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崩溃！

话一出口，就连我自己也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我急忙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

        可再看之下，现眼前这人确实是胡芳，她身着一件出时所穿的皮夹克，此时已经满身血污，正气喘吁吁的朝我跑来。

        “沈虚！我总算找到你了……”跑到我面前，她说着，用双手撑住了膝盖，不断喘着粗气，显出十分疲惫的模样。

        “你，你怎么会在这……”我惊愕的问道。

        问话的同时，我心中暗自生意，莫非这个胡芳又是一个假的吗？为什么会现在出来……

        疑问一个接一个的生出，让我感觉眼前这个长得跟胡芳一模一样的人极为不真实。“我应该直接杀了她吗？还是等彻底调查清楚再说？”

        不断的自问从心底出，这时，胡芳喘匀了气，一把将我抱住，略显激动的说道：“太好了，还好你没事……”

        一时之间我有些手足无措，扭头看向一旁正等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盯着我的小黄狗，它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就像根本没有看到胡芳一样。

        正在这时，体内传来虚魄的声音，他不解的质问我道：“喂，沈虚！你在干什么，别呆了！快完成你的计划啊！”

        随着话音传来，我刚想辩解，但再看身前，哪里有胡芳的影子，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站在原地，张开双手，做出了被拥抱时的动作。

        “不对啊，我明明听到了脚步声，还有那种感觉……怎么会……”我困惑的喃喃自语着。

        “你又看到什么幻觉了吧！稳定心神，别去在意那些东西，再不快点它们就要来了！”虚魄的话语中显得有些急促，并伴随着远处传来的沉重脚步声，就连地面低洼处的血水也逐渐泛起了波纹。

        见状，我用手中羊皮册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让自己保持清醒，接着便坐在放在地面上的绛灵旁写了起来。

        ……

        不知过了多久，羊皮册上的字渐渐多了起来。血红的字迹，在泛黄的羊皮册上显得那样的扎眼。

        眼看即将写到尾声，我紧绷的神经渐渐有些放松了下来，因为我知道，当这个故事完成的时候，魂魄所幻化而成的怪物都将烟消云散。

        可就在这时，忽然我的肩膀被什么人拍了一下。由于写得入神，我被吓了一跳，身子为之一颤，赶忙回头看去。

        只见身后所站着的人正是李志胜，他周身也是血迹斑斑，残破的衣服上还露出了一些流着血的伤口。

        此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那些幻觉和骗局而搅得心烦意乱，我竟然毫不犹豫的抄起身边的绛灵，回身就刺入了李志胜的身体，大喊道：“别再来烦我了！”

        随着我手中绛灵的刺入，眼前的李志胜并未消失，而是瞪大了双眼，用愕然的表情看着我刺入他身体的绛灵。

        鲜血一点点的从李志胜的伤口处流出，顺着绛灵一直流到了我的手上。鲜红的血液所带来的温度似乎在提醒着我，这不是幻觉……

        我惊呆了，张开的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看着面前的李志胜“噗通”一声跪倒在血水之中。

        此时，一旁的黄狗也叫了起来，体内虚魄用不可思议的口吻问我道：“沈虚……你，你怎么了，为什么……”

        这下我原本稍微有所放松的精神，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他不是幻觉吗……虚魄你看不到他的，对吧？”

        沉默片刻，虚魄回答：“我……看得到他。”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不可能，这一定又是幻觉！”我不断用言语欺骗着自己，仿佛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好过一点。

        这时，跪倒在地的李志胜口中缓缓流出了一股鲜血，他笑了笑对我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的，我……原谅你了……”说着，他连咳了几声，口中再次涌出了更多的血。

        “你不可能是真的！你不可能是真的……”我疯似的喃喃自语着，就像失去理智一般，想将自己手中的绛灵从李志胜身体里抽出来。

        可就在这时，李志胜一把抓住了绛灵的剑身，鲜血随即从他的指缝中流了出来：“沈虚，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李志胜说着，已经气若游丝，在他倒地前，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一字一顿的对我说道：“你一定要活着离开这……”

        说完，李志胜抓住绛灵的手突然脱离，随即栽倒在了我面前。

        “我亲手杀了救过我命的朋友……是我亲手杀了他……”看着李志胜的尸体，我愕然的说着，眼中两行炙热的泪水流了出来。

        我想哭，可却无论如何也哭不出声，只能瘫软的坐在地上，手中的羊皮册也摔落在腿上，绛灵也掉在了一边。

        “我所做的这一切不就是希望，被我卷进来的朋友能彻底摆脱这一切吗，可现在，现在……李志胜，我这就给你赔罪……”

        说着，我猛地将绛灵握在手中，并将剑刃贴倒了脖子上。

        “沈虚！你疯了吗？！”虚魄大喊一声，突然暴起他所有的力量，将我身体的控制权夺了过去，说道：“你不是还有其他朋友吗？！你若是死了，谁来救他们，难道你真的这么脆弱吗？！”

        “你好好冷静一下吧！”虚魄说着，将羊皮册收进了怀里。

        可这时，我早已听不进去他的话了，心中只有悔恨，痛苦，憎恨……

        随着这些负面情绪的堆积，我的灵魂就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主观意识渐渐占据了灵魂的全部。

        “脆弱？是啊，正因为我的脆弱才失手杀了我的朋友，正因为我的脆弱才无力拯救我的朋友，正因为脆弱，我才需要你的帮助……但现在……我不需要了！”

        说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从体内喷涌出来，瞬间夺回过了身体的控制。

        强烈的黑色闪电顷刻间在我周身蔓延开来，一股黑色的气息从我身体下方升腾而起。

        “沈虚！快醒醒，你这样会被憎恨所吞噬的！快醒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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