道喷发出来的水花都化为一支杀伤力翻倍的水箭，瞬间将四周的数十颗大树全部贯穿，留下了一个个密集的裂口。

        不等葛洛利开口说话，距离水球位置最近的几颗大树像是破败不堪的建筑物般陡然坍塌，无数枝干的碎片伴随着残破的树叶在四周飞舞着。

        克洛像是彻底的失去了全部的精力般直接趴在了地上，就这样迅速的进入了睡眠，只是嘴角间仍然挂着一丝满意的微笑。

        “你这个……小子……”看着树林之中飘散着的树叶，又凝视了克洛一会儿确认他的的确确已经睡着了以后葛洛利才终于不甘心的说道：“也许……真的能攀上魔法的巅峰呢，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也是因为你比站在那儿的几个怪物更加疯狂……”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克洛一直在河水附近练习着水凝术，心无旁骛的专注于这一个法术。

        “水凝术是一切水系魔法的基础，只有在没有水的地方也能变出水来才是一名合格的水系魔法师。”克洛一直铭记着这句话，直至完全熟练的掌握这个法术。

        随后克洛开始远离水源，尽量去一些比较偏远和干燥的地方，继续练习着水凝术，普通魔法学徒对掌握一个法术的大概标准远远及不上他对自己的苛刻要求，不能达到远远超出一般魔法学徒数十倍以上的水平他就不会停止自己的努力练习。

        距离兰特归航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克洛却一直没有开始尝试那个水息术，仍然按照自己的计划有条不紊的练习着。

        站在一片光秃，几乎寸草不生的野外荒地里，克洛的身体四周开始不断的凝结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水球。最开始的时候水球的数量只有一两个，随着克洛的不断练习开始逐渐增多，到了最后能够同时凝聚出十多个水球。

        但是随着数量增多后新的问题开始接踵而至，每个水球的凝聚速度各不相同，很难控制。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克洛开始减少每次使用凝水术时水球的数量，直至能够达到同步完成才开始尝试增加一个新的水球。

        这样一来，水球的凝聚速度又大幅下降，克洛不得不反复尝试，最终确定想要做到瞬间发动和收放操控自如的状态以自己目前的魔法水平最多一次只能同时驾驭三个标准大小的水球，一旦超出了这个范围精神力负荷就会超出预期，在实战中大大的降低实用性。

        “那个看重你的小子就快要回来了，你倒是一点也不急啊，难道是想让他失望吗，桀桀……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看到克洛已经按照他本人制定的标准完全掌握了水凝术，葛洛利忍不住开口调侃道。

        “你是想提醒我应该快点着手学习水息术吗？”克洛笑着问道。

        “嘿嘿！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一直都不着急，那个小家伙大概明天就要回来了，如果看到你已经完全掌握了那个法术，一定会非常惊喜的。”葛洛利如实说道。

        “水凝术是一切水系魔法的基础，这不是你亲口说的么。不论学习哪一类魔法都应该重视基础，只有拥有良好的根基才能在魔法的道路上走得更远。而且，想要达到兰特所想的那种完全掌握的水平可没那么容易，如果我估算的不错，想要达到水息术的最佳状态，完美的运转这个法术实际上非常困难，从精神力水平上就已经超出了魔法学徒的范畴之外。”克洛了然于心得说道。

        “可是那小子还是对你很有信心啊，如果你不想让他失望就必须赶快行动了，我必须提醒你现在留给你专研和练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短短一天时间之内你真的有把握能够学会这个法术吗？”葛洛利质疑道。

        “在完全掌握水凝术之前我一点把握也没有，现在嘛……倒是真的可以开始试试了。”克洛胸有成竹的笑道。

        随着水凝术的再次发动，无数水滴再度浮现在克洛的身体四周，只是这一次并没有汇聚成为同样大小的水球，而是缓缓向克洛的身躯聚拢，一点一滴的依附在他体表四周。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后克洛已经犹如置身于河流之中一样，全身上下都浸泡在一片积水之中，从头到脚上下循环流动着的清水犹如一面镜子，将他的身躯收入其中。

        换作普通人处于这样的状态之中早已窒息而死，而克洛的体表却隐隐散发着一层淡蓝色的光芒，使得他的身体与流水完全融为一体，一点也没有感到不适。

        “像这样尝试练习水息术的你大概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吧，不过这种程度的水压可是远远不够的，想要真正掌握水息术最好还是去深水区试试，只有在那里才能试出自己的负荷极限。”葛洛利忽然开口说道。

        克洛好像一点也没听到葛洛利所说的话一样继续增加着身体四周的水液，刚刚被清水给包裹住全身的时候他的整个身躯都漂浮了起来，双脚离地足有半米的距离，可是随着流水的不断增多还是落了下来，看起来就像是身体的负重正在一点点缓缓的增加。

        “才这么点水就受不了么，还真是让人失望啊，看来你跟我一样没有水系魔法方面的天赋。”葛洛利哈哈笑道。

        克洛不理会他的嘲讽，继续扩大着身体四周水域的范围，直至精神力接近透支的边缘才停了下来。

        此时克洛已经在水中浸泡了半个小时以上，虽然十分缓慢但是明显还是能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魔法力正在一点点消耗，当魔法力耗尽时他体表的淡蓝色光芒瞬时消散，紧接着他开始呛水，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从流水中逃脱出来，而那些失去了魔力维系的水液全部洒落到了土地上，留下一片清晰可见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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